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實驗體335號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
“與妻子恩愛並不影響在外面找情人,這俗話說得好,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弗丁可是壁爐谷的大領主,多少年輕的少女向他暗送秋波,投懷送抱。”
“什麼俗話,我怎麼沒聽過?老爺不是那種人。”巴瑟拉斯有了怒氣,他對老弗丁一向崇拜,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纔會被弗丁帶在身邊。
實驗體335號突然想起來了,這位年輕的巴瑟拉斯可是老弗丁的死對頭。向人告密弗丁與伊崔格之間的秘密,害得弗丁丟掉了領主之位,遭到流放的罪魁禍首。
想起獸人伊崔格,實驗體335號感覺渾身不自在,忍不住瑟瑟發抖。
那就是一個殘忍的人肉廚師,切起牛頭人的肉非常之嫺熟。
“種族並不代表榮譽……我知道有些獸人,他們象最高貴的騎士那樣可敬;我還知道有些人類,他們象最殘忍的亡靈天災那樣邪惡!”
“該死的老弗丁,你竟然敢誤導我,什麼最高貴的聖騎士那樣的獸人,我就被這獸人給切碎了,什麼殘忍的亡靈天災,我現在就是亡靈天災,怎麼殘忍邪惡了?”
實驗體335號恨得不得了,對弗丁的極度仇恨,使得他順理成章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讓巴瑟拉斯變得強大,借他的手來對付老弗丁。
可以看出來,巴瑟拉斯的聖光之力特別微弱。
同時他也注意到,巴瑟拉斯不經意間露出些微的痛苦,他在極力壓制某種情緒。
一個人的野心往往與實力成正比,在實力低微的情況下,多數人會保持低調謙卑。一旦有了較強的實力,那麼野心也會隨之而膨脹。
實驗體335號猜測,巴瑟拉斯在壓制自己的權利慾望。
變強了的巴瑟拉斯,怎會屈尊於弗丁手下。
實驗體335號打算把四枚亡者符文傳給巴瑟拉斯,讓他掌握強大的力量,成全他的野心,他並不知道亡者符文不能給活人使用。
“嗨,年輕人,想了解真正的力量麼?”
實驗體335號凝結出一枚鮮血符文,圍着他的身體旋轉,煞有介事說道:
“這是強大的符文施法,能夠讓你變得強大,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巴瑟拉斯可不是什麼學識淵博的大法師,在他年輕的歲月中,幾乎很少走出壁爐谷,對外面的事物幾乎完全陌生,更不要說神秘的符文施法。
“符文施法?”巴瑟拉斯對鮮血符文露出了濃厚的興趣,連忙問道:
“看起來挺有趣的,怎麼弄?”
“我來教你,很簡單的,一學就會,這可是變強的途徑。”
實驗體335號耐心的向巴瑟拉斯講解符文施法的原理,他覺得自己已經夠笨了,我這樣的笨人都能弄懂的東西,外表看來聰明伶俐的巴瑟拉斯應該很快就能學會。
可惜,實驗體335號失望了。
巴瑟拉斯悟性蠻不錯,精神力也足夠的強大,沒費多大力氣,就成功凝結出一枚鮮血符文,可惜瞬間就消散了,怎麼也保持不住。
似乎他的體內有一種力量,以磅礴之勢衝散亡者的符文。
“爲什麼會這樣?”巴瑟拉斯尷尬的撓撓頭:“看來我真的很笨呀。”
“這麼簡單的東西,怎麼可能學不會?”
實驗體335號心中稍稍平衡了,終於遇到比自己天賦還差的人了。
“其實我從小就很笨的。”
巴瑟拉斯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臉苦澀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能感受到聖光,可惜一直沒什麼長進,只是學會了用聖光加工食物吃下去。最近接受了聖化儀式,別人通過聖化儀式後,都會實力大漲,成爲真正的聖騎士。我非但沒什麼改變,反而比之前更弱了。”
實驗體335號並不清楚,巴瑟拉斯其實是一位苦修騎,聖化儀式對他來說不是變強的途徑,反而因爲納魯對苦修騎的排斥,壓制了體內的聖光之力。
在納魯看來,苦修騎就是盜取聖光的小偷,必須予以嚴懲。
“別急別急。”實驗體335號決定好人做到底,他又連續凝結出冰霜和邪惡符文,可惜都和鮮血符文一樣,巴瑟拉斯雖然能夠凝結出來,但瞬間就會消散掉。
“什麼地方出現問題了呢?”實驗體335號很苦惱,他的知識匱乏得可憐,不足以解決眼前的難題,不抱希望的說道:
“我只有最後一枚符文可以傳授給你了,你試着學習吧,哎,真是不順利呀。”
弗丁,你運氣不錯,實驗體335號在心中暗中唸叨。
實驗體335號精神力不夠強大,凝結不出第四枚天災符文,他撿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着圖型,認真向巴瑟拉斯講解天災符文的施法原理。
巴瑟拉斯聽得津津有味,不住的點着頭,很快參透了其中的原理。
他靜靜的閉上眼睛,集中自己的精神力。
一枚天災符文出現在他的手中。
本以爲要像之前的符文一樣消散,沒想到這次卻不一樣。
一股極亮的光芒在巴瑟拉斯的體內爆發,神秘的聖光符文突然出現在巴瑟拉斯的眉心,天災符文像是受到吸引一般,主動與那聖光符文融合在一起。
“轟”的一聲。
彷彿體內有什麼桎梏被擊碎一般,濃郁的聖光之了充滿了巴瑟拉斯的全身。
“這是怎麼回事?”
實驗體335號嚇得癱坐在地上,聖光對亡靈的天生剋制,讓他感覺渾身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幸好巴瑟拉斯是個好心人,及時收回了聖光之力。
“非常感謝你,你讓我掌握了這強大的聖光之力。”
巴瑟拉斯恭恭敬敬向實驗體335號行禮,只見他咬緊牙關,嗓子中發出低沉的怒吼,憤怒的火焰在他的雙目中騰起,終於不在壓制自己的情緒:
“無數個夜晚,我都會在噩夢中驚醒,我永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天,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農夫,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有一天獸人衝了進來,母親把我塞到壁爐中,我親眼看到獸人把我父母殺害,鮮血染紅了地面。”
原來,巴瑟拉斯一直壓抑的不是什麼野心,而是對獸人的血海深仇。
“有了這種力量,我終於可以保護壁爐谷的鄉親們,感謝他們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也可以向獸人復仇了,這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怎麼會這樣?”
實驗體335號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巴瑟拉斯,你對獸人的仇恨我感同身受,若不是獸人,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洛丹倫的百姓都恨不得將他們撕碎。”實驗體335號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弗丁爲何要帶巴瑟拉斯出來,卻又讓他在這裡等候,難道真相是?
“巴瑟拉斯,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領主弗丁並不是在偷情,他正和你最仇恨的獸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