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之上,金光琉璃,瑰麗星耀。金龍綵鳳,齊鳴翱翔。琪花瑤草,仙宮絕景。
一紫衣仙女從殿中走出,輕舞霓裳飛出南天門,增長天王起身行禮。
雲層之上,她看着腳下這世間衆生,不禁陶醉失了神。失足從雲上跌落,臉着地摔於城樓。
並無礙,紫衣仙女起身走下城樓。行於路上,衆人皆見之繞行,身後還有些許竊竊私語。
她未理會,無意行至河邊才發現,自己左臉凹進些許,從而顯的臉頰略不均稱。現在,她知曉人們爲何對她見之繞行了。
紫衣仙女並未用法術修復,而是變出一冪籬遮住面部。
停停走走,行至一石橋。
清風拂面,柳葉妖嬈,花瓣輕舞,明鏡湖面,輕舟泛行。裊裊炊煙,高矮人羣,瓊樓綠瓦,悠悠鐘聲。
“這凡間,處處皆風景!”她沉醉其中,輕聲嘆着。
一書生,握一書卷走來。他低着頭,小聲吟誦着什麼,並未看路。而那紫衣仙女也醉於風景,並未注意。
“哎呦!”
撞於一起後,書生那手中書,掉入了河中。
“我的詩!”他撞開身側那紫衣仙女,衝至扶手處對着橋下大喝。
低頭望去,那書已被水浸透,沉入了河底。書生紅着眼倒吸一口氣,腳下踉蹌差點倒於地上。
“汝可安好?”紫衣仙女不聞書生無禮,上前問道。
“你賠我詩!那可是孤本!”書生聞聲轉過身,紅着眼喝道。
“何爲詩?何爲孤本?”紫衣仙女不解道。
書生見此女如此厚顏無恥,一時語塞。對女子也無法說理,書生冷哼一聲,欲轉身離去。
“請留步…此物交於你。”紫衣仙女知曉了方纔落於水中之物名曰詩,旋即用法術取了來,喚住那書生,遞於他。
雲上飛的日遊神感受到了神力閃動,定睛望去。愣了下後,隨即向那紫衣仙女行了一禮。看到那書生後,日遊神稍加思索,還是決定上報天庭。
“怎麼會…我明明看到已沉於河底。”書生不敢置信,但還是上前接過。
查閱無礙後,向紫衣仙女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請問,此書中記之何物?”紫衣仙女非常好奇。
“回姑娘,爲詩。”書生回道。
“何爲詩?能否爲我講之一二?”能讓人如此動容,定是比肩仙書之物。仙書吾已閱覽萬卷,這詩與之相比,能及何種地步?
“當然…請姑娘隨我至僻靜之處,我知一亭子,風景頗佳。”
書生聽聞這女子欲看詩,愣了愣…這是他自出生以來首次聽聞,因女子習文爲罪…
但看在紫衣仙女將書交於他手中,還是應了。
“小生名爲博言,請問姑娘芳名?”書生收起摺扇行了一禮,笑道。
“…辰楚,名辰楚。”紫衣仙女望了望天,輕聲道。
二者行至一亭子,左側依水,右側靠林。鳥語花香,波光粼粼。
博言爲辰楚吟詩…詩中那字裡行間蘊含之情感,使辰楚迷醉。此情…此景…此哀…此憤,此蕩氣迴腸,此孤芳自賞,此意氣風發!此萬丈豪情!
真美啊…這就是人間嗎…一生雖短,卻如詩。
博言吟詩,辰楚道出詩中意。二者坐到日月無光,現已入夜。
博言如遇知音,甚是激動!辰楚讀詩之法與博言甚是相像!自己心中所想,被她娓娓道來。
此情,此景,一生難遇…
“天色已晚,小生送姑娘回家吧?”博言起身行禮,略有戀戀不捨。
“不必了。明日…明日可還能聽博言吟詩?”辰楚上前兩步,咬了咬下脣,緊攢雙手急切問道。
“當然!明日午後還在此處?”博言滿臉欣喜。
辰楚連連點頭。
“那姑娘路上小心,告辭。”博言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辰楚目送博言身影消失後,轉身看向這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