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的世界歸大酋長加爾魯什,亡者的世界歸於希爾瓦娜斯。
納茲戈林很擔心死後遭到報復,故而對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相當的尊敬,客氣的說道:
“大師您辛苦了,改日必登門拜謝。”
安東尼達斯意外的看了一眼納茲戈林,覺得這位獸人還算有禮貌,擺擺手道:“將軍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爲了部落,爲了艾澤拉斯。”
陳.風暴烈酒幽幽的睜開眼睛,望向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死後的感覺非常不好。
一般的熊貓人死亡後,會被送入暗影國度,開始新的輪迴,可惜不知道爲何,風暴烈酒並沒有得到這個待遇。
沒人與他交談,沒有熊貓人願意理會他,陳.風暴烈酒成爲了一個孤獨的亡魂,他的意識逐漸的沉淪,終於變得渾渾噩噩。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個聲音呼喚了他。
來自被遺忘者的招魂術,重新喚醒了陳.風暴烈酒的靈魂,他開始明白自己是誰,也逐漸明白了所要面對的命運。
爲了逃離那個孤獨的死亡世界,陳.風暴烈酒努力的配合,重新打造軀體的過程非常順利。
雖然這不是血肉之軀,只是一個腐爛的被遺忘者軀體,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和海風的溼潤,但相比死亡後的孤寂冷漠,陳.風暴烈酒很滿意了,他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安東尼達斯仔細打量着陳.風暴烈酒,爲了防止意外,進行最後的確認:“熊貓人,你記得自己的名字麼?”
陳.風暴烈酒朗聲道:“謝謝你,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我感覺相當好。”
安東尼達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般復活的被遺忘者會忘記一些事情,甚至有智力上的殘缺,陳.風暴烈酒的復活非常的順利。
“我願意爲了部落,爲了艾澤拉斯而戰。”陳.風暴烈酒慷慨激昂,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納茲戈林猙獰的冷笑道:
“熊貓人,我必須提醒你,薩爾已經背叛了部落,背叛了艾澤拉斯,造成了艾澤拉斯的大災變,成爲了十惡不赦的滅世者,如果你執迷不悟與薩爾爲伍,你的下場將相當淒涼。”
陳.風暴烈酒吃了一驚,當年偉大的救世主,怎麼就成了歹毒的滅世者,心中有些懷疑,不由得望向安東尼達斯。
安東尼達斯點了點頭,表示納茲戈林說得沒錯,並且加了一句:“如今部落的大酋長是尊敬的加爾魯什.地獄咆哮。”
原來是這樣,陳.風暴烈酒心領神會,跳起來吼道:“薩爾殺死了我,這個仇我不會忘記的,定然讓他血債血償。”
納茲戈林拍着陳.風暴烈酒的肩膀,笑道:
“生者與亡者毫無瓜葛,如今你屬於被遺忘者,與熊貓人一族再也沒有牽掛,你必須向大酋長加爾魯什效忠。”
陳.風暴烈酒立刻賭咒發誓:“我願意爲了大酋長效勞。”
納茲戈林滿意的點了點頭:“恰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洛克汗,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講述給我們的新同伴。”
洛克汗講述了一遍影蹤禪院最近發生的事情,陳.風暴烈酒聽後,仔細思考半晌,說道:“大將軍,可否請來當晚的見證者。”
納茲戈林叫來幾名來自拉文霍德莊園的刺客,陳.風暴烈酒當衆施展了分身術,十幾個真氣組成的風暴烈酒出現在甲板上,然後重疊在一起,長袖飄動,身法如風,舉手投足間,出現了一道道殘影。
演示完畢後,陳.風暴烈酒問道:“你們當夜見到的古穿雲是否和我演示的一樣?”
幾名刺客連連點頭,號稱達到天人合一之境的古穿雲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一輩子都忘不了。
陳.風暴烈酒笑道:
“你們都上當了,這絕非什麼天人合一,也並非我都沒聽過的影蹤神拳,僅僅是魂體分離之術,此術威力不強,實用性不高,故而沒有多少人修煉。”
納茲戈林驚訝的問道:“若是威力不強,爲何多名實力強勁的獸人勇士被殺。”
陳.風暴烈酒回答道:
“魂體分離之術是用真氣打造分身,雖然實力不強,但若是由多人聯手施展,重疊在一起,一擊之下倒也能震碎心臟,當夜你們只看到古穿雲,卻不知道多少分身疊在一起,故而纔會出現殘影。“
納茲戈林氣惱的大吼道:“陰險的熊貓人,竟然施展陰謀詭計。魂體分離之術能持續多久,有效距離是多遠?”
陳.風暴烈酒略一沉吟道:“持續時間在一刻鐘左右,有效距離最多不超過一千米,每次施展暗殺之前,必有大羣熊貓人偷偷靠近獸人軍營。”
“原來如此。”納茲戈林咬牙切齒道:“區區影蹤禪院竟然故弄玄虛,我這就帶領大軍踏平影蹤禪院,將他們統統宰殺吃肉。”
氣急敗壞的納茲戈林幾乎失控了,險些陷入狂暴,一旁的洛克汗連忙使了個眼色,納茲戈林心領神會,朗聲道:
“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一路辛苦,陳.風暴烈酒剛剛復活,需要適應新的身軀,本將軍軍務繁忙,有要事需要處理,就不作陪了。”
與衆人分別後,納茲戈林進入了自己的船艙,對身後的洛克汗道:“巨魔,你爲何暗中使眼色阻止我?”
洛克汗低聲道:“大將軍,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古穿雲不可信,金蓮教的教主不可信,難道陳.風暴烈酒就可信麼?”
納茲戈林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心中一陣後怕。
若陳.風暴烈酒說了謊話,納茲戈林一怒之下帶兵殺向影蹤禪院,豈不是和前面幾位主將一樣遭了毒手?
納茲戈林眉頭糾結着,問道:“該死,若是影蹤禪院不除,如何向大酋長交代。”
洛克汗上前一步,小聲說道:
“將軍稍安勿躁,大酋長進軍潘達利亞的真正目的是消滅薩爾,免除後顧之憂。影蹤禪院不得人心,在熊貓人中人人厭惡,又與滅世者薩爾勢如水火,絕無合作的可能,沒必要冒着風險將其剷除。”
納茲戈林恍然大悟,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有道理,影蹤禪院存亡與否微不足道,只是我到達潘達利亞後,寸功未立,實在不好交代。”
洛克汗陰險的說道:“大將軍,當年與薩爾親密合作的正是金蓮教,臨來之時,大酋長特意囑咐我要小心金蓮教。”
納茲戈林眼珠轉了轉,心中一動道:
“沒錯,金蓮教人多勢衆,在熊貓人中威望極高,幾乎一呼百應,若是與薩爾合作,我們完全可能被趕下海,實乃心腹大患。只是滅了金蓮教,豈不是有背信棄義之嫌?”
洛克汗再次進言道:“大將軍,您需要爲大酋長分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