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女獸人們一臉滿足的離開,弗丁的歡樂時光結束了。
羅比的歡樂時光也結束了,他必須要想辦法拖延住弗丁。
五層樓高的大型城堡,大大小小几十個房間,暗藏的密室,即使是凡妮莎,也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搜索完畢。
必須想個方案。
需要一個特別的話題,吸引住弗丁。
“尊敬的提里奧.弗丁,請留步。”羅比高聲喝道。
弗丁驚訝的回頭,見到一個強壯的獸人,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如何拖延時間?向弗丁討教麼?
這不明智,很容易暴露自己會聖光。
一個會聖光的獸人聖騎士,那麼弗丁一定會聯想,這張獸人面孔之下是不是隱藏着什麼?
而且可供討教的話題又有多少,羅比不認爲自己能比那羣女獸人堅持更長時間。
最有可能的結果,弗丁不耐煩的拒絕,在弗丁的眼中,男獸人大概沒有女獸人那般溫柔可愛。
或者假裝故人重逢?
羅比對扮演一名獸人並無把握。
雖然形象動作表情都能過關,但羅比對奧格瑞瑪的獸人生活知之甚少,道聽途說來的與真實之間總會有細微的差距。
以弗丁與獸人伊崔格的關係,對奧格瑞瑪的瞭解程度,很容易聽出羅比是個假冒的獸人。
羅比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個不瞭解奧格瑞瑪的獸人。
羅比決定做一筆大的。
要說謊,就要說個驚天謊言。
“古爾丹的使者,萊昂納多.暴虐之斧向您問好,偉大的聖騎士。”
“古爾丹?”弗丁的瞳孔快速收縮。
在這個時間段提到古爾丹會想到什麼?
第二次戰爭,獸人對人類的勝利即將唾手可得,渴望力量的古爾丹帶領一半獸人出海,尋找傳說中的薩格拉斯之墓。
古爾丹成功找到了薩格拉斯之墓,可惜等待的是瘋狂的惡魔。
之後,古爾丹毫無意外的隕落了,他的頭骨成爲一件著名法器,古爾丹之顱,惡魔獵手伊利丹的收藏品之一。
“年輕的獸人,你在說些什麼?”弗丁的表情輕鬆起來,從緊張中舒緩,他覺得這個獸人在開玩笑。
“尊敬的聖騎士,我來自破碎羣體的蘇拉瑪爾城。”
羅比回憶着魔獸接下來的劇情,信口說道:“偉大的古爾丹已經與大魔導師艾利桑德達成初步的合作意向。”
“不可能,古爾丹已經死了。”弗丁半信半疑,羅比提到大魔導師艾利桑德,這位上層精靈的知名領袖,讓他的內心起到了波瀾。
“弗丁,你對死亡或許有些誤解,偉大的古爾丹身軀雖然已經被撕成碎片,但他的靈魂還在,並且爲自己找到一個新的容器。”
羅比做出一副遺憾的表情,聳聳肩道:
“古爾丹大人需要一些幫助,掙脫某些束縛,如果誰願意伸出援手,那麼將與他一起分享來自薩格拉斯的偉大力量。”
羅比用的是前世很常見的騙局:我是秦始皇,我沒死,我有兩百噸黃金,需要兩千元解鎖,事成後朕讓你當將軍。
就不知道弗丁會不會上當。
最壞的結果,弗丁當場拔劍。
那樣就只有逃走了。
聖騎士是出了名的腿短,即使是提里奧.弗丁也不例外。
羅比覺得即使不暴露聖光,也有很大的機率逃走,這裡是荒山野嶺,地況複雜,弗丁穿的又是昂貴的禮服,也算是爲凡妮莎拖延時間了。
弗丁面色陰晴不定,他在猶豫中,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力量,這個宇宙的最強力量之一,誰能經受住這種誘惑。
羅比深吸一口氣,決定使出絕招,高喊道:
“種族並不代表榮譽,聖騎士,我知道有些艾瑞達惡魔,他們像最高貴的騎士那樣可敬;我還知道有些獸人,他們象最殘忍的亡靈天災那樣邪惡!”
“這邊請,尊貴的古爾丹使者。”弗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弗丁的豪華居所面前,羅比故作躊躇之狀,一臉戒備的望向弗丁,就是不肯進去。
弗丁哈哈一笑:“怎麼,古爾丹的使者,你擔心有埋伏?”
“獸人可以戰死沙場,但不能死於陰險的陷阱。”羅比怒吼道:“我此行事關古爾丹大人的安危,不容有失。”
“好吧,古爾丹的使者,這邊請。”
弗丁在前頭帶路,兩人來到弗丁的小茅屋,分賓主落座。
“很多時候,我更喜歡這座小茅屋。”弗丁笑呵呵道:“那座豪華的宮殿,只是身份的象徵,一塊冰冷的招牌而已。”
“我們獸人從不在乎居所,只要夠堅固就行。”羅比鬧哄哄說道。
“有道理,在壁爐谷做領主的時候,我就不喜歡呆在城堡裡,更喜歡狹窄的哨塔。”弗丁倒了兩杯酒,貌似不經意的憶起往事:
“可惜那個哨塔不夠堅固,倒塌了,說起來若不是這個意外,加上年輕的聖騎士巴瑟拉斯突然爆發了強大的聖光之力,我和伊崔格就能拿下阿爾薩斯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巫妖王。”
我去,這話裡信息太多了,弗丁,你這是真話還是試探?
弗丁眯着眼睛,認真觀察着羅比的表情。
大凡親身經歷過那一段歷史的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聽到如此震撼的消息,臉色一定會發生變化。
雖然羅比也感覺特別吃驚,還好他帶着厚厚的僞裝,臉色看不出任何異常。
“哦,在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聽到巫妖王的威名。”羅比神色不動的問道:“聽起來,他是一個大麻煩?”
“一個天大的麻煩。”弗丁的表情很難看。
“若是古爾丹大人迴歸,區區巫妖王不過是一隻臭蟲。”羅比信心十足的嚷嚷着。
弗丁揚了揚眉毛,對羅比的身份增加了不少信任:“那麼,出於彼此間的信任,能否向我透漏一些……比如古爾丹的狀態?”
羅比猶豫了一下,信口開河道:
“我以偉大的暴虐之斧家族名譽發誓,偉大的古爾丹在薩格拉斯之墓的最底層發現了一具完整的泰坦軀體,可惜古爾丹大人的力量不足,需要輔以強大的聖光之力擊破某些枷鎖。”
“所以,古爾丹的靈魂被困在泰坦的軀體內?”弗丁試探着問道:“是出於什麼狀態?沉睡還是甦醒?或者是某種幻境?”
羅比搖搖頭,故作深沉道:
“關於靈魂的事情,我不太懂,總之古爾丹需要一個隊友,一個懂得聖光的天選之人,古爾丹大人的意思是尋找光明使者烏瑟爾,並有足夠的理由說服這名聖騎士,可是我只看到了他的墓碑。”
“放心,我比光明使者烏瑟爾更加合適。”
弗丁露出不服輸的表情,冷笑道:
“你以爲我在東瘟疫之地做什麼?被流放後失意的隱居麼?哈哈,我的聖光每天都在增強,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將阿爾薩斯從冰封王座上揪下來。”
果然和之前所料,弗丁的實力大大增加絕非偶然,也不是因爲拿上了灰燼使者,成功者的身後都需要無數的汗水。
羅比展示了獸人普遍的憨厚,嘲笑道:“可我看到的只有白蛆肉。”
“不要小看白蛆肉,它是一種可以吃的聖光。”弗丁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他的嘴很嚴,點到即止,不會在說下去。
可以吃的聖光,這倒是很新鮮的說法。
“我聽冒險者說,聲望刷滿後可以接到後續任務。”羅比看了看四周,純屬沒話找話拖延時間。
“後續任務。”弗丁嘿嘿一笑:
“單純的獸人,這只是一個藉口,到了某個必要的階段,我會讓他們去斯坦索姆血色區的圖書館拿一張畫,除了巫妖王阿爾薩斯親至,否則我不相信有誰能完成這個任務。”
在愛與家庭任務中,其中一個步驟需要進入斯坦索姆血色區,找一副年代久遠的畫作。
在泰蘭.弗丁還是孩子的時候,身爲壁爐谷領主的老弗丁一家經常去風景優美的凱爾達隆島度假,有一次遇到一個叫做瑞弗蕾的藝術家,畫了一幅弗丁一家在湖邊散步的全家福。
遊戲中,只需五個玩家即可完成這個任務。
然而在真實的艾澤拉斯,斯坦索姆血色區,狂熱派血色十字軍的堡壘,別說五個冒險者,就是五十個,五百個都攻不進去。
“弗丁,弗丁,提里奧.弗丁,總算找到你了,我拿到了那副畫。”一個大鬍子矮人跑了過來,因爲過於激動,鼻尖滿是汗水。
弗丁面色一變。
羅比認出來這個矮人,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毅力帝。
三年間收集了三萬三千個白蛆肉,獨自一人把聲望從尊敬刷到崇敬的狠人,永不屈服的矮人暗須.屹立。
暗須.屹立摘下背上的畫卷,放在桌子上緩緩展開。
羅比湊過去欣賞,清澈的湖水,黑髮的老弗丁,年輕美麗的金髮妻子,可愛的小男孩,下方有作者瑞弗蕾的印章。
真的是那副畫。
“你怎麼拿到這幅畫的?”
弗丁露出懷疑的表情,雖然從裝束上看,暗須.屹立是一名潛行者,但弗丁不認爲他能潛入戒備森嚴的斯坦索姆血色區。
暗須.屹立嘿嘿一笑,得意道:“堡壘都是從內部攻克的,我收買了一名血色十字軍成員,他輕而易舉就幫我拿出了這幅畫。又不是什麼重要物品,和一堆垃圾混在一起,沒人注意的。”
“好吧,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任務。”弗丁嚴肅道:
“去壁爐谷血色十字軍大本營,見我的兒子大領主泰蘭.弗丁,問他上次帶回來的肉醬還有麼?之後你就能得到我的神秘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