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瑞瑪毀滅,加爾魯什受挫,薩爾非常高興,神采奕奕道:“安度因王子,你打算如何應對。”
想起兩日來的慘痛折磨,安度因王子怒火中燒:“我會將罪魁禍首萊恩斯.托爾貝恩交給加爾魯什處置。”
薩爾揚起手臂,一巴掌重重扇在安度因的臉上。
安度因整個身體飛起來,重重的摔在船板上,臉頰如同麪包般腫起,薩爾上前踩着安度因的頭:
“你這個無用的廢物,你明知道我與加爾魯什爲敵,爲何向他討饒,你想毀滅艾澤拉斯麼?”
安度因嚇得渾身發抖,連聲哀求饒命。
薩爾一腳踹在安度因的肚子上,安度因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記住,你若是討好加爾魯什,我就親手撕碎你,然後將你的屍體送到幽暗城,製成亡靈僕從,天天掃廁所。”
薩爾留下一句狠話後,帶着沃金揚長而去。
“我明明是高貴的人類王子,爲何要遭受這種折磨和羞辱?”
安度因爬起來,看着周圍的幕僚,氣不打一處來:“讓萊恩斯來見我。”
士兵們領命去拿人,安度因逐漸冷靜下來。
薩爾,加爾魯什都不敢得罪,安度因左右爲難,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對身邊的幕僚發火。
“你們這羣廢物,平日裡我待你們不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不能幫我拿個主意?”
幕僚們低聲商議了半晌,其中一人道:“王子殿下,我們在考慮清蒸還是紅燒。”
“什麼意思?”安度因不明白。
那幕僚搖頭晃腦道:“王子殿下,奧格瑞瑪毀滅,即使把罪魁禍首萊恩斯交給加爾魯什,他又豈肯善罷甘休,爲了保存暴風王國,爲了聯盟與部落的和平,唯有將你清蒸或者紅燒,送給加爾魯什吃掉,或許有一線生機。”
“你想死麼?”安度因氣得大叫。
那幕僚面不改色,嘀嘀咕咕道:“王子殿下,反正你也被獸人吃了兩天了,也不在乎被加爾魯什吃掉。”
“我是高貴的安度因王子,未來的暴風城國王。”安度因怒吼道。
“你只是獸人的食物而已。”那幕僚依舊嘴硬。
安度因氣得臉色鐵青,很想命令衛兵將這幕僚斬首示衆,有人在安度因耳邊低語,此人是阿爾法大公爵的遠方表親。
來歷神秘的阿爾法大公爵與麥迪文關係密切,萬萬不敢得罪,安度因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
那幕僚越發放肆,繼續說道:“王子殿下,形勢已經很明瞭了,薩爾,加爾魯什,你只能討好一方,加爾魯什發動五十萬大軍,興師動衆而來,豈會因爲你的賠罪善罷甘休?即使烏瑞恩家族全都做加爾魯什的食物,也無法熄滅他心中的怒火。”
安度因氣得跳起來:“獸人一次又一次拯救了艾澤拉斯,你竟然慫恿我與獸人爲敵,薩爾,加爾魯什,都是我的好朋友。”
雖然這麼說,安度因的心依舊稍稍受到觸動,只是難以下定決心。
衛兵帶來了萊恩斯.托爾貝恩,萊恩斯早預料到了這一天,並不在乎,笑嘻嘻道:
“安度因,你的命很珍貴,但是我不過爛命一條,任憑你處置。”
安度因緩緩的擡起頭來,兇狠凝結在一起,面目扭曲,真的如同惡魔一般,都說安度因是燃燒軍團魔童轉世,這面相就很像。
“萊恩斯,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想如何讓你遭受無盡的折磨而死,然後將你的靈魂抽出來......”
“時間到了。”萊恩斯打斷了安度因的話。
“什麼?”
艙門砰的一聲踢開,加爾魯什的副官馬爾考羅克大踏步走進來,猙獰的笑道:“安度因王子,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知道錯了。”安度因誠惶誠恐,一指萊恩斯:“都是他乾的,他擅自偷襲奧格瑞瑪,屠殺了善良的獸人制成了乾肉末,與我無關呀,我這就將他交給你處置,還有那些該死的士兵。”
馬爾考羅克望向萊恩斯,露出了欣賞之色,隨後又看向安度因,猙獰的面孔上滿是嘲諷之色:
“安度因王子,看來你還是執迷不悟,這次是兩個小時。”
幾名獸人衝上來,如抓雞般提起了瘦弱的安度因,馬爾考羅克大聲道:“安度因,這個人類我保了,如果你敢傷害他,我就殺入暴風城,將烏瑞恩這個姓氏徹底抹掉,沒人會記得你們家族的歷史。”
安度因徹底蒙了,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馬爾考羅克爲何替萊恩斯說話?
沒等安度因想明白,四肢傳來了劇痛,獸人大口撕扯着他的血肉,安度因發出嘶啞的慘叫聲。
夜晚,安度因躺在牀上,輾轉難眠,聖光雖然醫治了他的傷勢,但新長出來的四肢依舊有陣陣疼痛傳來,彷彿正在遭受獸人撕咬。
窗外月色命令,安度因突然心有所感。
“月亮有圓的時候,也有一半之時,難道,月神艾露恩已經放棄了加爾魯什?”
安度因跪在牀上,手中亮起一團明亮的聖光,曾經做過維倫的弟子,安度因學過預言之術,算是初窺門徑。
在安度因的心中,預言之術毫無用處,但此刻也沒了法子。
明亮的光芒閃爍,世界在他的眼中變得模糊一片,彷彿身處密林,落葉飄飄。
或是翠綠,或是枯黃的葉子,在安度因的眼前飄來飄去,先知維綸說過,每一片葉子都代表一個未來。
安度因隨手抓過一片葉子,葉子化作一團光、
他看到了加爾魯什,身穿血紅色的鎧甲,右肩嵌着是薩爾的頭顱,左肩是希爾瓦娜斯的頭顱,帶領大軍攻入暴風城,將瓦里安國王,安度因一起釘在城頭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度因再次抓向一片葉子。
奧格瑞瑪城門口,獸人屍橫遍野,年長些的安度因腳踩着薩爾和加爾魯什,身後的聯盟大軍發出陣陣歡呼聲。
安度因手起刀落,斬下了兩頭獸人的頭顱,突然之間,天空陰雲密佈,遮蔽了天日,月亮突兀的出現,乳白色的光芒降落,如秋風掃落葉般橫掃大地,聯盟的將士統統化作了塵埃。
安度因大汗淋漓,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又是一片葉子,半是枯黃,半是翠綠,璀璨的流光中,他看到了薩爾舉起毀滅之錘,砸向哀嚎求饒的加爾魯什,身後是聯盟和部落的領袖們,其中有安度因自己。
“這個未來纔是我想要的,至少我還活着,加爾魯什不得人心,衆叛親離,馬爾考羅克想讓他去死。”
安度因終於想通了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