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愣,驚訝於公主竟會說出這番如此有遠見的話來,看來星亦夏說的沒錯,或許平時公主是貪玩任性了些,但是畢竟是九陰國的公主,爲人做事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想到這裡,她不禁又對羽靜多了些敬意。
“是屬下言重了,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那麼屬下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公主要小心,明琰和絕兮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切莫到時候說錯了話,招人誤會。”
“明琰和絕兮?”羽靜又糊塗了:“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啊?”
“絕兮和明琰是全天傘都知曉的公敵,也不知道明琰怎麼就和絕兮那樣的普通人槓上了,但凡是跟絕兮走得近的人,明琰一定看不順眼。”
羽靜瞠目結舌,霎時無語,沒想到天傘還有這樣的事啊!她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凌月看見她的神情卻不禁付之一笑。
‘看來想要在這天傘混下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光是半年一次的戰靈大會就有的讓我頭疼的,現在就連這些弟子之間也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唉!’羽靜垂下了腦袋,一副心累疲倦的模樣。
“對了,凌月,你是怎麼在一夕之間就知道天傘這麼多事情的?”羽靜突然好奇的擡起頭問凌月,這也太厲害了吧,居然在一天之內就能知道這麼多事情?
“公主難道忘了,我也是占星師啊,施法從別人腦海裡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一種占星師的本事。”凌月一副理所當然。
羽靜聞言嘴角劃過一絲不屑,卻又開口問道:“那你能察覺到,其他跟我一樣在今天拜師的弟子,都在做些什麼嗎?”
凌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整理好自己寢居之後便都和師兄師姐們四處閒逛,今日除了那些在伶光臺上練習的弟子,似乎大家都挺閒的。”
羽靜點了點頭,隨後神秘的看着凌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凌月被她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下一秒,羽靜便握着她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凌月,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什……什麼事?”
羽靜笑眯眯的伸出手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然後在凌月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凌月整個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公主,這不好吧!”
“沒事的,去吧。”羽靜說罷就將凌月拉了起來,然後推着搡着把她推到門口,再一次笑容可掬的對她說:“我等你回來哦!凌月大人!”
說罷招招手便走進了屋裡,剩下凌月一人茫然錯愕的站在原地,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在傳說中的神族所在的神秘的地方,有一座名曰“死亡之巔”的險峻高山,山頂就是冰水宮,一個由千年玄冰打造的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之城!
冰水之母冰雅公主就常年居於此地,還有神母和玄母兩大家族高手,也都紛紛立足於此,冰水宮有一座千年冰窟,裡面的寒氣逼人,能在瞬間將人凝結成冰,其中的寒冰也是十分晶瑩剔透,這裡便是亡羽殿下從小生長的地方。
南宮紫翼站在冰水宮內的大殿之中,被無所不在的寒氣所包圍着,站着的冰塊的下方有一條冰河,那透明的彷彿就像置身於水流之上,除非是神階的法力,否則是不可能抵擋的住冰水宮的寒氣的,任何人只要稍微被寒氣劃過,就會立刻被凍成一座冰雕。
他走到大殿的正前方,那是一扇如冰一般白的晶瑩的門,擡起手,五指張開,放在那扇門正對着自己的臉的那一塊地方,就那樣按了上去,當他的手放在那扇門的時候,門上忽然不斷的有霧氣從他五指的縫隙之中散發出來,他的嘴一張一合,彷彿在念着開門的咒語。
只是幾十秒的時間,門就像通了靈似的,自動從中間裂開一條直線,把門分成兩半,然後分別向兩邊移。南宮紫翼把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然後走進了門裡面,在進去的那一瞬間,門就立刻合上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進去之後,裡面就相當於一個封閉式的冰窖,四處都是散發着寒氣的冰,地面上散發出的寒氣就好像給這個冰窖增添了一些仙氣,看起來雲霧繚繞,紫翼置身其中,只看到上身以上的部分,至於下半身便隱藏在那寒氣之中了。
“上古神袛神殿亡羽殿下——南宮紫翼參見冰水之母,兒臣有事所稟,故而打擾母后清修,願母后寒冰永駐,冰水長流!”說罷他便跪下了。
不一會兒,冰瑩透亮的牆壁上漸漸的浮現出一些形態萬千的文字……
冰雅公主的身影漸漸從那些文字的背後顯現出來,一頭銀絲落地,身披雪白銀紗,宛若天女,眉眼間流露出一股蔑視天地的霸氣,嘴角微揚,她步調優雅,高高在上的看着在下邊跪着的南宮紫翼,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自己的指尖,薄脣微啓:“何事?”
簡單明瞭,彷彿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啓稟母后,兒臣今日見到九陰國的清雅公主了。”
冰雅公主聞言右手輕輕一揮袖,她的後邊便立刻出現了一塊冰石座椅,她秀眉微挑:“哦?那又如何?她是你要找的人?”紫翼搖搖頭:“並不是,兒臣只是想告訴母后,兒臣一定會盡快拿到穿流落仙鏡,找到那個火靈高手的。”
冰雅公主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那就好。”
“知道了,兒臣——”紫翼還想說什麼,但是儼然覺得此時已經沒有必要,“告退。”紫翼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冰水宮,就在他踏出宮門第一步的時候,冰雅公主便隨着寒冰一起消失了,母子間的對話連陌生人都比不上,這就是冰莫家族裡的冷血無情。
回到天傘,子意先是去青瓷的懸崖邊上獨自一個人待了一會兒,他知道其他的天傘弟子一般都會在寢居里施法,比試法力,他覺得此舉甚是無聊也不想參與,所以時常會待在青瓷後的懸崖邊上,一個人享受一整片寧靜。
在凌月離開了之後,羽靜一個人在百合幽居里實在閒着無聊,便離開了寢居四處走走逛逛,走出了月勾居的大門,便來到了閒池閣,這一路上看見羽靜的人倒是不少,可都是在一側暗暗的議論她的容貌,羽靜隨意掃視了他們幾眼,並未理會。
正想走去閒池閣裡看看的時候,突然一陣腳步聲鑽進了羽靜的耳朵,她扭頭一看,絕兮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正朝她走來,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他的眉眼清澈秀麗,雙眸如琥珀那般明亮耀眼,鼻樑硬挺,笑如暖陽,只見他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走到了羽靜面前,問道:“公主,你肚子餓了麼?”
羽靜點頭乾笑:“是啊,所以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絕兮巧笑道:“那我帶你去閒池閣的膳堂吧。”
“好!謝謝你!”說罷,絕兮便帶着羽靜走進了閒池閣裡,閒池閣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下百人,所以有些弟子就會相互錯開時間進入膳堂,以免場面過於擁擠,吃飯都靜不下心。
羽靜進入閒池閣的膳堂之後才發現,原來有大部分弟子都已經聚集在此地享用晚膳,有些安安靜靜的在角落咀嚼着;有些嘻嘻哈哈的邊吃邊鬧着,一看到羽靜的出現,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碗筷,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
羽靜在寢居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天傘弟子的白服,潔白如蓮的羅裙上渲染着些許淡藍,看上去更加清秀婉麗,相比於早晨初見時的高貴公主之範,此時此刻的裝束卻是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絕兮輕聲的對羽靜說:“公主,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去幫你端些菜來。”說罷便離開了羽靜的身側,穿過衆人炙熱的目光徑直來到了後屋。
而羽靜更是對這場景司空見慣了,往前走了兩步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對大家說道:“各位師兄師姐,從今日起我就是天傘的弟子了,很高興能和大家見面,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羽靜垂下眼眸想了想,又說:“以後你們叫我靜兒或者靜師妹都可以的,我都不介意。”
說罷咧嘴‘嘻嘻’笑了兩聲,然後走到一個有空位的地方坐了下來,坐下之後還含笑着和大家招了招手,然後便安靜的坐着不動了,等着絕兮送菜上來。
突然間有一個較爲膽大的弟子走到了羽靜面前,盯着她的樣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羽靜上下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他卻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靜兒師妹,話說回來,你今天怎麼會突然去招惹子意師弟啊,還當着我們那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
羽靜聞言一愣,連忙將目光移到他身上,訥訥的盯着他。
這時又有弟子開口猜測:“這還用說嘛!靜兒師妹一定是聽說了子意師弟是我們天傘門的第一高手,所以一來天傘門,自然要去會一會這個第一高手了唄,是吧,靜兒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