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林思慮良久,也沒法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他所猜測的鬼子奸細。
沒了危機感,酒勁慢慢涌了上來,他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
李景林漫步在山間小徑上,周圍是漫山的野草與向日葵,好一片美麗的景色。
旁邊是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寧雪,此時他正牽着對方的小手漫步在周圍向日葵的海洋中。
兩人時不時溫柔對視,從彼此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濃濃的情意。
走了不知道多久,李景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想拉着寧雪做些羞羞的事情。
他右手稍一用力,就把對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剛想來個深情的吻,面前的寧雪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好,忘了諜戰劇裡還有人皮面具了!
那個女人滿臉猙獰,冷笑着攥緊一把剪刀,狠狠地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李景林猝不及防,只能眼睜睜看着剪刀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李景林卒,全書完。)
李景林從噩夢中驚醒,嚇得他跳到了地上。
雖然頭疼得厲害,但是夢裡臨死前的片段歷歷在目。
嗓子幹得厲害,他心神不寧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剛送到嘴邊就停了下來。
費勁地嚥了口唾沫,他放下茶杯,開門走到了外面。
兩個值夜的警衛見到是他,急忙敬禮小聲問道:“團座,你醒了?”
李景林回禮後招呼一個警衛說道:“你去悄悄把海生和二小,算了,就叫海生就好,注意,別驚動任何人,告訴他我在辦公室等他。”
回到辦公室的李景林纔算是放鬆了下來。
辦公室屬於軍事重地,沒有他的允許陌生人是無法進入的。
而且辦公室的守衛森嚴,想偷偷潛入偷資料或是下毒,幾乎沒可能。
口乾舌燥的他趕緊喝了兩大杯水,纔算是消解了口乾舌燥的難受。
早沒了睡意的他,依在椅子上皺眉回憶,回想着那個女人與他接觸的所有經過,可是越想越覺得沒什麼問題,明明就是碰巧搭救了兩人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衣衫整齊的海生敲門進來,看着皺着眉頭思考的李景林,也不打擾,整了整衣服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李景林瞥了海生的臉上一眼:“又跑出去了?”
“沒有,我剛出去幫忙巡夜了,不信你問鐵頭,他可以……”海生看着李景林冷盯着他的眼神,聲音不知不覺間小了下來,“老大,我今晚去樊香樓了……”
“不找女人你能死?”
“能,不,不能。”海生見李景林臉色不善,急忙改口。
“瞧你那個揍性!我都懶得說你了!”
海生訕笑着撓了撓頭:“老大,這麼晚你找我,是出了什麼事嗎?”
李景林左手撐着下巴,右手輕敲着桌子喃喃說道:“樊香樓的人你都認識吧?”
海生看了沉思的李景林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很熟。”
李景林斜睨對方一眼,冷笑一聲:“想好了再回答我!”
“熟,很熟,裡面的人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常去的常客我也熟悉得很。”
李景林恢復到思考的狀態,斟酌得吩咐道:“你親自去查下樊香樓是否新買了個女人,名字你別提,直接問老鴇子,是一個男的賣的,賣了之後想卷錢逃跑。”
頓了下後繼續說道:“若是有這個人,你再查下對方派去抓人的那幾個地痞的底細,注意別驚動了他們,要是本地人,就查查他們家是不是最近手頭突然寬裕了。記住了,千萬別打草驚蛇。”
海生愣了下,一下就猜到了問題所在:“老大,你是懷疑昨晚領回來的那對兄妹?”
李景林也不瞞他,點了點頭:“我隱隱有些不安,雖然這個感覺有些沒來由,但是爲了防範未然,還是小心點好。”
海生則不以爲意地說道:“管那麼多幹嘛,要我說就直接殺了了事,要是你不忍心,大不了把人趕走。”
“你不懂,他們真要是鬼子的奸細,那咱們倒可以利用他倆,給鬼子發些假情報。說不定,關鍵時刻會有奇效。”
……
連續兩天一切風平浪靜,李景林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兩兄妹沒有任何加害自己的意圖。
同時他也知道了對方的家庭背景。
父母是天津的商人,算是薄有家資,只是後來被鬼子害死,剩下兄妹倆,想跑到渝城投奔親戚。
兄妹倆半路盤纏耗盡,不得不跟着難民一起跋涉來到谷縣,被逼無奈之下才想着去騙些錢繼續跑路。
兩人的口音沒什麼問題,張口就是地道的天津方言。
說起天津的街道也是張口就來,根本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連街道上誰家的包子好吃,誰家的燒麥做得香都一清二楚。
李景林本人沒有出面,而是讓眼鏡試探了對方一番,畢竟眼鏡也算是半個天津人。
結果大失所望,眼鏡告訴他對方沒什麼問題,不是地道的天津人不會那麼熟悉天津。
第三天海生找他彙報,把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結果證明對方也沒有問題,就是恰巧被路過的他給救了。
李景林有些懵逼,難道是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
與此同時,寧雪也知道了這件事,對他更是冷言冷語。
見面就是諷刺他,一點好臉色也不給。
這讓李景林頗爲苦惱。
爲何別的主角穿越了都可以開後宮,而自己只能當個舔狗呢?
雖然調查結果顯示兩兄妹沒什麼問題,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是曾經前世看過的衆多影視劇。
他記得有一句臺詞是這樣說的,越是沒有問題的人越有問題。
於是他暗暗叮囑海生注意兩兄妹的一舉一動,平時也不準對方與團裡的人有過多接觸。
當然,對兩兄妹的說法就是軍事重地,不能隨意走動。
正好長官部發來了電報,要他去長官部述職,同時就防區調整的問題參加會議。
李景林藉機離開,也算是放鬆下心情,要是回來之後依然沒什麼問題,那估計就是真的自己多慮了。
離開後的事宜,他明面上是說交給衛副團長負責,實際上決斷大權還是在許大勇手裡。
他相信,沒了許大勇的點頭,姓衛的這條鹹魚,即使死命撲騰,也翻不了身。
何況你就是翻了身,不還是條鹹魚嗎?
安排好了一切,覺得沒什麼問題,他就帶着警衛連北上參加會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