“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地是要裂開了嗎?”
“快跑啊!”
那些從森林裡面跑出來的人,大呼小叫着,連比賽最後的成績都不想要知道,便已經跑遠了。
東方莘第一次遇到大哭的孩子,一臉呆愣,雙手抱着那個孩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連忙着急地大聲喊道:”非月,你快過來,我該怎麼辦啊?”
白非月聞言,哪還顧得上和水月柔計較,連忙轉身,朝着東方莘那邊跑去。那小孩的動作越來越大,東方莘根本就難以控制住他,東方莘十分緊張,全身僵硬,好在白非月及時趕來,從東方莘的手中將孩子接了過去。
東方莘感覺到手上的重量的消失,心裡鬆了一口氣。
原本緊繃着的身子也鬆懈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當白非月將孩子接過去以後,那孩子一下子便不哭了,露出絲絲笑容,發出咯咯的笑聲,尾巴甩甩。
東方莘看着目瞪口呆,不相信地開口問道:“非月,怎麼會這個樣子?爲什麼他到你的手裡就不哭了啊。”東方莘心裡有些不滿,委屈地望着那個孩子。
明明一直抱着他的是自己,可是他竟然和白非月這麼親密,竟然有這麼大的區別對待,這讓東方莘的心裡有些難以平穩。
白非月輕輕地晃動着懷中孩子的身子,嘴角不自覺地掛着笑意,眼神中帶着溫柔的光芒,聽到東方莘的話,白非月無奈地轉過頭望着東方莘,“莘,可能他母親是我的……所以他對我更加親密一點,你別亂想什麼。”
東方莘頷首,覺得也有道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也就這麼一說嘛。我怎麼可能會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呢。”東方莘伸出手,戳了戳孩子柔嫩的皮膚,臉上那些柔柔的小毛觸碰到東方莘的手指,有些癢。
東方莘剛要收回自己的手,突然自己的手被一隻小爪子所抓住。東方莘驚訝地望着那個孩子,他的小手,抓住了東方莘的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笑容特別的甜蜜,東方莘感覺自己內心最柔的地方,被狠狠地擊了一下,心裡陣陣欣喜。其實身邊有個小娃跟着,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對吧?
但是東方莘後來卻因爲自己今天這愚蠢的想法,後悔。天曉得,這傢伙,給東方莘和白非月闖了多少的禍,可那又能怎麼辦呢?她們只能夠跟在這孩子的身後,替他擦屁股。
一旁的水月柔見到她們臉上的笑意,而自己卻被她們晾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黑,生氣地望着兩人,上前一步,“你們到底把不把內丹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非月聽到水月柔威脅的聲音,嘴角的笑容淡去,微微擡起頭,諷刺地望着水月柔,“把內丹交出來?呵,水月柔,你別太可笑了。你對我不客氣?我倒想看看,你能夠怎麼對我不客氣?”
這念晨夕到底去哪裡了?他不是應該等在這外面的嗎?怎麼現在人
卻消失了?他要是出現了這事情就得到圓滿解決了。真是麻煩。
白非月原本是想要和水月柔一戰,好好地教訓他一下,但是現在她卻覺得有些麻煩,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覺得,若是自己和水月柔一戰的話,這孩子不知道還會不會和剛纔一樣,但是既然水月柔一定要自找死路,白非月也只好奉陪了。
但是,當白非月將孩子叫交到東方莘的手中的時候,白非月便知道這一切都不太可能了。
“哇哇哇!”
那孩子剛剛接觸到東方莘的手的那一瞬間,便毫不客氣地再一次哭了出來。那嚎啕大哭,嚇了白非月和東方莘一下。
白非月無奈之下,只好在此次將那孩子抱了回來。
“看來,我們今天這一戰只好作罷了。”白非月連頭都沒擡,根本看都不看水月柔一眼,哄着自己懷中的孩子。
一旁的水月柔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情況。她無法容忍下去,手中的玄氣慢慢地集中,在白非月的視線全部集中在那個孩子的身上的時候,水月柔猛然揮手。
“非月小心!”東方莘看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
白非月擡頭,只見那道光芒就要到達自己的眼前。白非月下意識地想要去抵擋,可是白非月手中還抱着孩子,根本沒法動手。
眼見就要被擊中,白非月只好轉過身,將那孩子好好地護在自己的懷中,避免這孩子出現任何的傷害。
可是等了許久,白非月還是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疼痛。剛疑惑着,便聽到了身後傳來水月柔暴躁的聲音。
“是誰?不想要……”水月柔的話,突然截然而止。
白非月疑惑地轉過頭,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蹙眉,原本乾淨整潔的衣裳,上面沾染着一些泥土,皺巴巴的樣子。他,這是去了哪裡?
白非月剛準備轉移視線,一道淡淡的光芒照射到了念晨夕的肩膀上面。突然這個時候,藉着反光,白非月注視到了念晨夕肩膀處那不對勁的地方,那顏色有些不太對勁。那一塊黑黑帶着些暗紅的地方,並不像是泥土,更像是……
白非月毫無顧忌地上前,朝着念晨夕走去。那孩子看到念晨夕的時候,嘴角露出絲絲笑意,雙手不停地朝着念晨夕撲去。若不是白非月將它緊抱在懷中,恐怕此時,那孩子已經躍到了地上。
念晨夕的臉色有些難看,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個孩子,便轉移了視線,根本沒看白非月一眼。
“這是什麼?”白非月凝眸望着念晨夕肩膀處的那一抹東西,輕輕地一嗅,果然白非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沒想到還真的讓白非月猜準了。
剛纔看見的時候,她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那顏色對白非月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所以,白非月一下子便認出來了。不過一開始她還不太確定,但是當靠近的時候,白非月便確定了,果然是血跡。而且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否則血液是不會呈
現出這樣暗紅的顏色。
難道,他哪裡受傷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的時候,白非月心裡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轉念一想,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和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不是嗎?是不是受傷,和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聯。
可是白非月雖然這樣想着,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最初的想法。
“你是受傷了嗎?”白非月假裝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道。
念晨夕並沒有回答白非月的問題,一臉嚴肅地坐在輪椅之上,好像完全無視了白非月的存在一般。白非月也不計較念晨夕這般無視自己,她大概能夠猜到,念晨夕爲何這樣做的原因。恐怕是因爲剛纔自己的那個舉動,讓他生氣了吧?
如此一想,白非月心裡竟然不自覺地涌現出了喜悅的心情。不過,很快便被擔憂所佔據了。
白非月凌厲的視線,在念晨夕的身上掃視了一遍,念晨夕卻坐而不亂。
他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的蒼白,反而顯得有些紅潤,額間帶着絲絲汗水,將髮梢沾溼,黏在額頭之上。
這血跡恐怕不是念晨夕的吧?想到這裡,白非月也就放心了,也不再追問,念晨夕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非月轉身,回到了東方莘的身邊。
水月柔望着白非月的背影,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剛纔那分明看到念晨夕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讓水月柔不禁全身顫抖。那眼神,實在是太令人恐怖了。就連一旁的林姿和洛豪兩人都不禁被那些的眼神嚇得渾身一抖。
都怪這白非月,否則剛纔自己也不會在念晨夕那樣失了面子。
水月柔到這個時候,還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白非月的身上,想盡辦法想要讓白非月難看,卻不知,她到底得罪了誰?
得罪白非月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得罪了念晨夕,而自己卻渾然不覺。心底裡一直覺得,念晨夕對待自己的態度突然改變了的原因,都是因爲白非月,從來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而當水月柔見識到念晨夕真正的手段的時候,她那個時候,才發覺,念晨夕這個男人的恐怖之處。
哪是她水月柔能夠挑戰的?
只可惜真正到那一天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晨夕,我跟你說,這白非月真的是太無恥了。她搶了我們所打傷的召喚獸,奪取了她的內丹,她……”水月柔一臉委屈地上前,控訴着白非月另人發恥的所作所爲。
念晨夕擡起頭來,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叫我念老師。”
水月柔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就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不見了,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那快要滴落的淚水,就這樣懸掛在眼角邊上,這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整個人尷尬極了。
東方莘站在一旁看着水月柔這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