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結實點,把他掛上去。”
“這頭獸人可真重呀!”
“那是,這可是薩魯法爾大王,哈哈,沒想到獸人的英雄也會跪地哀求饒命。”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麼?這個該死的劊子手,他吃掉了我們多少同僚。”
聖騎士們把薩魯法爾大王捆得結結實實,用力擡起來,升到旗杆頂端。
“放心,亡靈會幫我們處理掉他的。”
普通士兵並不知道麥迪文對薩魯法爾的庇護,莫格萊尼只能這樣解釋。
看到高高的旗杆上,捆得如糉子般的薩魯法爾,莫格萊尼感覺一陣復仇的快意。
旗杆上的薩魯法爾在風中搖曳,只能發出嗚嗚慘叫聲,他的身上鮮血淋漓,口鼻都在流血,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對這位吃掉自己同僚的野獸,聖騎士們可沒有手下留情,只是保證他不死。
莫格萊尼默默思索着下一步計劃,他下令帶走一切軍械和糧食,至於那些不便搬運的攻城器械,只能一把火燒掉了。
身爲白銀之手的高級將領,莫格萊尼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聖光之願禮拜堂的後面,通過一道崎嶇的深山峽谷,沒有受到瘟疫感染的密林內,建造着一座白銀之手的秘密基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那是很好的棲身之處。
莫格萊尼撤走沒有多久,就有一隊亡靈衝進了獸人的營地。
他們在營地中升起一堆篝火,然後把薩魯法爾大王放下來,架在火上慢慢烘烤。
隨即,亡靈們一鬨而散,營地外開啓了一道傳送門。
一雙精緻的皮靴踏出傳送門,吉安娜走出傳送門,望着碳火烤獸人,聞着一股烤肉的香氣,笑臉盎然道:
“這不是無敵的薩魯法爾大王麼?怎麼這幅慘兮兮的模樣?”
吉安娜的身後是守護者麥迪文,麥迪文感覺特別的頭疼,獸人最近越來越不濟了,總是需要他出來擦屁股,話說麥迪文這個保姆當得也夠煩的。
“放他下來,吉安娜。”
麥迪文的聲音中滿是失望。
白銀之手的分裂,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而聖光無疑是最好的藉口。
在副官法爾班克斯的刻意安排下,流言蜚語與攻城器械被焚燒的消息,一起傳到斯坦索姆的軍營中。
“什麼?”聽到斥候傳來的消息,烏瑟爾震驚得站起身來。
“你是說莫格萊尼得到聖光的旨意,以不足百人的親衛隊,幹掉了上千獸人,活捉了薩魯法爾大王?這不可能,聖光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烏瑟爾從來沒有對聖光有過懷疑,能夠直接聆聽納魯聲音的光明使者,如果他不是聖光的代言人,又有誰具備這個資格。
對莫格萊尼的背叛感到憤怒,但烏瑟爾更加顧慮聖光的選擇。
相比之下,攻城器械被焚燬之事,烏瑟爾都懶得過問。
斥候對烏瑟爾已經有了輕視之心,不卑不亢道:
“光明使者大人,薩魯法爾大王已經被帶了回來,真假一問便知。”
有一句話說得好,謠言止於智者。
但其實人們很少注意到,謠言大多起源於智者。
薩魯法爾大王無疑是一個智者,他需要爲自己的失敗找到足夠的藉口。
當着薩爾,烏瑟爾,希爾瓦娜斯,吉安娜等人的面,薩魯法爾一口咬定。
“是聖光的力量,莫格萊尼得到了聖光的祝福,他的所有親衛隊都如天神下凡一般,我們英勇的戰士經過浴血奮戰,雖然殺敵了不少敵人,但依舊不敵。”
烏瑟爾蒙了,什麼時候天神降臨這麼不值錢了?
原本,烏瑟爾打算立刻帶兵討伐莫格萊尼,消滅叛徒,現在他有些膽怯了。
難道聖光真的站在莫格萊尼那邊?
衛兵們竊竊私語,流言如張了翅膀般,很快傳播開來。
白銀之手騎士團很快就出現了軍心不穩。
隨時會被獸人殘忍的吃掉,恐懼始終壓在每個聖騎士的心頭,讓他們不安,連睡覺都不能踏實。
現在,莫格萊尼給了他們一個出路,一個新的選擇,就連聖光都願意幫助他們。
白銀之手不斷有聖騎士流亡。
出去巡邏的哨兵們不見了蹤跡,催促物質的小隊投奔了莫格萊尼,夜晚,某位聖騎士出去小解,結果人就沒有回來,甚至出現了大隊人馬的叛逃。
軍心的不穩,不斷出現的逃亡,烏瑟爾終於坐不住了。
“我需要證明,聖光依舊站在我這邊。”他虎視眈眈的望向斯坦索姆的方向。
......
當羅比和阿爾薩斯趕回斯坦索姆時,受到了瑞文戴爾男爵的熱情歡迎。
“你真的做到的了。”男爵拍着羅比的肩膀,興奮的大聲道。
“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羅比謙虛的說道。
對於一場戰爭來說,運氣是非常重要的因素,瑞文戴爾男爵深刻的明白這一點。
敵人沒有了攻城器械,缺少糧食和補給,斯坦索姆絕對能夠守住。
兩人下去休息。
十幾天的勞累,洗了一個熱水澡後,羅比渾身舒坦,他躺在穿上,突然感覺到心底涌現出一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忽略了一般。
這不詳的預感是如此的要命,甚至讓羅比想逃離斯坦索姆。
是什麼原因?
羅比仔細思索着斯坦索姆的狀況,敵方沒有攻城器械,又缺衣少食。
白銀之手的騎士們在逃亡,獸人吃不飽飯,力氣不足,精靈遊俠水土不服,病倒了不少。
沒有理由會遇到危險呀!
難道瑞文戴爾男爵會忍不住出城掩殺一番,落入敵人的陷阱?
羅比搖搖頭,男爵可不是這樣不理智的人,一時間想不明白,只得上牀休息。
一夜無夢,剛剛睡醒,有衛兵敲門,阿爾薩斯王子有請。
在斯坦索姆的小教堂內,阿爾薩斯滿眼都是血絲,抱着刻着聖光符文的石板凝思苦想。
很顯然,自打回來後,他就沒有休息過,一直在鑽研着第五枚聖光符文的秘密。
“亡魂告訴我,烏瑟爾要來攻城。”因爲沒有休息好的關係,阿爾薩斯的嗓音有些沙啞:“烏瑟爾要急於證明,他依舊是唯一的光明使者。”
以天神之力硬撼斯坦索姆的城牆麼?
天神降臨雖然強悍無比,但面對城牆又高又厚,守軍精銳的斯坦索姆來說,想一個人攻克城池無異於癡人說夢,或許能夠造成一定的損傷。
“沒關係,我會讓烏瑟爾知道,聖光不是站在他那邊。”羅比信心十足的說道。
烏瑟爾的依仗是納魯賜給他的天神降臨能力,羅比已經掌握了天神與天災兩種符文,聖光與亡者符文結合在一起的力量,一定能夠勝過單一的天神降臨。
阿爾薩斯拿來自己的鎧甲和戰錘,慎重的交到羅比手中:
“斯坦索姆的士兵們需要王子殿下爲他們鼓舞士氣。”
“王子殿下,你是讓我冒充你與烏瑟爾交戰?”
羅比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答應了,阿爾薩斯考慮的很周到。
如果羅比出戰,勢必要帶上暴虐之斧,那樣就暴露了聖光獸人的秘密,
羅比有一種預感,獸人的身份有大作用。
把暴虐之斧交給阿爾薩斯保管,羅比穿上阿爾薩斯的鎧甲,拿上戰錘聖光的正義,離開了小教堂,登上了城牆。
教堂內,阿爾薩斯望着暴虐之斧。
裡面傳出了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