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在木杆上的弗丁,心中滿是悔恨。
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呢?爲何要放過絕佳的機會。
勝利者得到一切,失敗者萬劫不復,這是早就寫在史書上的金科玉律。如果弗丁下定了決心,今日接受審判的就是薩爾。
薩爾望着義憤填膺的銀色北伐軍將士,心中樂開了花,大聲說道:
“我爲銀色北伐軍主持正義,卻遭到弗丁的殘忍報復,他陰險的在飲水中下毒,毒殺了勇敢的獸人士兵,如此邪惡的弗丁,簡直是艾澤拉斯最無恥的存在,我們應該怎麼懲罰他?”
圖揚將軍揮舞着手臂,帶頭高喊道:“殺死他!”
“殺死他。”銀色北伐軍的將士一起高喊。
薩爾假做仁義的來到弗丁面前,當着衆人的面問道:“弗丁,對於你的指控,你還有什麼要分辨的麼?”
被割掉舌頭的弗丁,發不出任何聲音,薩爾將耳朵湊到弗丁的面前,假裝聽弗丁的分辨,點了點頭:
“什麼,你說巫妖王阿爾薩斯會爲你報仇,弗丁,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休想用巫妖王嚇住正義的將士們,看來我必須順應民意,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薩爾命人燒了一鍋滾燙的油,當着銀色北伐軍衆將士的面,將弗丁送入到熱油中烹炸。
望着弗丁在熱油中煎熬,銀色北伐軍將士們發出了熱情的歡呼聲。
天空之上,衆人看不到之處,神使與人類老兵臨空而立。
望着下方的鬧劇,人類老兵搖搖頭道:
“這個弗丁太讓我失望了,對獸人如此膽小,難怪有今日的下場,如同他真的取代了薩爾,我們一定會支持他的。”
神使點頭附議,惡狠狠道:
“弗丁根本就不明白,救世主只能有一個,他與薩爾兩人註定有一個需要下油鍋,對薩爾的仁慈,就是弗丁的自取滅亡,可惜在天災軍團覆滅之前,弗丁還有一些用處。”
人類老兵殘忍的笑了笑,說道:
“放心,我早就考慮到了這一切,暗中用魔法護住了弗丁的頭顱,經歷這樣的痛苦煎熬後,或許弗丁能夠得到成長,也可能就此自暴自棄,我很期待他的表現。”
神使瞥了一眼人類老兵:“那麼你打算怎麼救他呢?當衆承認自己的錯誤麼?”
人類老兵不悅的冷哼一聲:
“螻蟻一樣的東西,也值得我來爲他洗刷冤屈?獸人士兵的死亡,當然由弗丁來背鍋最好,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的計劃有多麼縝密。”
對於人類老兵的計劃,神使同樣矇在鼓裡,於是不再言語。
油鍋內的弗丁恨不得立刻死掉。
可惜弗丁失望了,最殘忍的是,他的身體處在熱油的烹炸中,頭腦卻依舊是清醒的,一股力量保護主頭顱不受到傷害。
這讓弗丁遭受了更多的折磨,直到身軀被徹底炸透了,失去傳達疼痛的能力,他的苦難才結束。
薩爾一臉殘忍之色,冷笑道:
“弗丁,看看你這幅模樣,我本以爲你是一位勇士,沒想到也會如此不濟,聖光的代言人如此可笑麼?”
薩爾本想將弗丁烹炸後,讓銀色北伐軍的將士分食,但發現弗丁依舊活着,一雙眼睛眨來眨去,頓時嚇得不輕。
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薩爾那肯放虎歸山,目光一凝,急忙舉起毀滅之錘,就要砸碎弗丁的頭顱。
“夠了,你這頭該死的野獸!”
只見神使從天而降,一把抓起薩爾的頭顱,將他也放入滾燙的油鍋中,反覆的烹炸。
一旁的吉安娜雙目露出駭然之色,討好的望着神使。
薩爾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連連求饒,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薩爾悽慘的嚎叫聲,相比之下,弗丁沒有發出聲音,顯然更加的勇敢。
直到薩爾和弗丁都炸成了金黃色,神使纔將他們兩人取出來,準備一起送到燃燒軍團的祭壇上,重新塑造身軀。
神使望向下方鴉雀無聲的銀色北伐軍,言辭鑿鑿道:“弗丁雖然犯下了錯誤,但他罪不至死,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銀色北伐軍的將士雖然人多勢衆,但一點發言權都沒有,只是如同看戲一般,那邊佔據優勢就支持那一邊。
“神使英明。”
又是圖揚將軍帶頭高喊。
“神使英明神武。”
銀色北伐軍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神使的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弗丁和薩爾就如同沒事人一般,再次出現在銀白競技場的營地。
薩爾依舊是偉大的救世主,弗丁也繼續擔任銀色北伐軍領袖,只是從此弗丁自暴自棄,終日沉溺於酒精之中,不在過問一切事宜。
銀色北伐軍的將士們更是對弗丁不假顏色,這讓弗丁更不願意出來見人,但一些重要儀式,比如十字軍的試煉需要弗丁主持。
圖揚將軍想了個法子,找來一個酷似弗丁的冒險者,背上灰燼使者冒充弗丁,代替他出席一些重要場合。
銀白競技場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每天都有新來的冒險者加入,先是接受各種訓練,然後在各種淘汰賽中陣亡,屍體製成獸人的軍糧。
這是生與死的交界處,灰色是這裡唯一的顏色。
羅比行走在灰色的森林內,這裡有數不清的動物屍骸,如同雕像般維持着死亡時刻的模樣。
羅比似乎漫無目的的遊蕩,故意在森林內來回穿行。
確認身後沒有跟蹤者,羅比鑽入了陰暗的洞**,洞穴的最下邊,是一條陰暗的地下河。
在地下河的入口處,羅比留下了一道魔法屏障作爲警戒,然後用聖光護住全身,進入到漆黑的地下河中。
順着水流向下走,又扎入如深井般的巖洞,羅比進入了一個滿是鐘乳石的洞穴。
一萬年的歲月,即使是時間流淌極慢的生與死交界之處,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牆壁上那些奇怪的塗鴉,斑駁的壁畫早已經消失了,顯然在這一萬年間有其他客人來過,將這裡的壁畫全都抹去。
生與死的力量在這裡糾纏,一萬年前,死亡之力佔據上風,現在反而是生的力量壓倒死亡之力。
羅比在洞穴的角落中發現了一些灰色的植物,還有奇怪的昆蟲,雖然像是殭屍般一動不動,但依舊頑強的活着。
沿着河向下走去,羅比只找到那艘灰白色的木船,神秘的船伕早已經不見了,羅比登上船順流而下。
羅比要見一位神秘的存在,在一萬年前他的名字是行走的死亡,最強上古之神亞煞極殘破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