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倫非常不安。
自從元首馬爾高克成爲光鑄獸人新領袖後,維倫一直將自己關在祈禱室內,試圖通過向聖光祈禱的方式尋求幫助。
聖光迴應了他,轉瞬即逝的影像碎片中,維倫找到了通往未來的路,只要付諸於行動,完全可能擊敗馬爾高克。
可是維倫依舊待在祈禱室內,聖光指引的道路異常艱辛,稍有不慎就會敗亡,維倫不敢輕易嘗試。
終於,就連聖光也看不下去了,在一個清晰的幻象中,維倫跪在地上,虔誠的低下頭,聆聽聖光的教誨。
此刻的幻象是阿古斯世界的宇宙大教堂,建立在一座巨大的浮空島上,教堂沒有使用一塊磚,一塊木頭,全部是由珍貴的阿古斯水晶構成,先用碎裂的水晶搭建出教堂的形狀,然後用聖光使之邊緣融化,融合成一體。
美輪美奐的宇宙大教堂早已經成爲了歷史的塵埃,源自聖光的威嚴聲音在維倫耳邊迴盪:
“你除了祈禱,難道就不會做其他的事情麼?我實在告訴你,想要有所收穫就要付出,沒有人能夠不勞而獲。看看馬爾高克,這頭勤勞而又狡詐的食人魔,使用高明的手段籠絡人心,屠龍者格魯爾,鬛蜥人奧爾高格,地獄咆哮,基爾羅格,黑手,都對他崇敬有加,願意爲他賣命。他的統治無比穩固,遠遠超過杜隆坦。
“而你呢,只是人們心中的一個小丑,一個窩囊廢,維倫,聖光將領袖的寶座擺在你的面前,你只需要擡起屁股坐到上面,如果連這點努力都不願意付出,聖光也無法幫到你。”
維倫帶着虔誠之色,默默不語,面對聖光的指責,表情貌似不安,內心反而平靜。
聖光擁有可怕的力量,可惜無法洞察人的內心世界。
數萬年來,維倫一直依靠聖光,如果他是一個能力強的人,聖光反而要生出防備之心,早就將其淘汰掉了。
事實證明,維倫又一次賭對了。
“起來,維倫,元首馬爾高克太狡詐了,他一定有所圖謀,我們不能將聖光時代的計劃交給他,聖光幫你找到了一個合作伙伴,只要你們團結在一起,輕鬆就能解決掉馬爾高克,而你,維倫,將重新成爲光鑄獸人的領袖。”
維倫大喜,聖光軍團信徒無數,能夠讓他們放心的其實寥寥無幾。
數萬年來的侍奉,維倫已經摸清楚了聖光軍團的處事原則。
聖光指引的合作伙伴是元首馬爾高克的弟子,寇加爾。
“難道寇加爾早就對導師心生不滿?沃舒古山的失敗,寇加爾身受重傷,馬爾高克忙於戰爭,大概忽略了這位弟子的感受。”
帶着這樣的想法,維倫前去拜訪寇加爾。
佔據寇加爾的身體已經有些日子了,這些天來,德拉諾世界的維倫一直小心翼翼,以養傷的名義避免見客。
死而復生,維倫的靈魂遭受了重創,幸虧早就掌握了納魯吞噬靈魂之法,尤其是吞噬掉寇加爾的靈魂後,創傷已經接近痊癒。
得知維倫前來拜訪,“寇加爾”的心七上八下,仔細思考半晌,應該沒有露出破綻。
心懷鬼胎的“寇加爾”最終答應見維倫一面,試探對方的口風。
一見對方的表情,“寇加爾”放下心來,他非常瞭解自己。
維倫面帶關切之色,先是問候了寇加爾的傷勢,談了一些最近發生的趣事,然後彷彿不經意間提到元首馬爾高克,試探寇加爾對馬爾高克的態度。
“寇加爾”略一分析,明白了維倫此行的目的,委婉表現出對馬爾高克的不滿。
“這都是我的失誤,我沒能取得克烏雷的力量,辜負了導師的期望。哎,我知道導師很忙,受傷後只來看過我三次,維倫,你應該知道,我並非是導師唯一的弟子,我的師弟們都很優秀,我受的傷很重,不知道能否恢復如初。”
維倫聽出了弦外之音,認真的說道:“對力量在追求永無止境,寇加爾,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天才,千萬不要放棄。”
“寇加爾”擡起頭來,遺憾的說道:“可惜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納魯供我吞噬。”
參考着平行世界寇加爾的經歷,維倫很快給出建議:
“我聽說墜月之地有上古之神的力量,你大概不瞭解什麼是上古之神,他們是比納魯強大,黑暗而又混亂的恐怖生物。”
維倫解釋了一遍上古之神,“寇加爾”果然露出了濃厚的興趣,但隨後擔憂的說道:
“我大概瞭解了上古之神,他們的黑暗魔法能夠蠱惑人心,我需要一件能夠保持清醒的寶物,維倫,你可知道類似寶物的下落?”
維倫搖搖頭,思考半晌道:“我聽說你的導師精通符文魔法,或許符文能讓你保持清醒。”
“寇加爾”苦笑道:“符文魔法是導師家傳的,不會傳授給外人,除非......”
第一次試探就這麼結束了,兩人都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之後,維倫經常找藉口偷偷去見“寇加爾”,一來二去成了莫逆之交,互相吐露心聲。
“實話告訴你,維倫,我早就想殺死馬爾高克取而代之,只是一來馬爾高克擅長籠絡人心,懸槌堡衆將擁護他,二來我的實力不如馬爾高克,所以才壓制住野心,沒有付諸於行動。”
維倫嘿嘿一笑道:
“任何籠絡人心的手段都比不上魔法,聖光能夠悄無聲息的控制人心,我傳授你聖光狂熱,讓懸槌堡的衆將都成爲你的狂信徒。”
頓了頓,維倫接着說道:“擊敗馬爾高克並不難,卡拉波神殿的秘密倉庫裡有一樣寶物,沒有德萊尼人知道。”
“寇加爾”的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強忍着纔沒露出異樣。
他當然知曉那樣寶物的存在,在外域擊敗伊利丹後,維倫親自去找過,可惜莫名其妙不見了。
“那是一件粒子光束武器......”
外表變成“阿瑪多”的阿曼蘇爾,偷偷拜訪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
“大魔導師,我聽說吉安娜是你的弟子,希爾瓦娜斯曾是你的主子。”
安東尼達斯擡頭看了他一眼:“塵世的一切毫無意義,我現在侍奉聖光。”
阿曼蘇爾微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擺脫聖光的束縛?”
安東尼達斯眼皮一跳,恍然道:“原來如此,是你幫助吉安娜解除了聖光赦令。”
阿曼蘇爾讚道:“不愧爲大魔導師,什麼都瞞不住你,我想你也不想成爲聖光的奴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