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雨把蕭天要去臺大上學的消息告訴所有兄弟的時候,弄得所有人一片譁然。每個人都幾乎不能相信的耳朵,但是當他們看到黑雨那張誠實的不能再誠實的面孔的時候,大家知道老大蕭天的決定是真的。很多人都來到蕭天身邊摸摸這裡摸摸那裡,都以爲蕭天發燒了或者神經錯亂了,否則怎麼突發奇想想去上學。
蕭天苦笑不得的望着身邊的這些兄弟,不耐煩的把張強的大手從自己腦門上挪開,站起身來鄭重的說道“年輕人還是需要有些追求的,未完成的大學夢就是我現在的追求!”此刻蕭天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瞳雪那飄動着長長的秀髮的身影。
“撲!”王森一口剛喝下去的水狂噴了出來,噴得對面雙車兄弟滿臉水。
“王森,你他媽的幾天沒刷牙了!?”大車大吼道,然後連忙用紙巾擦着臉上的水漬。
“老大,你這個決定就和尼姑決定還俗結婚一樣!”王森大笑着說道。
蕭天笑罵着把自己辦公桌上的一本書朝王森狠狠的扔了過去,一下子把笑得前仰後合的王森打了個正着。
最後衆兄弟意見一致的把黑雨拉到身邊,問道“老大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
黑雨看了看這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兄弟們,又望了望站在玻璃窗前一臉嚴肅表情望着自己的蕭天,咬緊了牙關昧着良心搖了搖頭。蕭天看到黑雨的表現微笑的點了點頭,對黑雨在關鍵時刻勇於維護自己的決定表示嘉獎。
就見張強用力朝黑雨的後腦來了一下,笑罵着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強哥,我哪有?”黑雨鬱悶的摸着自己的後腦的委屈的說道。
所有兄弟都一心想要套出蕭天去臺大唸書的真正目的,但是無奈蕭天和黑雨都守口如瓶,弄得最後所有人都掃興而歸,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件有史以來南天集團最大的懸案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蕭天來到辦公桌前,望着辦公桌上黑雨花了五十萬買來的臺大醫學院臨牀醫學專業的學籍壞壞的笑了一下。蕭天心道從現在開始我又是一名大學生了,一名臺灣最好學府的大學生。蕭天拿起學籍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蕭天,這是蕭天第一次在臺灣用自己本來的名字,以往的所有身份都是蕭南天。但是這次辦理這個臺大的學籍,蕭天考慮再三還是用蕭天這個名字吧。一是可以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畢竟現在蕭南天這個名字在臺灣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二是蕭天還有一種很濃厚的大學情節,既然自己是以蕭天這個名字上的大學,那麼就要有始有終,在臺灣就要用這個名字上臺大。
臨牀醫學?!蕭天望着自己這個腦海中突然迸發出的專業一陣好笑。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專業和現在自己的身份還有些相同的地方,畢竟踏足黑道的打打殺殺從另外一個角度也是一種臨穿實戰,不過這種臨牀醫學是要人命的,不是治病救人的罷了。
蕭天食指輕釦着桌面發出一陣有節律的聲響,此時蕭天心中正在盤算該找個什麼時間開始自己的大學生活呢?畢竟這一天對於蕭天來說還是非常期待的,只是這種期待之中又摻雜了許多其他的東西,現在蕭天也分不清是臺大的氛圍吸引了他,還是臺大的那個女孩吸引了他,也許後者的可能多了些吧。
就在蕭天此刻爲着自己上學的第一天開始打算的時候,黑道上南天集團和滅天聯盟的紛爭卻一刻也沒有停息。以牛浦幫葉明財爲首的滅天聯盟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南天集團的雷霆血洗下整個滅天聯盟的大廈正在搖搖欲墜。此刻聯盟的整個勢力都在面臨解散,聯盟內的所有黑幫的勢力在蕭天衆兄弟的軍刺下瘋狂的削減着。整個聯盟的勢力除了牛浦幫受到的衝擊少了些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幫派都受到了極爲嚴重的損失。
作爲滅天聯盟第二股勢力鬆聯幫的損失雖然比牛浦幫要多,但是相對其他聯盟內其他黑幫要少得多了。鬆聯幫見參與這個聯盟和南天集團對抗並不能討到什麼便宜,在後期就已經悄然退出了。由於鬆聯幫的勢力在臺灣黑道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此次清洗滅天聯盟的南天堂口主要勢力雙車兄弟和龍虎堂的龍虎兄弟並沒有對鬆聯幫窮追猛打。但是對於包括牛浦幫在內的其他黑幫勢力,南天集團這兩股勢力最大的堂口依然毫不留情的堅決予以消滅。
在此次的旨在消滅南天集團的滅天聯盟行動中,其他近二十個黑幫勢力發現自己無形中都成爲了葉明財的炮彈,給他充當了炮灰。連續幾個月的廝殺牛浦幫的勢力削弱不到五分之一,而且聯盟內的其他黑幫勢力削弱了近三分之一,有的甚至到了二分之一,已經瀕臨瓦解的邊緣。
這些在臺灣黑道上出於中游勢力的黑幫已經無力在和南天集團對抗,各自的地盤也都被南天集團無情的吞賓。現在南天集團的勢力比起剛進入臺北以後擴大了兩倍有餘,雖然還不能企及黑道老牌的竹聯幫、天道盟、鬆聯幫三大世家,但是現在已經可以超過了四海幫的地盤。如果拋開地盤大小不論,南天集團手中握有的黑道兵馬足以和竹聯和天道盟一較高下,就連鬆聯和四海可能都望塵莫及,這也是鬆聯幫和四海幫不敢輕易和南天集團碰撞的主要原因。關鍵是南天集團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成百上千人的廝殺南天集團平均損失不到百分之十,而且重傷致死的很少。相信就是臺灣的軍隊所表現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所以除牛浦幫以外的以七星幫、斧頭幫等爲代表的黑幫勢力已經決定要和南天集團和解,但是每次都被雙車兄弟和龍虎兄弟駁回。雙車兄弟更是放出豪言,想和解?早幹嗎了!不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我們雙車兄弟這兩頂南天戰車就倒着開。現在的這些幫派被牛浦幫葉明財弄的是騎虎難下,葉明財的牛浦幫最近幾次大的黑幫已經擺明了明哲保身,實際上滅天聯盟已經被瓦解了,但是南天集團斬草除根的作風逼着各大黑幫不得不應戰,一時間這些黑幫大哥是叫苦連天。
和南天集團和解不行,派殺手幹掉蕭天根本就做不到,殺手還沒有見到蕭天面就被幹掉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甚至有的連屍首都找不到,蕭天身邊的安防堪比國家元首,已經武裝到牙齒了。
竹聯幫的趙爾文對於此次黑道紛爭格外的低調,已經表明了無意插足其中。所以這些黑幫大哥沒有辦法就向天道盟的領袖陳仁治發出了求救,畢竟現在在臺灣黑道說話最有分量的要屬陳仁治了。
“我不是臺灣黑道說話最有分量的人,我不是臺灣的黑幫教父。”陳仁治在面見這些黑幫大哥的時候如實說道,言語平和沒有任何的挖苦做作。
“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都怪我們被葉明財鬼迷了心竅,妄想打蕭南天的主意。”其中一位黑幫大哥哀怨道。
“早至今日,何以當初呢?”陳仁治坐在沙發上淡然的說道。
“老爺子,您是黑道的泰斗。相信您出馬一定會讓蕭南天退兵黑道的。”另一位大哥懇求道。
“我雖然和蕭南天有過數面之緣,但是如果僅我出面恐怕這個恩怨也打不開啊。畢竟開戰的是你們,最先動手的也是你們,現在想結束的還是你們。你們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你們以爲蕭南天是那麼好惹的麼?他如果是那麼好欺負的一個人,你以爲他還能在臺灣黑道活到今天麼?恐怕早已經被人給做掉了。”陳仁治的言語中不乏奚落之意,但是字字如嘰,說的所有人都面有愧色,“更何況這件事身爲主要責任人的葉明財也不出面和解,只是你們這些人家蕭南天嘴邊的肉過來商量人家放你們一馬,換了你們是蕭南天,你們會退兵麼?”
所有人聽到陳仁治的話都不說話了,這就好比一個已經吃到嘴裡的肉豈是那麼容易就吐出來的,肉就是這些黑幫,而那個人就是蕭南天。蕭南天好不容易在臺北找了一個藉口消滅這些黑幫,能納悶容易就放手麼?所以陳仁治並不看好這次紛爭的和解,難度很大。
“陳老爺子,您德高望重,您最講江湖道義。我們只求您爲我們出面和南天集團調解一下,如果蕭南天他執意要戰,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大不了我們集體跑路。如果南天集團的蕭南天同意和解,他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接着就是了。”一位黑幫大哥沉聲說道。
陳仁治輕嘆了一口氣起身在諾大一個客廳裡背手走着,所有十多位今天來懇求陳仁治出面調停的大哥們都一臉渴望的表情望着陳仁治的背影。
“這樣吧,我就做箇中間人幫你們牽條線調停一下。”陳仁治轉過頭來說道。
聽到陳仁治答應了,衆人都面露喜色。
“不過!”陳仁治話鋒一轉,衆人心中一顫,就聽陳仁治說道“我一個人不夠分量,你們還需要請一個人出山。如果你們能把這個人請出來,估計這件事情就差不多了。”
“這個人是誰?”
“老爺子,是誰啊?”
陳仁治笑了笑,從口中輕吐兩個字“蚊哥!”
聽到蚊哥這個人名,有的大哥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有的年輕一些大哥甚至根本不知道誰是蚊哥一臉的疑色,但是卻也不好意思出面詢問。但是他們知道陳仁治說出的這個人絕對是臺灣黑道上有分量的一位前輩。
現年90歲高齡的“蚊哥”本名許海清,在臺灣縱橫黑道逾半世紀,一生交友廣闊,四海皆朋友。因爲他平日說話“陰聲細氣”,所以,“蚊哥”這綽號不脛而走。他曾經是臺北市第一屆“參議員”,儘管如此“蚊哥”還是黑道中的一員,即使他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黑幫但是在任何幫派中說話都絕對有人會聽從。這不是黑道勢力大小的問題,而是江湖的一種資歷讓所有黑幫大哥黑幫分子見到蚊哥的面無不矮上三分。
“蚊哥”許海清在臺北西門町擁有二三十棟房子,手下事業有銀樓、南北雜貨行以及10多家酒家,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娛樂界大亨。在臺灣黑道所有幫派大哥中,蚊哥的名氣最大,日本黑幫叫他臺灣教父;臺灣幫派分子則說他是幫派分子最後仲裁者,只要他出面,沒有什麼恩怨是擺不平的。
正因爲蚊哥在臺灣黑道的分量夠足,說話夠重,多次臺灣黑道重大的衝突事件都是他出面才擺平,所以他被黑道所有勢力尊稱爲黑道最後的仲裁者。
今天陳仁治讓這些大哥把蚊哥請出來,就是要讓他爲這起紛爭做最後的黑道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