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你還沒下注呢，你賭哪個？”
“我賭……”
我話還沒說出口，李向陽站在了我的對面，微笑着說:“玩什麼玩的這麼開心？”
衆人面面相覷。
“我們在下注，看誰能贏啊。”
我回答。
“那誰贏了？”李向陽饒有興致地問。
“都輸了！”我開口笑了笑。
李向陽就近拉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沒有一點老總架子，與員工在一起，就像老朋友一樣，說着無傷大雅的笑話。
“李總，怎麼不把小杰帶過來？”方姐是個極其圓滑的中年婦女。
“他說留家裡陪媽媽。”李向陽笑呵呵地說，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今夜的他看上去特別憨厚，少了那份幹練。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小杰了，怪想他的。”方姐在給李總倒了一杯酒後，笑眯眯地說。
“確實！小杰最可愛懂事了，特別討人喜。”
“對，哪天小杰放假，李總帶他來公司吧！”
……
大家提起小杰，興致特別高，一面之緣，小杰給我的感覺就是特乖巧。
吃飽喝足之後，大家都有點暈乎，只不過我一口酒都沒沾，晚風吹起我的髮絲。
霓虹燈閃爍，高樓林立，悵然若失的感覺異常濃烈。
來電鈴聲驅走了我的低落，李總？
“喂，李總！”
“羅歡，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遇到了點麻煩，你可以來人民醫院嗎？”
“可以！我馬上就到！”
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人民醫院。在急救室前，我看見神情落寞的李向陽，還有默默流淚的小杰，我還以爲李向陽自己受傷了呢。
“李總！”我快步走上前。
“姐姐？”小杰見到我，摸掉臉頰的淚，跑到我跟前。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李總，這？”
李向陽焦急地看了眼手術室，緩緩開口:“我妻子，她有點想不開，怕拖累我們父子吧，選擇割腕自殺，現在在裡面搶救。”
我倒吸一口涼氣，走到小杰面前，“小杰，別怕！”
小杰乖乖地搖頭，倔強的眼神，“我不怕！”
能不怕嗎？還這麼小，卻看着自己的母親選擇自殺，這份陰影只怕這輩子也忘不了。
“羅歡，我叫你過來，是希望你幫我照顧小杰，也不知道他媽媽的手術什麼時間結束，他明天還得上幼兒園。”
“好！那我現在帶他回去？”
“嗯，謝謝！”李向陽又看向小杰，“李傑，你帶羅歡姐姐回家，回去乖乖睡覺，明天讓羅歡姐姐陪你去幼兒園。”
“爸爸，我知道了。”
小杰拉着我的手，三步一回頭，朝出口走去。
出了醫院，我正準備攔出租車，小杰卻拉着我的手:“姐姐，我們走這邊。”
我疑惑地問:“小杰，我們是走回家？”
“嗯，很近的，你跟我走。”
小杰拉着我，穿過面前的馬路，又折進商業街裡，穿過商業街，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娛樂會所面前。
“小杰，這麼多路，你都認識？”
“認識啊，爸爸說了，我必須要學會認路，以後爸爸老了，我得做媽媽的雙腿。”
我拉着小杰的手，緊了又緊牙，多懂事的孩子。
“那你走這裡不怕嗎？車子又多，而且來這裡的人，一般都會情緒不是很好，你看，這一帶酒鬼特別多！”我委婉地向小杰解說着。
小杰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不是很明白，說到底，他還是太小了。
“你幾歲了？”
“六歲了，爸爸說我明年就可以上小學了，我希望我快快上小學，我以後還要上大學。”
純真的話語，無邪的眼光，與夜空的星星足以爲配。
“那你聽姐姐的，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要走這裡，你可以打車回家，知道嗎？”
“哦。”
我不知道小杰到底聽明白沒有，反正興致不高。
……
“美女，進去玩玩？”兩個染着白髮的小夥擋在我們面前，我本能地將小杰護到身後，警惕地盯着他們。
“呦，原來是少婦啦，真看不出啦，模樣挺清純的，老五，你說是不是？”
被稱着老五的人眯着細縫眼，雙手插兜裡，個頭特別矮，“不錯，很少碰到這樣的尤物了！”說話間，朝另一個人使了使眼色。
另一個人卻是人高馬大，轉悠到我的身後，我立馬又將小杰護到前面來。
手伸進包裡，努力地摸索着。
“怎麼？想打求救電話啊？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誰敢惹我們五三？”
還五三？去你大爺的！我掏出包裡的防曬噴霧，對着他們就是一頓亂噴，趁他們慌亂之際，我拉着小杰就跑。
怪只怪我太單純了，儘管他們臉上頭髮上衣服上沾了許多泡沫，可還是輕而易主地揪住我的披肩長髮。
同樣的計謀不能用兩次啊，當初對付年華川時，可是順風順水地救了自己。
小杰也被他們拉開，推倒在一邊，我拼命地掙扎:“小杰，你快跑，快啊！”
“姐姐，姐姐……”他始終只是個懂事的孩子，哭哭啼啼地不肯丟下我，跑過來死死拽着我的衣角。
這孩子，你快鬆手啊，你再拉下去，只怕我的胸口都露出來了。
老五很顯然沒有耐心放在糾纏上，一腳踢開小杰，我看着小杰倒在一旁，哭的更兇了。
“你們還是不是人了？對一個孩子也下狠手！你們不得好死！快放了我……”
我使勁地咆哮着，卻絲毫掙不開他們的鉗制，高大個拖着我，往娛樂會所隔壁的小黑廊子走去，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沒命地使勁怒吼，希望可以吸引人過來救我。
眼看着自己被拖進黑廊子，卻沒有一個人前來，高個子將我丟在地上，立馬扒掉我的褲子，我害怕恐懼，雙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頭，成功惹毛了他，他擡手就是兩耳光，我能感覺嘴角還有鼻孔有血流的滑動感。
他扯掉自己的皮帶，手腳麻利地捆住我的雙手，“臭娘們，給我老實點！”
我到底該怎麼辦？對，我還有嘴，還有腳，我使勁地喊個不停:“救命啊！救命啊……”雙腳胡亂地朝他磴去。
很快，我就被自己的智商坑慘了，高個子直接脫掉自己的臭襪子，塞進我的嘴裡，無邊無際的噁心感，讓我止不住地作嘔。
要看着他就要壓下身來，除了流淚，我什麼也做不了，絕望地閉上眼睛。
等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他的侵犯，我弱弱地睜開眼，只見華夜正捆綁着高個子，睜眼看見他，我說不出的高興。
華夜將高個子丟在一邊，起勁地踹了幾腳，便過來給我鬆綁，“羅歡，你還好嗎？你怎麼跑這邊來了？一個女孩子家，大晚上的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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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華夜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心裡特別溫暖，劫後重生的我興奮地抱住華夜，趴在他的肩頭放聲大哭，“謝謝你，華夜！”
“親親我我夠了？出去！”冰冷而熟悉的身影讓我倏地放開華夜，我才注意到在我三步開外處，秦風正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光線很暗，但是，那股冷意卻很強烈，還有那份漠不關心，深深地戳着我的心。
華夜扶起我，秦風走在我們前頭，出了廊子，小杰正被卞羽嫦輕聲安慰着。
“姐姐！”見我出來，小杰跑過來，特別開心。
我揉了揉他的頭，“沒事了。”
“羅小姐，又見面了！”卞羽嫦笑呵呵地盯着我，眼裡的警惕很明顯。
真不知道你防什麼？要防也是我防你們！
“你們去玩吧，我送羅歡他們回去。”華夜對着秦風說。
秦風沒表態，也沒有看我們一眼，自始至終，傲世地看向遠處的夜空。
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到一顆流星滑落，快到我還沒來得及許願，就已經隕落。
我想許一個此生都不會與秦風有瓜葛的願望！
“秦風，我們進去吧！”卞羽嫦上前，準備挽秦風的胳膊，只不過，秦風已經擡腳離開。
我沒心情去看卞羽嫦什麼反應，反正他們都與我無關！
“我們走吧！”我牽起小杰。
“眼光越來越差，對得起當初對你的培訓？”轉身而過的那一瞬間，秦風冰冷的話，傳進我的耳裡。
我身體一滯，很快恢復正常！隨你怎麼誤解！水?性?楊?花也好，自甘墮落也罷！
“大哥哥，謝謝你來救我們。”小杰仰着天真的笑臉。
“不客氣！”
“大哥哥，你長的真美！”小杰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嘻嘻，“大哥哥，你剛剛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把壞人打倒了，我長大後，也要向你學習。”
“可以啊，不過，你現在就得去學習，回頭讓你家人給你報拳擊武術之類的培訓班吧。”
聽華夜這樣說，小杰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小小的孩子，心思卻敏感細膩。
“姐姐，你說爸爸會讓我上培訓班嗎？”
我點點頭，“會的！”
小杰又咯咯地笑起來，其實我也沒底，李向陽會不會讓他去上培訓班，畢竟他那麼忙，更本沒有時間接送孩子去這去哪。
進了李向陽的家，我才感覺什麼是貧困潦倒，家徒四壁！
堂堂一個老總，家裡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我不知道再大點的小杰，會不會抱怨嫌棄這個家。
小杰在我們的注視下，乖乖地刷牙洗澡，上牀睡覺，不哭不鬧，乖的讓我詫異，這只是幾歲的孩子？
“羅歡，你幫誰照看孩子？”華夜在小杰睡着後，忍不住地問。
“我們公司李總，他妻子在醫院急救，孩子沒人照料，就託付給了我。”
華夜聽了，沒說什麼，我們安靜地坐了一會，華夜再次開口，“其實秦風……”
“不要再和我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