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伽葉城裡暗流涌動,罕見的實行了宵禁。從外地的趕來勤王的部隊越來越多,不過都駐紮在外城。
甚至都不讓進城裡,這讓各路親王很生氣。
在前來的大約十三路勢力最大的親王青陽世族實力最爲強橫,親王青陽鳴現在正在自己的營帳裡,焦急不安。
雖然他實力最爲巨大,但他作爲敏銳的直覺,感覺自己的國家到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
青陽世族歷史悠久,波毗休斯在英雄戰場上第一個砍倒象徵着貴霜皇室的旗幟的就是青陽世族的先祖青陽生。
依靠在戰爭中立下的戰功青陽生獲得了青陽伯爵的身份,在西北行省轄下治隴西市。在經歷十數代人的經營下,青陽世族不僅成爲西北行省的最大勢力,在帝國內也是存着赫赫威名。
有俗語稱,財看西南,武看西北。西北廣闊的草原上盛產良駒。爲了制衡青陽世族的實力,甚至出現了單戶不可養超過兩匹的法律。
但這對青陽世族的實力毫無影響。
這裡出產的馬甚至重騎兵比西南的輕騎還要快。而帝國也只有黃金騎士團裝備了隴西戰馬。爲了得到這瑰寶,青陽世族甚至獲得了親王爵位。
而只有西北行省的最高行政長官纔是親王,所以青陽王又叫王中王。
青陽鳴在上了年紀後,沒什麼喝茶看戲,喝酒吃肉的愛好,偏偏就喜歡好管閒事。什麼事都愛插一手。
在市井小民那裡叫愛湊熱鬧,可青陽王還真的喬裝到市井裡看着罵街之事。甚至興致起來了他也開口插進去互罵。
對於青陽王這怪癖,起初大家還很驚異。可後來都習慣了,以至於整個隴西都跟風起來。說起話來都帶着罵腔。
“你大爺的,昨晚咋沒睡死過去?”
這是早上問好的。
“你瞅啥,再瞅我給你一口。”這是情侶約會的私話。
而導致這一切的青陽鳴對於隴西的畫風越來越感覺好沒意思,天天都是互相罵街,日子一點心意都沒有了。
於是他在聽說巴達克斯掛掉後,很快來了,帶了十萬草原輕騎。
這些人各頂各的都是騎術高手,懂得騎邊射的超高技巧,一句話說就是這些人可以碾壓所謂的帝國所有騎兵部隊,但不擅長攻城。
不過青陽鳴也不是爲了攻城,他覺得現在帝國的國君懸而未決,自己的一腔熱血又滾動了起來。於是帶着自己半個家底來了,想要參與到這罕見的盛事裡。
但城裡人卻不這樣認爲,所以城門一直對他們緊閉着。
“爹你別擔心,我們先和前來勤王的其他十二路親王會見再說。”
“對啊,爹爹。帝國未有儲君是嘉樓帝國建國第一次,這是難得的機遇,需要從長計議。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青陽鳴看到自己二兒子青陽駿從大兒子頭上把帽子取下,戴到自己的頭上。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自己怎麼從沒有想到這個呢!
城外不管懷着朝着緬懷還是其他心思的親王一概不讓入城,這讓他們往日裡一直身處高位的人氣憤不已。
而皇城裡正展開一場關於權利的角逐,而勝利者將會打開城門,迎接各路勤王的到來。
此時那金碧輝煌的皇座真正成了一頭林間小鹿,每個獵人都想把它據爲己有。
可旁邊還有虎狼在那柵欄外呢,所有籠子裡的獵人都想盡快抓到那頭鹿。
在城門緊閉令下來之時,趙凌和着月忒絲公主又前去了城外,去當日的園林莊園裡會見那幫派老大。
而這次趙凌去的身份大不相同了,趙凌先順帶去和議文小老鼠碰了個頭。留了些錢給他們,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他們在那等自己。
然後披着銀甲,騎着戰馬和月忒絲一起邁入那莊園裡。和當日的階下囚完全不一樣。
“老大……月忒絲公主又來了。”
在那虎皮做成的椅子上,一個濃眉大眼,腰肥體胖人正倚坐在那裡。粗壯的手正把玩着一件東西,粗狂的面龐掩蓋不了狂喜之色。
“又來了?通知所有弟兄開門迎客!”那人把手中東西狠狠一攥,從椅子上下來。
月忒絲款款而入,穿着緊身的紅色皮甲。高貴的氣質讓人生出敬仰而又想接近,可望而又不可及。
在幫衆的聚義廳裡,各個堂口的小頭目分列坐在兩邊。
趙凌和若虎跟着月忒絲進入,所帶來的士兵全留在門外,只有三人進入足以顯示對這幫衆的尊重。
趙凌和若虎將軍端着個箱子,裡面有月忒絲公主的誠意。
“公主,我們一幫人等只是屋瓦底下的臭蟲,公主高貴的身軀再次駕臨實在讓我們臉上有光啊。”
“柄權,我這次來可是帶有足夠誠意的。你也知道你們雖然勢大,但終究是無名無分。這次我帶來帝國的封書,可以讓你們諸位堂口堂主直接享有男爵爵位,而柄權你可以子爵爵位。只要你們同意歸去我麾下,你們從此就不在生活在陰影低下,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了。”月忒絲站在大廳中間開口說道。
“這……”
“我們可沒做官的心意。”
月忒絲話一說完,底下頓時一片譁然之聲。上次月忒絲只允諾了僱傭關係,這次可是下血本了。
面對數十個男人的質疑,哂笑和譏諷,月忒絲依舊面不改色。
趙凌和若虎上前把那盒子打開,呈送到那柄權的面前。
啊!就在趙凌上前時,當初率衆圍毆趙凌的頭目一下認出了趙凌來。趙凌在那日逃走後,他雖然一直在保守秘密,但卻寢食難安。
生怕趙凌尋仇,而此時趙凌跟着月忒絲過來,更是換了個身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跳出來,用當日的身份來對待了。
柄權看着趙凌送上的來東西,那是相當於封爵位的文書。月忒絲只有封男爵的權利,子爵只能藉助洛達椛皇后的印章。而洛達椛也是目前月忒絲最大的儀仗,不過只有極少的權利支持,卻沒有實權。
柄權在打量那個文書,趙凌也在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