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事情只是與卞家姐弟有關了。
“怎麼了,你與秦風分手,不是因爲你知道他有家室?”
“我早就知道他有家室,但是,他讓我給他時間,等他離婚。”
華夜沉思不語。
“算了,秦風已經是過去式了,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重要了!”
但是,秦風將我的不堪展現在網民面前,這份屈辱不是三言兩語的情話就能替代的,他們對朱琳莉的殘忍迫害,也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勾銷的,在這一點上,華夜也難脫干係!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華夜笑了起來,看着他的開懷,我深深地感覺,他就是卞羽嫦派遣到我身邊的奸細。
“羅歡,回頭去我車庫提輛車吧,反正也閒置着。”
“等我有需要時,再說吧,既然送到這裡了,索性將我送到開發區吧。”
華夜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急速飛出。
……
“坐你車子,真要人命!”我劫後重生地扶着車門,走了下來。
“哈哈哈哈,我喜歡這種飛奔的感覺!”華夜蹙眯着眼,向我湊近。
“幹嘛?”我連連後退,拉開距離。
“沒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就不搭理我了?”
“好好好!謝謝華總!”我鞠躬,表示誠意。
“誰稀罕這個,我要的是這個。”華夜指着自己的心口,特認真地對我說。
“可我沒有心,給不了你。”我特誠實。
華夜沒揪着這個問題,話鋒一轉,“你到這邊來,幹嘛?”
“工廠生產車間在這裡,過來看看。”我避重就輕地說。
“一個人?”
“不是,等會同事會過來。”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
“不用!”我連連擺手,“你忙你的去,我同事會開車過來。”汪東城有車,他必然會開車過來。
只有我這個總經理,感覺像是假經理,混到住員工宿舍,出行靠公交與雙腿。
華夜沒急着離開,陪我等着,只不過,一個電話打過來時,華夜急匆匆地與我告別。
“羅歡,有事給我電話,我有一個急事要處理。”
“好,你去吧!”我強顏歡笑。
我猜想是卞羽嫦打來的,不管是秦風還是華夜,只要卞羽嫦一個電話,他們都會棄我而去。
還好,現在的我,誰也不愛,唯一的悸動已漂洋過海。
汪東城與嶽軒相繼來到,我們再次跨進工廠的大門,很慶幸,廠長周海不在廠裡,副廠長李赫明接待了我們,李赫明看上去,要敦厚的多,我們一圈下來,還是什麼也沒發現,一切都是完美無瑕。
“或許我們多慮了,工廠方面,應該可以放心了!”汪東城開着車子,心情大好的樣子。
“確實,今天的突襲,他們應該不會提前做好防備,周海這個人應該很可靠。”我接着說。
只有嶽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回頭問他,“嶽軒,你有什麼發現?”
嶽軒搖搖頭,“我也沒發現,就是感覺挺不真實的。”
“周海這個人性格耿直,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感覺我們可能是疲勞過度,對玉石牀墊計劃比較看中,導致精神高度緊張,所以疑心生暗鬼。”汪東城笑着說。
“有可能!”我附言。
“但願我多心了!”嶽軒悶悶地說。
……
回到公司,我敲響了李向陽辦公室的門,不過,秘書告訴我,李總今天沒來。
我心底疑惑,難道是因爲那心,傍晚還是過去瞧瞧吧。
決定去李向陽家,我便發了個短信給秦風,告訴他,我晚一點纔有空,我說的很明白,晚上和他睡覺,但是,他一直沒有回我。
挑了一盒水果禮盒,便朝李向陽家走去,敲了半天門,小杰唯唯諾諾地打開了門。
“姐姐,你來啦!”小杰擋在門口,沒有放我進去的意思。
“我可以進來嗎?”我輕聲問。
“可以!”小杰讓開身體。
“你爸媽呢?”
“爸爸去買菜了,媽媽買裡屋睡覺。”
我將水果放在桌上,便朝裡屋走去,只見那心正端坐在牀中央,一雙怒火的眼,似乎要燃燒點整個屋子。
“夫人,您好!冒昧前來,打擾了!”
“怎麼?一天沒見,就找上門來了?”
我聽明白了,怪不得李向陽讓我不要來家裡,感情那心把我當情敵對待啊!
“夫人,您誤會了!”我走了過去,在邊上的椅子坐下。
“說,我們家的保姆,是你找的?”
我點頭,“是啊,李總說要找一個與您……”
“閉嘴,我就說向陽怎麼突然變了,就是你個小賤人挑唆的!”
“不是,您說什麼啊?我是替……不對,我沒挑唆李總,我只是他的員工而已。”
“滾!別想勾引我們家向陽,就算我癱了,也輪不到你來我們家當家做主!”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感覺越說越解釋不清。
“沒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我還沒說的出口,李向陽大步走了進來,剛剛我們爭執時,都沒聽見開門聲。
李向陽打開大燈,頓時,室內燈火通明,那心本能地用被包住自己的頭,“關燈,關燈,快關燈!”
怒吼聲劃破天空,我震懾地呆在原地。
李向陽走了過去,將牀上的被一股腦扔到地面上,那心低着頭,一個勁地說“關燈”。
“那心,你給我擡起頭,你看看羅歡,你自己看看,她多好的一個小姑娘,你把人家當什麼了?你以爲我還是風華正茂啊,你自己看,就我這樣的,人家小姑娘會瞧的上我?”
我看着怒吼的李向陽,一句話也說不出,長久以來的忍耐,讓他頃刻間爆發。
“那心,你給我起來!”李向陽上前,搬起那心的頭,“你自己看,她如我們孩子一般大,我能對她有什麼想法?啊?”
那心依舊不肯擡頭,低低地哭起來。
“李總,你讓夫人自己冷靜一下吧。”我上前勸阻。
“夫人,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因爲我,給你們家帶來這麼大困惑,我真的很抱歉,您放心,以後除了工作的事,我絕對不會與李總多一句話。李總,我先回去了,還有,我過來時想與你彙報工廠那邊的情況,一切都好!”
沒等李向陽開口,我趕緊走出了這間屋子,小杰欲言又止地盯着我,我摸了摸小杰的頭,笑了笑,便出了門。
我掏出手機,秦風依舊沒回我信息,我有點失落,卻又很慶幸,這樣也好,我好了無牽掛!
漫漫夜色,我晃盪在夜市的人羣中,我想等工廠第一批貨出了,我便把羅雲叫過來,讓她當個車間員工,李向陽應該不會拒絕。又想到遠在俄羅斯的白竹,不知道他走後,有沒有想起過我?
我也到了老大不小的年紀,25歲了,在我們村裡,孩子都會滿地跑了,而我卻還單着,我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單下去。
回到形單影隻的宿舍,靜悄悄的,有點傷感,我打開音響,將聲音調低,曲子悠揚地飄在空氣中。
吹乾頭髮,我躺進被窩,“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我沒理會,在這棟公寓,不僅有我們公司職工住這裡,還有附近的寫字樓員工也住這裡,也許是無心敲錯,也許是有心藉機搭訕,我都不想理會。
門外的人特執着,我受不了沒完沒了的敲門聲,便問:“誰啊?”
“羅歡,是我!”
秦風!我急忙從被窩爬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門口,地板的涼意讓我突然清醒,我還是對他上了心。
我慢吞吞地走回牀邊,穿好拖鞋,披好衣服,纔打開門。
一身酒氣混着蘭香,秦風一把抱住我,特別頹廢地趴在我身上,我瘦弱的身板哪裡禁得住他的重量,我“轟隆”倒在地上。
秦風歉意地看着我,不過,他身體好像使不上力氣,我費了好大的勁,從他身下爬了出來。
關好門,我走到他跟前,“你怎麼了?”
“歡歡,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了?”
“歡歡,真的是你嗎?”秦風迷濛着眼,再次問我。
想起以前秦風給我的培訓,我心下了然,“你被下藥了?”
秦風沒搭理我,我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十幾分鍾後,秦風被擔架擡走。
醫院走廊裡,我有些着急。
“小姐,你是秦先生什麼人?”
“朋友。”
我回答護士小姐。
“是這樣的,請問你可以通知他家人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小姐,是這樣的,秦先生在我們醫院留有一個家人號碼,可是,我們打了半天,也沒有人接聽。您看,您能不能通知他家人一聲。”
我摸摸口袋,手機沒帶,“你把他家人號碼給我吧,我去護士站那邊打。”
我拿着護士寫給我的號碼,百感交集,終究卞羽嫦纔是他的家人。
猶豫半天,還是不確定要不要打?
如果打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傻白甜,這樣好的挑撥機會被我糟蹋了。
如果不打,那秦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於心不安。
考慮半天,還是拿起話筒,按下一串數字,越按越難過,秦風,你讓我如何是好?
留在醫院的聯繫電話卻是我的手機號,來時匆忙,手機落在宿舍。
捏着字條,我淚如雨下,秦風,你是拿捏住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