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鬥持續的時間極短,大狗還有時間審訊俘虜。
雖然特戰隊都學過審訊技巧,但是大狗顯然上課的時候沒有認真聽講,李景林教的精神壓迫法、交叉審訊等審訊技巧他是一點沒學會,完全就是下狠手幹糙活。
不過在某些情況下,糙活還是有用處的。
例如現在,這羣鬼子早已經精神面臨着崩潰,大狗上來也沒問話,先是一頓折磨。
那個鬼子隊長竟然搗亂,威逼部下不準說話,大狗氣得對着鬼子隊長的四肢連開了十幾槍。
死倒是沒死,不過肯定會流血過多而死,甚至都沒死就會被夜晚聞到血腥味的野狼叼走。
有兩個鬼子因爲不會說漢語,被大狗覺得還存着僥倖心理,就把手榴彈塞進了對方的後門,送對方坐了土飛機。
剩下的鬼子俘虜被大狗的兇狠嚇住了,紛紛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渾然不管旁邊氣若游絲的隊長。
這時候誰還管武士道呀,那個膀大腰圓的支那人實在是太兇殘了。
……
得知這隻鬼子所屬的大隊全都換上了僞軍軍裝,山羊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顧不得整理繳獲,讓隊員把繳獲的槍支彈藥等趕緊埋了起來。
至於那幾個鬼子俘虜,自然是按照規矩處理了。
雖然潰兵團改成了獨立團,但是規矩沒變,不留鬼子俘虜一直就是傳統。
至於前不久的鬼子飛行員,那不是俘虜,那是高價值貨物,貨物與俘虜可不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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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座的精神灌輸早就被山羊記在了腦子裡,一直都是不折不扣地執行。
爲了儘快把消息傳回去,他甚至讓隊員們本身的一些輜重都埋了起來,輕裝上陣,趁着夜色急匆匆帶人朝着集合地點行軍。
終於在第二天清晨,長途跋涉的他們到達了集結點,見到了昨晚就到達的海生。
看着疲憊不堪隨時能倒下的山羊等人,海生還有些納悶,遞給山羊水壺。
“你們的任務不是下午到就行了嗎?怎麼趕得這麼急,沿途路況都摸熟了?”
山羊的眼睛紅得像只兔子,他接過海生的水壺就狠狠灌了一口,喝完還朝着頭上淋了淋以保持清醒。
“隊長,有緊急情況。鬼子換上了黃狗子的軍裝,至少一個大隊,就在咱們西邊聚集,應該是衝着咱們來的。”
海生聞言臉色一變,急聲問道:“你確定?不是鬼子的小股偵察部隊?”
山羊嚴肅點頭:“隊長,俺確定,絕對不是小股的偵查部隊,要是偵查部隊,他們就該換友軍的軍裝,不會換黃狗子的,他們應該有更大的陰謀。”
海生原想讓山羊好好休息一下,但是這麼重要的消息,也顧不得了。
他拉起山羊就到了草草搭建的指揮部,鋪開地圖說道:“把你遇到鬼子的地點標出來。”
山羊摸着地圖找了下,手指點着一個地方:“就是這裡,距離大聖山的防禦陣地直線距離不到二十里,就是繞行,最多兩天就能抵達。”
“你怎麼知道鬼子最少一個大隊?我不是懷疑你的話,這情報對咱們團十分重要,關係到戰略部署。”
山羊點頭表示明白:“我們打掉了鬼子的一個加強小隊,有六十多人,但是他們的火力很弱,我懷疑這是先頭部隊做給我們看的,後面的鬼子部隊火力肯定會加強。
我們是從審訊俘虜中得知,該小隊所屬的大隊全員換上了黃狗子的軍裝,至於別的大隊有沒有,他們也不知情,他們原本是駐防羅縣的,前不久被調到了這裡。”
海生沉着臉看着地圖,內心雖然相信了山羊的話,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鬼子想從山路過來,那他們的重裝備可就沒法攜帶了,這不是送死嗎?
別說一個大隊了,就是一個聯隊,瘸子的二營配合着火炮,就是殲滅不了這股鬼子,防住沒什麼問題。
而且山路運送物資困難,鬼子的命一直都金貴得很,肯把下面的士兵當炮灰消耗?
他沒注意到鬼子飛機的支援,也低估了鬼子作戰的韌性。
想到這裡,他看了眼精神萎靡的山羊:“你先下去休息,我會把情況上報給團座。”
……
李景林剛指揮部下與鬼子做完‘生意’,正美滋滋地摸着那兩門山炮傻笑呢。
口徑即正義,這話沒錯呀,這玩意絕對比那PAK37毫米戰防炮強多了。
瘦猴急匆匆趕了過來,遞給李景林電報:“團座,海生的電報。”
李景林掃了一眼,不以爲意地遞還對方,忽然臉色一變,急忙拿回來又看了一遍。
他自然不會再犯忽視鬼子飛機的錯誤,而且他比別人更清楚鬼子的韌性。
有的鬼子都能躲進雨林裡幾十年不出來,可見這股鬼子的韌性有多強了。
“壞了!快通知各營進入戰備狀態,鬼子要打來了!”
命令下達不到半小時,鬼子的火炮就開始轟鳴起來。
一營的前出陣地遭到了鬼子炮兵的集火打擊,一個步兵中隊正向着一營的前出陣地進攻。
前出陣地的獨立團兵力並不多,只有一個連,他的目的是爲了給後方部隊示警,並且拖延鬼子的進攻步伐。
一場戰鬥就這樣打響了。
李景林完全沒想到鬼子的進攻重點竟然放在了自己身上,根據前線的戰報,鬼子聚集了最少一個聯隊,分成了兩部朝着陽縣進攻。
李景林清楚,不是兩部,還有一部在西南的山區,那裡還有不知道多少的鬼子。
前進陣地的戰鬥十分慘烈,半個小時的炮擊,就讓七連傷亡三分之一,這還是得到了上面的示警,緊急躲進了防炮洞裡。
隨後鬼子步兵中隊的進攻也十分堅決,七連的三個機槍火力點,在第一波的進攻中就被速射炮打掉了兩個,而配屬的兩門82毫米迫擊炮,發射了不到十發炮彈,就被鬼子的山炮敲掉了。
七連堅持了兩個小時,在付出慘重的代價後,不得不撤出了陣地。
來到前沿陣地的李景林,聽着劉麻子的彙報。
“團座,這絕對不是一個炮兵大隊的炮擊密度,最少是兩個炮兵大隊,甚至是一個炮兵聯隊。”
李景林清楚,這不是劉麻子的託詞,他看過下了戰場的七連,活下來的不到三十人,個個還帶着傷,就是連長都受了重傷。
整個七連徹底失去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