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鎮外鬥法,慕容纖纖管他背後有什麼靠山,直接鎮殺了事。不過,考慮到這是城裡,不能讓那些羽族人看人類修行者的笑話,最重要的是,她是應陰婉茹之邀而來,無論什麼原因,將同爲客人的林浩天斬殺,似乎都有些不合乎禮節,所以她只給了對方一個不輕不重的教訓。
林浩天的護體神通倒是抗下了這一擊,但符籙的力量已經完全消失,不僅咳了一大灘血,元神都受到了震盪,不僅無法站起來,連自我療傷都做不到。
“哈哈,這傢伙太倒黴了,簡直是慘不忍睹!”觀戰者中有和林浩天不對付的,立即趁機奚落他。
“住手!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我太昊宗……”這是林浩天的隨從們高呼,不過他們也沒有辦法,競技場的護罩就算是大乘修士也休想在短時間內攻破,他們若是敢攻擊護罩,飛羽部落的人會毫不遲疑的將他們格殺當場。
“太昊宗林浩天落敗,按照決鬥協議,林浩天所下賭注歸慕容纖纖所有。”那名監場的飛羽部落修士在證實林浩天已經無力繼續動手之後,面無表情的宣佈了決斗的結果。於是,無數雙火熱的眼睛看向了那隻裝着據說是仙人指骨的玉盒。
“多謝。”慕容纖纖客氣的道一聲謝,將青鸞寶輦和玉盒都收了起來,那些林浩天的隨從也連忙上臺幫他療傷。
“給我殺了她!”
林浩天服下了一顆靈丹,傷勢已經開始迅好轉,雖然不能出手,但嗓門倒是洪亮之極,兩隻眼睛都快變成火山了,目光都能夠灼人。
“住手,這是比鬥切磋,不是私仇泄憤。”
身影一閃,陰婉茹出現在石臺上,氣憤地攔在了慕容纖纖的前面。“林浩天,如果你再這樣,就不是我的朋友。”
林浩天並不真的蠢,雖然相比起玉盒中的寶物。陰婉茹的垂青已經不是很重要了,但他也知道,憑自己目前的力量,從慕容纖纖手中奪回寶物的可能小之又小,而在這同時又要失去陰婉茹的友誼。那損失就更大了。
“林浩天,如果你將太昊宗在霧海的三條靈脈交給我天蛟宮,我就幫你殺了慕容纖纖。”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耳畔響起,林浩天舉目望去,只見天蛟宮的三宮主敖無怒正向他微微點頭。
很顯然,剛纔是敖無怒以千里傳音的方式在他耳畔講話,只有他能夠聽到。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一定不會同意這個交易,畢竟這牽扯到太昊宗在霧海的利益。但此時林浩天的全部身心都被對慕容纖纖的仇恨充滿了,他怪不得慕容纖纖立即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敖無怒的請求:“好,一言爲定!”
敖無怒微微一笑,向身後的一名老年修士遞了個出戰的眼神……趁火打劫不是他的錯,天蛟宮對太昊宗在霧海的那三條靈脈垂涎已久,而且剛纔慕容纖纖贏得的那枚仙人指骨也足以引動他的貪慾,再加上慕容纖纖與灰蛟太歲之間的仇恨,天蛟宮和慕容纖纖早已經是深仇難解。現在慕容纖纖的實力已經暴露大半,他相信派出去這名修士足以鎮壓對方。
敖元蛟,是天蛟宮的長老,雖然只是初階大乘。但他曾經修煉過一往篇遠古秘法,身軀鍛鍊得堅韌無比,霸力無雙,在天蛟宮的戰力名列前茅。
得到敖無怒的示意。敖元蛟身形一閃,已經飛到了石臺上,攔在慕容纖纖和陰婉茹前面。
“喂,你想幹什麼?”陰婉茹瞪着他,只可惜她的怒視對敖元蛟毫無威懾力,人家根本不理她。
“好狗不擋道!”慕容纖纖對於這種不懷好意的傢伙肯定不會保持禮貌的。她右手在陰婉茹肩頭輕輕一推,女孩覺得自己如同飛起來似的,身不由己的向臺下落去。那邊的林浩天也被隨從帶離了石臺。
“慕容仙子,敖某見獵心喜,咱們也切磋一場吧!”敖元蛟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對方既然敢冒犯天蛟宮的威嚴,那就是百死莫贖的大罪。
“你憑什麼要求跟我切磋?”慕容纖纖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毫不客氣。
“慕容仙子,你不會是害怕吧?”遠處敖無怒揚聲道,想用激將法。
“要打可以,拿點彩頭出來吧?”
慕容纖纖嘴角微微挑起,“一件仙器或者準仙器級別的法寶,或者一億中品靈石。要是沒有,就免開尊口,本仙子不是流氓,閒着沒事兒找人打架。”
你不是流氓,合着我們就是?
敖無怒鼻子都要氣歪了,而其他修行者聽到這麼大的賭注,也是鼓譟了起來。
“這個怎麼樣?”
敖無怒從法寶囊中取出一枚古印託在掌中,“四極寶璽,封印了四頭大乘修爲的神獸精魂,絕對是一件準仙器。”
“可以!”
上一次被灰蛟太歲逃走也就罷了,這一次又是天蛟宮跳出來挑事,慕容纖纖已經是殺心大起……人要殺,東西也要。
“等等,你的賭注呢?先申明,那輛青鸞寶輦不夠份量,我要你那套七色飛劍!”
敖無怒終於暴露出了他的意思,這場戰鬥,他不僅想要慕容纖纖的寶物,還要賣林浩天一個人情,一舉數得。
“你還要不要臉?拿一件破印就要賭七柄準仙器級別的飛劍。”敖嘯龍怒了,“你要是窮瘋了,海里有的是魚鱉嚇蟹!”
嘶!
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得到敖嘯龍的證明,衆人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成套的準仙器……那可是級少見的裝備。
要不是還有一些矜持和忌憚,他們都想要一哄而上,要求參賭了。
“怎麼?不敢賭?”
敖無怒沒理會敖嘯龍,而是質問慕容纖纖,以他的性格,不僅那七柄飛劍要定了,連那青鸞寶輦、仙人指骨都是他的,即便敖元蛟輸了,也會用蠻力硬搶。
“再加五千萬靈石,我和你賭!”
慕容纖纖祭出飛劍。雪亮的劍身氤氳着彩虹般的光暈,絢麗得一塌糊塗。
“沒問題。”敖無怒將一枚儲物戒指和印璽一起交給飛羽部落的競技場仲裁者。
“等一下,既然是賭注,你就不能使用這七柄飛劍。”敖元蛟不傻。對方的劍陣太過凌厲,如果和對方的劍陣硬拼,他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還有什麼要求,一起提出來吧?”慕容纖纖將七柄飛劍交給仲裁者,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神色:“要不要我空手對戰?”
“那倒不用。我們還是各憑本事好了。”敖元蛟老臉微紅,他確實對那套神秘莫測的劍陣有些擔心,但以賭注爲名禁止對方使用,也是名正言順,再若計較,那可就真的丟人了。
“嘁,這是天蛟宮的修士?我看是天蛇宮的吧?”
“居然讓人放棄所使用的飛劍,你也好意思開口,妖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笑死了,灰蛟一族不是擁有最接近龍族的血脈嗎?我看不僅是沒有繼承龍族的傳承神通。連龍族的骨氣也都沒了。”
一些修行者趁機奚落敖元蛟,其實目標直指敖無怒,在他們看來,這分明就是天蛟宮憋足了勁兒想要謀慕容纖纖的寶物。雖然他們也眼饞慕容纖纖的身家,可那些寶物落在他們手裡可以,落到天蛟宮手裡,是絕對不行的。
“你不是在等我自殺吧?”
慕容纖纖站在競技場中,神態從容而鎮定,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譏誚,有一種讓人戰慄的氣息從她身上向四周瀰漫。她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株不朽的神樹,矗立在天地之間。
遇強更強,慕容纖纖從來就不是示弱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位軍臨天下的女戰神,威勢如滔滔洪水,充斥了整個競技場。
“裝腔作勢!”
敖元蛟出一聲咆哮,袍袖揚起,一道烏光出驚心動魄的呼嘯嚮慕容纖纖射了過來,想要搶佔先手。
轟!
慕容纖纖一點點出。梵音響徹天地,一道金色指影如同一點金陽緩緩升起,神光四射,將前方盡數覆蓋,天崩地裂!
那道烏光正面迎擊,猶如一條烏龍,轟擊在指影上,空間震盪,爆出億萬道霞光,無比炫目,讓人睜不開眼睛,整個競技場都震盪起來了。
“這纔是真正的強者之戰,其他人果然不能相比,上去必成血泥!”有人感到震憾,低聲自語。
如果說剛纔慕容纖纖與林浩天的戰鬥,如同兩列火車的對衝,那現在她與敖元蛟的戰鬥,就是兩顆星球的碰撞,神通光華照耀十方,連整個空間都變得亮堂堂的一片,競技場的護罩漾起了一道道的漣漪,如果它不是一件傳承自遠古時代的寶物,恐怕早就被震成了粉末。
如果二人是在外面交手,這對整個飛羽城都是一場大災難,幸好競技場將所有的衝擊都擋了下來,圍觀者心中的忐忑漸漸消失,對於慕容纖纖如此強勢也是感到吃驚……大乘初期也是大乘,跟用什麼寶物提升的修爲不可同日而語,而慕容纖纖卻依然如此強勢,是自信,也是實力!
轟~~
競技場內光華璀璨,已經看不清兩個人的面容,只隱約可辨兩個人影各施法寶神通對抗,每一擊都有驚天動地之威,競技場就象風雨中飄搖不定的小船,不停地抖動。
在這一刻,小鎮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光彩,兩個人在競技場中大戰,猶如兩尊戰神一般,一道道強大的神識都投向這裡,那是飛羽部落的強者們在關注這裡的情況,他們可不想突然冒出什麼麻煩,攪亂小鎮的正常秩序。
“轟!”
最後一擊,兩個人交錯而過,就此收手,相距相當遠的距離,默默打量。
璀璨奪目的光華消失了,競技場中恢復了清明,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波動不休的護罩也漸漸的平靜。
四周圍一片寂靜,尤其是那些對慕容纖纖身上的寶物虎視眈眈的修行者們,現在都開始重新評估慕容纖纖……一個純陽境界的修士,沒有使用任何法寶,就與一名大乘修士打得平分秋色。
如果是別人,他們或許還不以爲然,可那是敖元蛟,戰力在天蛟宮裡都前數的猛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找慕容纖纖的麻煩,那可就真的是腦袋被門夾了。當然,也有心理陰暗者恨不得慕容纖纖被什麼人殺死,他們這種典型的損人不利己的思維確實很古怪。
“不錯,以你的年齡和境界,有如此戰力,確實難得,不過現在纔剛剛開始。”敖元蛟現在沒有什麼優越感了,他不得不沮喪的承認,即便慕容纖纖沒有劍陣之助,也不是他可以輕侮的。
一個在純陽境界就幾乎與他分庭抗禮的修士,如果晉階大乘會怎麼樣?
敖元蛟有些不敢想了。也正因爲如此,他更要將慕容纖纖永遠的留在這競技場中,至於寶物什麼的,已經不在他考慮之列了。
四周觀點的修行者們臉色俱變,剛纔那聲勢浩大的戰鬥難道只能算是熱身?
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說戰就戰,囉嗦!”
慕容纖纖的眉心射出一道青光,大悲鏡顯現,垂下六色光幕,腳下也升起了一尊六色蓮臺,慕容纖纖猶如一尊菩薩覺醒,滿頭現都漾動着佛光,向後舞動,她擡手一掌,向敖元蛟拍去。
“吼……”
敖元蛟仰天長嘯,如戰神下界而來,滿頭黑披散,也向前撲擊,眼眸可怕的嚇人。
轟~
兩人相遇,猶如兩顆流星相撞,綻放出無盡光輝,有一種大破滅般的氣息似乎要衝出競技場的護罩,迫得觀戰的衆人紛紛後退。
“這兩個人瘋了,毫無保留的攻擊,想要退歸於盡嗎?”
“剛開始,就要分生死了嗎,太快了!”
“你們都錯了,那敖元蛟修煉過秘術,肉身強大,即便在天蛟宮,也不做第二人想。”
“那位慕容仙子的這件佛寶太強大了……”
四周所有的觀衆都驚呼,全部張大了嘴巴,都在緊張地注視着這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