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丁被折磨得慘了,哀求道:“我說,我說,是一頭虛空生物,自稱是雷神氏族的保護者,是他命令我這樣做的,並許諾我成爲暴風城的國王,統領艾澤拉斯所有人類。”
“難道是格羅姆加爾?”
黑色骸骨巨龍微微一愣,弗丁的雙目迅速暗淡,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頭頂噴出去,逃入了塞拉摩上空的空間裂隙。
“真假參半,弗丁,你果然足夠的狡猾。”
黑色骸骨巨龍沒有多做停留,抓起弗丁的殘軀飛向剃刀高地的方向,消失不見。
克拉蘇斯徹底鬆了口氣,低聲道:“希爾瓦娜斯的舞蹈就快結束了,塞拉摩即將成爲永恆的死亡國度。”
羅比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死亡國度麼?”
克拉蘇斯感覺到有些異樣,身爲遊戲人間的龍法師,悠久的歲月,什麼沒有經歷過,但在這位血精靈面前卻如同一個孩子,見識和經歷完全被壓制,但偏偏又毫無辦法,只能回答道:
“我聽女王陛下講過,就如同幽暗城一樣。”
羅比冷靜的說道:“並不是那麼簡單,淒涼之地的科多獸墳場,科多獸的最終埋骨之地,那就是一處不穩定的初級死亡國度。永恆的死亡國度,那是艾澤拉斯所有死者的最終歸宿,當接近生命終點時,你和我都會本能的來到這裡,靜靜的等待死亡。”
隨着希爾瓦娜斯的舞蹈結束,飛艇上的樂曲也進入了終章。
塞拉摩中心的聖光之門已經被死亡之力染成了黑色,一股青色的火焰沖天而起,這是極爲精純的靈魂之火,骷髏們停止了舞蹈,圍繞着靈魂之火跪下,膜拜。
塞拉摩上空的陰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形成半球形漆黑的天幕,籠罩了整個小島以及一片海域。
如影如幻,塞拉摩之前的建築重現,市中心堅固的城堡,高大的法師塔,戒備森嚴的兵營,旅店,一排排石頭房屋,碼頭上停靠着船隻,貨物堆積如山。
骷髏變成白骨,沉入了地面,街上出現了人影,有衣着華麗的貴族,身穿鎧甲巡邏的衛兵,面目粗獷的冒險者,沿街叫賣的商販,碼頭上的苦力蹲在牆角下抽着菸袋,小偷賊眉鼠眼的尋找着目標,塞拉摩從前的景象竟然重現了。
可惜始終靜悄悄的,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衆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陳.風暴烈酒喃喃道:“這就是永恆的死亡國度?”
卡德加點了點頭:“死亡之力籠罩着塞拉摩,只有靈魂才能通過這裡,食人魔和獸人都過不來了。”
希爾瓦娜斯回到了飛艇上,雙目依舊是一片迷離,祝踏嵐望向遠處的陳.風暴烈酒,兩人的目光對碰,敵意絲毫未減。
卡德加笑道:“是時候解決祝踏嵐了,錦繡谷的熊貓人只能有一位領袖。”
克拉蘇斯小心的拋出了女王賜給的金球,金球漂浮在塞拉摩的上空,吸收了少許的靈魂之火,就如同在湖泊中偷了一碗水。
只有在死亡國度形成之初,纔有機會偷出靈魂之火,之後再想獲得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眼見着克拉蘇斯謹慎的收回裝滿靈魂之火的金球,羅比深沉的問道:
“你真的決定了麼?”
克拉蘇斯露出不解之色。
羅比沉聲道:“克拉蘇斯,你是紅龍女王最信任的伴侶,精通幾乎所有魔法,難道猜不到紅龍女王要這靈魂之火有何用?”
克拉蘇斯面色暗淡,浮現出掙扎的表情:“我猜到了一些,但是,我不能懷疑女王,我做不到。”
羅比嚴厲的說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打造神聖巨龍只是一個幌子,能成功最好,失敗了也損失不了什麼,女王要的是紅龍族的怨念,他們的靈魂成爲迦拉克隆的養料,最後用靈魂之火點燃迦拉克隆的骸骨,獲得重生。”
“不要說了。”克拉蘇斯捂着頭,發出痛苦的哀鳴聲。
羅比繼續說道:
“紅龍女王一旦成功了,所有的紅龍都會死,成爲迦拉克隆復活的養料。這些年來,紅龍女王一直在研究迦拉克隆的秘密,自己也越來越像這位諸龍之父,只是成爲真正的迦拉克隆還需要至少萬年時間,聖光降臨讓女王意識到了危機,所以決定走捷徑,迦拉克隆復活,女王將與他融合爲一體。”
“不,不,不是這樣的。”克拉蘇斯拒絕承認:“雖然這是最合理的推測,但女王陛下一定不會拋棄紅龍族,我相信她。”
羅比遺憾的說道:“事實上這是最仁慈的猜測了,真相只會比這更恐怖,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你難道沒有懷疑過,迦拉克隆真的死了麼?紅龍女王軀體內的靈魂到底是誰?”
克拉蘇斯的身軀猛的一顫:“胡說,你沒有任何證據。”
羅比惋惜的說道:“從紅龍女王甘願被龍喉氏族奴役的時候我就懷疑了,克拉蘇斯,身爲女王陛下最信任的伴侶,你爲何不出手營救。”
克拉蘇斯的表情尷尬。
當年紅龍女王遭到脅迫之時,克拉蘇斯身爲肯瑞託議會的一員,完全有能力發動達拉然最優秀的法師,組團拯救紅龍女王。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克拉蘇斯找到了羅寧去做這件事,而且他自己竟然袖手旁觀。
那時候的羅寧聲名狼藉,達拉然的一個禍害,實力並不算出衆,若是沒有奇蹟發生,只會爲龍喉氏族的晚餐中加一道菜。
克拉蘇斯喃喃道:“是女王陛下命令我不要多管閒事。”
羅比嘆息一聲道:“可惜你違背了女王的命令,派出了羅寧,而且他還意外的成功了,你暗中竊喜,卻不知道落入了圈套。”
克拉蘇斯痛苦的說道:“我調查過,沒錯,羅寧的成功有問題,有太多的巧合,即使換做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出手也做不到,就好比一堆礦石從懸崖落下,竟然組裝成達拉然最先進的魔法傀儡。但一切又顯得特別的合理,嚴絲無縫,毫無破綻。”
羅比盯着他的眼睛:“我有一個法子,或許能幫你找到真相。”
克拉蘇斯很快猜到了:“你是說時光之穴麼?那段時間線被封印了,即使是諾茲多姆復活也毫無辦法。”
羅比笑吟吟道:“誰說穿梭時空一定需要青銅龍。”
“你是說,永恆龍!”
克拉蘇斯猛的後退了一步,警惕的打量着羅比,又看了看掌中的金色球體,一直在猶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