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牆頭少女是何人

興許是巧兒找不到藥方,正急着呢,聽見陸小小這麼說話,也心急火燎地衝到了門口說道,“你可真是沒有良心,無論你以前你是個怎樣的人,難道過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麼?若你也是哪個世家的姑娘,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裡來假冒他人吧。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感謝景少和我纔是。”

“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了?”陸小小嘟着嘴不高興地說道。

“景少讓你成了夏家的大小姐,而我嘛,沒有揭穿你的身份,難道你不該感謝我嗎?”巧兒不甘示弱地說道。

兩個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着,眼看都快吵得動起手來了,煙流蘇冷冷的聲音突然出現,“你們都給我閉嘴,難道想讓整個夏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小姐是個冒牌貨嗎?”

二人立刻噤聲,朝對方互望一眼後背過身去。

煙流蘇從暗處走過來,站到了陸小小的身前,“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陸小小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既然來了,便出現相見吧,有什麼事,直接了當地說出來豈不是更好?”煙流蘇不爲所動地喊道。

陸小小一聽,頓時心下緊張起來,這院子裡何時混進了人來,還好煙流蘇在此,若不是她的高度警惕,自己萬萬不可能想到這青天白日的會有人潛伏在自己的院子裡。

巧兒也不和陸小小鬥氣了,自發地站到陸小小的跟前護着她,仔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無風的院內忽然揚起塵土,好像有什麼人在悄悄靠近。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悅耳的女音響起,衆人擡頭一看,只見不知何時牆頭坐着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女子,頭戴着一頂垂有紗巾的斗笠,正靜靜地看着她們三人,看樣子剛纔問話的正是她。

陸小小緊張地沒有回話,和巧兒更加靠近了一些。煙流蘇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雙手放在插在背後的匕首上,眼睛緊緊盯着她看。

巧兒卻沒有多話,只是面上帶着一些疑惑的神色。

“你們不知道夏家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就如此隨意到夏家來,怕是容易惹禍上身啊。”那姑娘一點也不懼怕煙流蘇的敵視,輕描淡寫地說着自己想說的話。

陸小小卻覺得有些奇怪,悄聲對巧兒說道,“這個姑娘,似乎不像是來找事兒的,難道和你家大小姐認識?”

“我家小姐纔不會認識喜歡爬牆頭還愛蒙面的姑娘呢。”巧兒搖頭道。

陸小小頓時覺得十分好奇,這樣一個姑娘家在這種時候來夏府,總不會是來聊天敘舊這般簡單吧。

“敢問這位姑娘尊姓大名,與夏家大小姐又是什麼關係?爲何以這種姿態到夏府來?”煙流蘇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道。

“你們想事情真是太過簡單了,以爲冒充了夏家大小姐,便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嗎?是要夏筱筱的身份,還是整個夏家?”那女子同樣沒有回答煙流蘇的話,繼續說道,“抑或是夏家背後的人?”

“姑娘管的也太多了,不如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離開這裡,景少一定會念得姑娘的好的。”煙流蘇將景誠搬了出來,希望這個來者不善的姑娘不要給她惹出太多麻煩。

“夏家的事,我自然是要管的,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我。”那姑娘不急不躁地說着,似乎並未將煙流蘇威脅的話語放在心上。

“好言勸不得趕死的鬼,既然你執意與我們過不去,那恕我多有得罪了。”煙流蘇話語剛停,兩手已經拔出身後的匕首來,只見她輕輕一躍,三兩下跳上了牆頭,刀尖直指姑娘的咽喉,顯然是想要一擊致命。

“叮鈴……”鈴鐺聲在煙流蘇的耳畔響起,她暗道一聲不好,硬生生將去勢已老的招式收了回來,腰肢猛地一擺,轉了個身子又跳下牆頭。

只聽見煙流蘇朗聲怪叫道,“少俠好本事,居然學宵小之輩偷襲別人!”

“你不也對姑娘家動手麼,我只是學你的而已。”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來到那位姑娘的身邊,身着素衣,手裡拿着一柄權杖。

“這位少俠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煙流蘇見他將權杖橫在那位姑娘的身前,知道他在護着她,便開口問道。

“我是誰你管不着,今日我只有一個目的,保護我未來的媳婦兒。只要我在,絕不許你碰她一根毫毛。”男子甚是蠻橫的樣子,似乎沒有道理可講。

帶着面紗的姑娘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正色道,“我看你們是遇上麻煩了吧?”

陸小小忍不住開口,“姑娘怎麼知道的?”

煙流蘇回過頭來,狠狠瞪了陸小小一眼,似乎在怪她多話。

陸小小卻說道,“我看姑娘也來了好一會兒了,若是想對付我們,早就下了手。可到現在還只是坐在那牆上和我們說說話,想來不是多壞的人,最多也只是來談談交易的,我說的對吧姑娘?”

那姑娘聽了陸小小的話,忍不住讚許道,“我倒是沒想到小小姑娘你這般聰明,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自從那夜一別,我心中對你十分掛念,沒想到今日見你安好,也算了卻了我一個心願。”

聽了這話,陸小小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是……”

一直沒有出聲的巧兒此刻終於也聽出了一絲不同,“這聲音十分耳熟,聽着像是我家小姐……”

那姑娘笑道,“我還以爲你我二人多日不見,你可把我這個正牌小姐忘得一乾二淨了。”

說着將斗笠摘了下來,露出和陸小小一模一樣的面龐來。

巧兒一見正主出現,立刻激動得熱淚盈眶,她迫不及待地迎了過去,語調顫抖着說道,“小……小姐,真的是你?”

“傻丫頭,你是不是已經背棄我到已經認不得我的地步了?”夏筱筱伸出手來爲巧兒捋了捋她的散發,一臉笑意又帶着些寵溺地說道。

“小姐!”巧兒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夏筱筱嚶嚶啼哭起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嗚嗚……”

夏筱筱輕輕拍打着巧兒的肩膀,靜靜地安慰着她,任憑巧兒對自己訴說這段時日來見不到她的不安。陸小小再次見到夏筱筱和巧兒如此親密,知道她們主僕二人果然情同姐妹,不禁爲她倆的感情感動不已。

“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不論怎樣,你平安無事就好……”陸小小偷偷擦去眼角的淚痕,笑道,“既然你回來了,我這個假的大小姐也該退場了……”

“不,我這次回來只是聽說夏家有難,有人想讓夏家毀掉。我是夏家的大小姐,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回來。”夏筱筱卻說道,“這次回來就是爲了保護夏家度過這次的劫難……”

巧兒一聽急道,“小姐,莫非你還要走?”

夏筱筱點頭道,“夏家的事情畢竟還要靠景家相幫才能度過難關,陸姑娘畢竟和景少相識多日,處事方面更加熟悉一些,若是我在其中橫插一腳,未免會壞了他們的計劃。”

巧兒聽了,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但還是很捨不得,“小姐不知在何處落腳,回來是否要等老爺回來見上一面?”

“別心急,等明日的事情完了,我還是要回車仁國那邊。等到那邊的事情也了結,我自然就會回來。但今日當務之急便是先完成那試藥方的任務。”夏筱筱從袖中掏出一張給紙來,遞給陸小小,“陸姑娘,明日試藥方的事情,還是交由你去做得好。”

陸小小卻擺手道,“不可不可,此事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若是交由我這個粗心大意的人去做,露了馬腳可如何是好?還是夏姑娘你來吧,起碼面對他們更有底氣一些。”

“那等明日看情況而言。”夏筱筱拉着陸小小進了屋,二人說悄悄話去了。

院內只剩下那年輕男子與煙流蘇二人幹瞪着眼,像是彼此互不相讓地較着勁兒。

“你是車仁國的人?”煙流蘇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年輕男子總是露出一副高傲的態度,讓煙流蘇覺得心情欠佳。

“你這樣是很容易挑起是非的,這樣呆在夏姑娘的身邊,怕是保護不了她,反而給她帶來麻煩。”煙流蘇故意如此說道。

“哼!在車仁國,還沒有幾個人敢對我大聲說話的,也沒有人敢肆意指責我的不是!”年輕男子揚起下巴說道。

“是嘛,莫非你是什麼皇親國戚?”煙流蘇恍然大悟。

“那是當然!”男子見煙流蘇終於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甚是高興地說道。

看到煙流蘇似笑非笑的眼神,男子這才明白自己被套出了話,頓時感到顏面掃地,眉頭一皺道,“居然敢誆小爺我的話,看打!”

那手裡的權杖像是長了眼睛般朝着煙流蘇橫掃而來,煙流蘇根本未把這笨重的傢伙放在眼裡,急退兩步躲開了攻擊,卻不料年輕男子早已一腳飛來,似乎要給煙流蘇一個下馬威。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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