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麥迪文的視線從霜之哀傷上回到羅比的身上:“不得不承認,你給我造成了足夠的困擾,身爲一個凡人,你已經達成了值得驕傲的創舉。”
“就好像你贏了似的。”
羅比露出一絲微笑,他平靜的望向麥迪文母子,風華絕代的前守護者艾格文,充滿睿智的現任守護者麥迪文,顯然他們都不是瘋子,他們在理智的行事:
“我真的想不明白,如你們這等顯赫的身份,居於艾澤拉斯衆生的最頂端,身系守護萬千生靈的重任,獲得了世間一切的榮耀與權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爲何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世間一切的榮耀與權勢,墮落?”
麥迪文重複了一遍羅比的話,他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搖搖頭道:
“你什麼都不明白,人類,你看到的只是虛僞的表象,你瞭解的只是虛假的歷史。”麥迪文轉身望向前任守護者:“母親,我可以說麼?”
艾格文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她的思緒一直在飄蕩,聽到麥迪文的問話纔回答道:
“不要耽誤太長時間,好吧,去做你認爲正確的事情。”
得到了母親的首肯,麥迪文的眼神變得不可捉摸,冰與火的在他的面上交融:
“世間並沒有註定的高貴,所有的一切顯赫榮耀,都必須由你親自獲得,不計代價努力的去爭取,時刻做好準備,抓住稍瞬即逝的機會,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尊敬的母親,麥格娜·艾格文險些成爲艾澤拉斯最後的守護者?”
艾格文,號稱人類史上最強大的法師,怎麼會成爲最後的守護者?這是什麼意思?羅比有些不明白。
“竊法游龍是高等精靈最先發現的,確切的說,這是逐日者家族的古老秘密,精靈族壽命太長,導致繁衍的速度很慢,幾百年纔會出現一個影響時局的魔法天才,而我們人類因爲繁衍的優勢,十幾年就能誕生一個超級魔法天才。”
“可惜人類的劣勢同樣明顯,壽命太短,一名強大的法師也只能守護人類幾十年。那個時代,所有法力高強的法師都願意在自己即將步入年老體衰,魔力就要衰弱之前,吞下一枚竊法游龍的卵,當竊法游龍孵化出來,就會成爲守護者的力量。”
“守護者的力量並不是如歷史記載一撮而就,而是一代代法師的奉獻積累而來,變得越來越強,守護者的力量來源於人民,所以守護者爲了保護衆生而戰。可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達拉然逐漸掌控了魔法的主導權,這一切都變了。”
麥迪文擡起頭來看向羅比,這一刻的他如同惡魔附體,露出了可怕的憤怒之色:
“守護者的秘密逐漸被人所熟知,成爲法師間公認的秘密,越來越多的野心家在培養竊法游龍,年老的法師不再把法力留給守護者,而是留給自己的親人,徒弟,或者賣個好價錢。貴族們甚至盯上了那些新晉的優秀弟子,使用竊法游龍偷偷竊取他們的資質,呵呵,就如吉安娜做的一樣。”
“守護者在與入侵艾澤拉斯的惡魔做着殊死的戰鬥,一次又一次遊走在生死的邊緣,他們不求任何回報,而他們的力量來源卻遭到斷絕。竊法游龍的壽命並不是永遠的,它們只有不到千年的壽命,它們也會生病,衰老,也會在戰鬥中喪生。”
麥迪文的嘲笑意味越來越濃,幾乎有些癲狂的訴說着心酸的往事:
“這羣該死的貴族,陰謀家,道貌岸然的小人,他們獲得法力自然不是爲了抵抗惡魔,僅僅是爲了在舞會上得到關注,成爲話題的焦點,吸引美麗的少女。他們纔不關心艾澤拉斯的毀滅,他們在紙醉金迷間,在貴婦高聳的胸脯和少女的裙襬下,浪費着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斯凱文是我母親之前的上一任守護者,守護者的力量在逐漸衰弱,已經無力阻止燃燒軍團的入侵,他很想改變這一局面,希望魔法的力量得到合理的運用。他四處奔走,遊說當世最頂級的大法師們,哀求達拉然的掌權者,可惜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竊法游龍的受益者,自然不會搭理可憐的守護者,收穫的只有無數的白眼和嘲弄。”
“他們嘲笑斯凱文危言聳聽,以言語戲弄着這個微不足道的守護者,甚至不承認燃燒軍團的存在。羅比,試問,這樣的人類,還值得守護麼?”
“這!”
羅比心知,世間一切邪惡的誕生都是有原因的,一顆極惡果實的成熟,往往需要一塊邪惡的土地。
“我不知道。”羅比只能這樣回答道。
“呵呵呵!”麥迪文笑了:
“沒錯,我不知道,這就是正確的答案。斯凱文放棄了,他變得心灰意冷,他辛苦的培養了五名學徒,希望守護者能夠延續下去,那怕只是一個名不符實的稱號。可惜即使是斯凱文的學徒,也僅僅是爲了藉助守護者的名聲爲自己增添些光環罷了,沒有人願意繼承守護者之位,除了我的母親,艾格文。”
“接下來由我來說吧。”
前任守護者艾格文的話語帶着異樣的魅力,威嚴的聲音不自覺的深入腦海中:
“我是五名學徒中唯一的女孩,也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個。但是我的導師沒有選擇,得到守護者的力量後,我的法力只相當於初代守護者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一個厲害一點的大法師,我繼承的竊法游龍全都年老衰弱,虛弱不堪,不出十年,我的力量就會衰落到和一名普通的達拉然法師持平的地步。”
“那時候的艾澤拉斯空間已經是千瘡百孔,惡魔的入侵越來越頻繁,還好我心中守護艾澤拉斯的熱血並沒有熄滅,在一次有一次的生死搏鬥間,我越來越感覺到力量的不足,爲了守護艾澤拉斯,不得不進行一個危險的嘗試。”
艾格文碧色的眸子注視着羅比:
“年輕的人類,猜猜我都做了什麼?”
羅比長嘆一聲,他已經猜到了,只要想想麥迪文的邪能力量就能得到答案。
“你竊取了惡魔的力量。”羅比說道。
在艾澤拉斯大陸,一旦與惡魔的力量沾上邊,就幾乎與墮落劃上等號。
艾格文微笑的點了點頭:
“沒錯,惡魔幾乎都是魔法天才,他們的天資可媲美當今最強大的大法師們!我冒險在他們的體內植入竊法游龍的卵。說實話,這很難完成,很多法師嘗試過,都失敗了,還好我的運氣不錯,經過幾十次嘗試就意外獲得成功,我獵殺惡魔,竊取他們的力量,就這樣,我以恐怖的速度,成長爲艾澤拉斯歷史上最強大的守護者。”
“在與惡魔的頻繁接觸過程中,我逐漸意識到,歷任守護者都犯下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