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安將人類士兵放在中軍,位置稍稍靠後,豺狼人和魚人分別放在左翼和右翼。
雖然人類僅僅是一些老弱病殘,以及還在吃奶的孩子組成的雜牌軍,但畢竟是瓦里安的同族,用來保護瓦里安的安全。
豺狼人和魚人才是主力,分別放在兩翼,免得他們彼此陷入混戰。
在銀色北伐軍戰鬥之前,弗丁照例發表演說。
只見弗丁騎着一匹高頭大馬,穿着金燦燦的鎧甲,站在陣前大聲道:
“銀色北伐軍的勇士們,你們面前就是陰謀毀滅艾澤拉斯的敵人,來自聯盟的人類。他們卑鄙而無恥,是艾澤拉斯最邪惡的生物,和邪惡的天災軍團一樣令人作嘔,爲了艾澤拉斯,消滅邪惡的人類。”
雖然銀色北伐軍絕大部分都是人類,但他們似乎忘記了,跟着弗丁一起高喊道:“消滅邪惡的人類。”
弗丁情緒高漲,繼續高喊道:
“邪惡的人類必須剷除,一個不留,只有獸人才是唯一高尚的種族,爲了偉大的救世主薩爾......不對,爲了仁慈的加爾魯什大酋長,爲了艾澤拉斯,勇士們,衝鋒。”
“衝呀,殺光卑鄙的人類,爲了艾澤拉斯。”
銀色北伐軍高喊着口號,發起了衝鋒。
豺狼人和魚人那裡見過這等陣勢,待聽說要殺光人類,而眼前的人類對着己方發起了衝鋒,頓時陷入了混亂。
戰鬥一開始,一羣豺狼人矇頭轉向,分不清瓦里安的軍隊與銀色北伐軍,直接奔着中軍殺來。
瓦里安強行招募的這羣士兵都是來湊數了,輕而易舉就被豺狼人鑿穿,眼見着大羣豺狼人殺來,坐鎮中軍的瓦里安嚇得魂飛魄散。
還好,幽暗城的皇家衛士實力高強,成功擋住了豺狼人的進攻,護着瓦里安向後撤退,瓦里安膽戰心驚,差點被豺狼人吃掉。
弗丁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戰鬥剛一打響,魚人們就亂了套,但魚人們天生就喜歡團結起來,大羣的魚人匯聚在一起,組成幾個隊伍,沒頭沒腦的四散衝殺。
其中一支魚人隊伍成功突破了銀色北伐軍的防線,殺到了弗丁面前,險些將弗丁斬於馬下。
豺狼人和魚人都比人類弱小,若是一對一交戰,戰鬥力絕對比不上人類,只是勝在數量衆多。
可惜銀色北伐軍的士兵普遍吃不飽,身體孱弱不堪,走路都成問題,竟然低擋不住豺狼人和魚人的衝殺。
開始,銀色北伐軍還能結成陣勢衝殺,但很快就被豺狼人和魚人毫無章法的戰鬥搞得陣型大亂,分割在亂軍之中,各自爲戰。
弗丁無法,只能帶領身邊的精銳部隊,不斷的深入戰陣中,將四散的銀色北伐軍整合在一起。
銀色北伐軍打着打着發現,真正的敵人是這些豺狼人和魚人,豺狼人和魚人又彼此混戰,很快亂成了一鍋粥。
最終形成了豺狼人魚人與人類三個陣營,瓦里安被亂軍裹着,竟然與弗丁站在一處,兩人莫名其妙並肩作戰。
這場亂糟糟的戰鬥持續了小半天,只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豺狼人隊伍先行崩潰,四散奔逃。
有不少豺狼人逃入了密林內,從此以後在此定居,不斷騷擾周圍的居民,爲被遺忘者造成了數不清的麻煩。
沒有多久,魚人們也開溜,不少魚人們逃到提瑞斯法林地的海岸邊,因爲沒有天敵,魚人們大量繁殖,成爲提瑞斯法海岸的霸主。
戰鬥結束後,一萬銀色北伐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成功的保留了隊形,瓦里安毫無意外成爲了弗丁的俘虜。
望着亡靈瓦里安,弗丁一臉的陰沉,指着滿地的屍體道:
“無恥的瓦里安國王,這都是你的罪行,你可知罪?”
瓦里安倔強的反駁道:“弗丁,你難道忘記了麼,我纔是暴風城的國王,聯盟的領袖,你這是陰謀犯上。”
弗丁陰險的冷笑道:“瓦里安,你應該明白的,我效忠的只有高貴的獸人,從不承認你這個渺小的國王。”
在雙方混戰的時候,一支小型隊伍偷偷從下水道中逃走。
瓦里安與弗丁展開大戰,幽暗城戒備森嚴,但沒想到薩爾買通了幽暗城內的商人,打探到一條秘密通道。
這條通道處在下水道深處,需要屏住呼吸遊過一段不短的污水,還好薩爾是一名薩滿,爲自己和其他人施展了水下呼吸。
污水中滿是腐臭的味道,偶爾還能看到腐爛的屍體,爲了逃命,薩爾一行人也顧不得別的了。
薩爾探頭探腦,小心的從淤泥中探出頭來,發現這裡已經是幽暗城之外,頓時喜形於色,低聲道:
“我就知道,瓦里安是一個不靠譜的傢伙,哼,五十萬大軍,我看他連五萬大軍都湊不齊。”
一旁的沃金擦掉獠牙上的淤泥,低聲道:
“救世主大人高明,利用瓦里安拖延時間,成功的迷惑了希爾瓦娜斯,她絕對想不到你早就計劃好了逃跑,哦,不,是撤退。”
薩爾洋洋得意,冷笑道:“我早就預料到了,希爾瓦娜斯一定會將我們出賣給加爾魯什,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身後的伊崔格憂心的說道:“經此一役,暴風王國已經徹底完蛋了。但我們該怎麼辦,加爾魯什如日中天,又獲得了神使的支持,恐怕兩位守護者也會站在他們一邊。”
話說跟着薩爾一起逃出來的都是他的親信,聞聽此言,衆人無不面色灰暗,爲前途而悲傷。
在這最艱難的時刻,衆人紛紛發表意見。
有人建議去塞拉摩,投靠吉安娜,被薩爾否決了。
也有人建議去鐵爐堡避難,薩爾思考半晌,最終搖搖頭。
還有人提議回到外域,去溫暖的納格蘭定居,但薩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最終,還是薩爾做出了決定。
“諸位,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我在悲傷沼澤秘密建造了一座豪華行宮,財富堆積如山,足夠我們吃上十輩子,我有預感,加爾魯什的大酋長做不了幾天,只等形勢發生改變,我一定會捲土重來。”
沃金吃了一驚,他竟然半點都不知道,再看一旁的伊崔格,同樣一臉的驚歎,果然薩爾另有心腹。
當然,正所謂狡兔三窟,薩爾肯定不止這一處行宮。
一行人喬裝打扮,只說是路過的部落冒險者,在銀鬆森林租賃了幾十頭獅鷲,趁着夜色飛往悲傷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