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收穫4
就在六義圓馬路對面，一排溜中文標示的餐館正在火紅地喧鬧着。燈光搖曳的中餐館裡不少便裝華裔軍官在吃飯，不是嫌棄食堂的飯不好吃，別看善後工作委員會的大頭們正在絞盡腦汁地想抓到奸細和泄密者，我只是個基層軍官，便裝出來吃點什麼也是好的，反正今天是星期五。
因爲這屬中方控制的軍事區域，徵用的兩個地方在短時間裡面涌入了大約9000名中國軍人和文職人員。
作爲總部的後樂圓畢竟是比較正規的領率機構，管理上非常嚴格，但六義圓就不一樣，原本比較寧靜的日本三軍種司令部被徵用以後，蜂擁而來的同盟國民立即捕捉到了巨大的商業機會，這裡有大約4000華裔軍人，蘊藏的商業價值無疑是巨大的。
不少飲食娛樂場所迅速開張，這裡面就有臺灣人開的風味飲食，有香港人開的酒吧，有韓國人的料理店，還有內地人開的地方風味小吃。原來許多針對日本軍人開的酒館就很明智地選擇了關門大吉，這也讓不少日本的投資者是叫苦不迭，東京的地價本身就異常的貴，原本希望掙回來的也就只好忍痛大甩賣。當然，瀨戶下榮的娛樂公司也就乘機購買了不少便宜貨來，也到中國各地招攬了不少廚師又招募了不少東方同盟的國民以各種名義和麪目出現在六義圓的範圍內，反正你中國人也是要吃飯娛樂的。
在這裡，“湘鄉館”是一家最有代表性的華裔企業，也是真正湖南風味的中餐廳，面積不大，算上一樓門市和二樓才200多平方米，老闆是從東方市來的。
3月25日，佔領軍正式登陸才3天他就賣掉東方市的房產攜帶着80萬亞元來日本找發展，不是東方市不好，而是因爲現在的東方市基本上都已經飽和了，餐廳的競爭也很激烈，何苦與自己的同胞爭飯吃呢？
不過，他來得也的確太早了點。已經滿口流利日語的他還是被出售房產的日本人給認出來了，雖然日本人態度很好但堅持要加價15%，這讓人很生氣。
不過，作爲一個老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利用佔領軍國民的身份去和日本的市政當局交涉。輾轉找到幾個老鄉透過千代田區施加壓力，最後利用對方急於脫手的心態以每平方米8000亞元的價格通買下來，價錢上不算便宜也不貴，還算差不多吧，但是可以在一年內分期付款，這是個優勢。
開工以後，由於他的餐廳開得早，華族軍官一開始沒得選，基本上到了午餐和晚飯時間生意常常爆棚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利潤，這也讓後面的華人開始加快速度開張來搶這個蛋糕。這讓附近還在堅持的幾家日籍餐廳也悄悄改換門庭打起中國菜的主意，紛紛從大陸聘請廚師也準備來分一杯羹，結果效果還不錯。是啊，四五千軍人不說都出來吃吧，總也有個10%吧，這就是多大一筆收入啊。
不過，燈紅酒綠也從側面反映出了一個危機，默默在旁邊觀察了半天的陳克山上將有點擔心，這裡屬於自己管轄的駐軍司令部，今天才隨便出來看看就發現原本並不多的娛樂場所現在突然就增加了這麼多，不自覺地就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這樣發展下去很危險。
轉身悄悄地問，“王參謀，這個情況出現多久了。”
“司令，您說的是？”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這裡的餐飲娛樂場所並不多啊~”
“司令，大概就是最近纔出來的，很多都是華人開的。”
“嗯，這麼快？纔不到兩個月啊~~你回去調查一下，看看這裡面多少真正是我們的人開的，注意，要仔細一點，別被日本人給蒙了。還有，按規矩來說這裡所有的地產都應該是屬於租借給我們的，我們駐軍司令部至少應該擁有全部的使用權，給我好好調查一下，看看日本人有沒有潛藏特務之類的東西在裡面。”
這裡面~~有問題，沒有理由啊，怎麼中國人這麼快就開出這麼多的餐館娛樂場所，“還有，秘密調查一下以前這裡的情況，比如餐廳多少，娛樂場所多少，有多少是屬於日本政府的，有多少是屬於日本個人的，現在買這些產權的又是誰？要秘密進行，不要打草驚蛇，我懷疑。。。日本人是不是在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是，司令。”
“還有，回去需要擬定一個駐軍紀律的執行細則出來，用善後工作委員會與駐軍司令部的名義聯合發佈，重申一下必須注意保密原則，反諜反特意識還要加強，知道了嗎？”
“是”
陳司令從習慣思維出發，主要考慮的是保密和反特的問題，他不知道，正是因爲這個調查雖然沒有發現日本人進行的特務活動的證據卻也在無意之中發現了自民黨正在進行的《融合計劃》。
佔領當局憤怒是憤怒，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自民黨這個計劃也滿足了佔領當局正感覺擾頭的進口計劃。經過請示佔領當局決定將計就計，大肆調換駐軍，凡是國內需要進口的男子只要經過初步挑選就全部以軍人名義派到日本來。
給他們的任務的就是一個，自己去找，找到了什麼是你自己的事情。呵呵，到2061年，累計有大約38萬“軍人”拐帶日本年輕女人回國，當然這和日本本身經濟出現持續問題以及整個國民開始認同東方同盟的大環境還是有着密切的因果有關。
“湘鄉館”大廳裡側面的位置上，張凌風和陳少華正在品嚐湖南風味菜~“茶樹菇燒肉”，微辣的口味很適合兩個年輕人的口味，吃光了一份立即又點上。
乘着上菜的機會，陳少華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十多個座位上基本上都是華族軍官但並沒有誰在注意自己這邊，“喂，凌風，我問你個事，你可得老實告訴我。”
放下筷子，有點奇怪，“什麼事啊？”
向前壓低自己的聲音，“我懷疑啊，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海外關係啊？”
的確，這是一個不好說的話題，也知道對方很隱晦地是在問自己是不是混血，誰叫自己頭髮黃卷黃卷的，鼻樑還稍微比一般的華夏人高了一點點呢？
看見張凌風有點遲疑，陳少華更加有興趣了，“我說，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中東那邊啊，而且你的籍貫填的是四川，可你。。。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當我沒問過。”
“呵呵，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呢？告訴你也沒什麼。我父親是四川人，我母親是。。。法國人”，這話到是沒有亂說，凱瑟琳.南茜姐妹倆至今都還是法國國籍。
“哦，原來是這樣”，陳少華繼續在問自己的難題，“那你是不是和。。。我們駐軍司令部的高層有什麼關係啊？”
“你~~爲什麼這麼問呢？實在~~沒有什麼關係”，喝了口橙汁，張凌風很奇怪，自己的身份在整個駐軍高層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呵呵，騙誰啊~~你？在3月25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纔是個上尉，嘿，你又不是我們這些在海灘上衝殺的兵頭，你。。。說老實話，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的身份很重要嗎？”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
“沒關係，我就只是~想知道點內幕消息而已，如果你和他們很熟的話，以後哥哥我~~就全靠你照着了”，現在的這個工作是以前沒有經歷過的全新事物，確保這些重點小城市的安全不說，還要講政治，講外交，講經濟，這都是自己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如果能夠及時地得到提示或者弄到高層的想法就是件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哎呀，你呀~~你呀，真是的，我給你說實話吧”，張凌風把嘴巴湊到對方耳邊，“我和他們~~一點都不熟！還是談點其他的吧，比如歐洲人正在和美國人進行的戰鬥。”
沒有道理啊，對方明明是有着特殊關係的人，可他不願意說又能怎麼樣？陳少華一點意味都沒了，自己已經34歲，如果這3年駐軍司令幹下來能夠順利再向上晉升一點就可以真正成爲團級，別到40歲還是營級副處級就只能退役。
面子上還是接着對方的話，“我看懸啊，我們的遠征軍都回來了，這樣下去歐洲海軍始終是他們的軟肋，現在東非已經被美國控制了，這太危險了，以色列也在不斷地作出支援的動作，再不快速解決土而其問題，中東就懸了，阿拉伯人要是敗了的話，我們如何通過蘇伊士運河？”
“也對，但是再說吧，我們也不是高層啊”
“你結婚沒有啊？”
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點吧，稍微楞住了的張凌風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嗯，還沒有”
“那，女朋友總有了吧？”
“現在~~還沒有啊”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這個傢伙不停地問自己私事幹什麼？
稍微遲疑一下，繼續補充道，“以前有一個關係比較好的，主要是因爲沒時間”。好傢伙，已經學精的張凌風一口氣就回答了對方三個問題，但是把每一條路都給對方堵住了。潛臺詞就太明顯了，我現在還沒有興趣；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自己會去慢慢發展的。
“哦~~”
“那末，我問你，剛纔在教室裡面，你在幹什麼？想什麼東西想得那末出神？”
“咳，還不是家裡，我老媽，中午來電話說弟弟結婚需要點錢嘛，我已經讓我老婆把我們全部存款都給老爺子了，可還差人家5萬多。”
“什麼？差人家5萬多~~什麼啊？”
“我就說你是高幹子弟吧，你還嘴硬~說不是”，不滿地看了對方一眼，抿了一口茶，又點燃香菸才繼續解釋，“我從小上學都是家裡給的錢，現在也該還老人家一份情啊。
咳~~還不是因爲我們那的女孩子太少，很多地方又開始要彩禮了。爲了這事，我回去都和他們家裡吵了兩架，但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被人家趕出來了。人家還說，咳！窮當兵的少來摻合，要領人，拿錢來。我弟弟今年31了，一個對象就談了7年整，我說比一次大戰和解放戰爭還要長，都要趕上抗日戰爭了。他們結婚登記都已經快一年了，到了春節我們三家人才湊齊10萬8的彩禮錢，可昨天到人家裡去的時候說這是~~前年的價錢，現在都已經是16萬8了。說老實話，現在我們那房子傢俱這些都不算貴，也就是10來萬吧，可這彩禮錢。。。哎，有什麼辦法呢？幸好啊，我結婚早，這以後，還不知道結婚要多少錢呢？”
“那你現在需要錢嗎？”，張凌風聽得有點心酸，掏出支票本鋪在桌子的縫隙上。
“你？不，不，我不能借你的錢。”
“你可得當心點啊，現在這個關口上~可千萬別出什麼問題啊，乾脆，還是我借給你吧”
“放心，我不是那種用自己前程和生命開玩笑的人，而且現在我的收入最多一年就可以把這缺口給堵上了，大不了讓他們再等一年。”
“那，就算了吧，自己小心點”，雖然有所耳聞但從來就沒有這麼清楚地知道這些，以前總覺得這僅僅是網絡上的天方夜潭而已，到了現在，張凌風才真切感受到北京爲什麼急切地需要征服這裡。3000萬，這個數字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統計結果，3000萬條漢子啊這是，張凌風也才真正感受到自己肩負的責任是多麼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