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僕桑丘的幫助下,瓦里安成功的離開了暴風城,前往吉爾尼斯王國。
桑丘雖然對瓦里安保證沒人會阻止一位國王的出行,這僅僅是出於對一位國王的尊重,他的心中依舊是忐忑的。
當踏上吉爾尼斯的領土後,桑丘在慶幸之餘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羣架空了國王的野心家怎麼會放瓦里安離開,這讓桑丘有了很不妙的預感。
吉爾尼斯城,吉恩·格雷邁恩國王見到瓦里安國王,頓時大吃了一驚:
“國王陛下,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怎麼可能?”
瓦里安眉頭一皺,不悅道:“注意你的言辭,我依舊是暴風城的國王,聯盟的領袖,你的國王陛下。”
格雷邁恩國王深深皺眉,他的面上露出疑惑之色,狐疑的自語道:
“他們怎麼可能放你離開,難道他們知道些什麼?這或許是一種提示和警告。”
瓦里安疑惑的望着這頭老狼:“你在擔心什麼,格雷邁恩。”
格雷邁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國王陛下,你能夠光臨真是太好了,你看,我接到了卡德加的請求,正在爲進攻薩格拉斯之墓積極備戰。”
瓦里安點了點頭,不愧爲老辣的格雷邁恩,這麼快就看清楚了風向。
格雷邁恩深深施禮,風度翩翩,謙卑的說道:“我們正需要一位領袖,由您來領導聯盟大軍,簡直最合適不過了,偉大的國王陛下。”
瓦里安聽後有些奇怪,他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暴風城做後盾的他什麼都不是,爲何格雷邁恩這麼容易就交出了指揮權?
格雷邁恩在前面帶路,指引瓦里安國王檢閱自己的軍隊。
當看到這支規模宏大的“聯盟大軍”後,瓦里安眼前一黑,他什麼都明白了。
“格雷邁恩,這就是你所謂的聯盟大軍?”瓦里安沒好氣的問道。
眼前是一支典型的雜牌軍,幾乎艾澤拉斯各種族都有。
格雷邁恩國王不拘一格,聯盟和部落的成員都要,穿着破爛鎧甲的獸人,瘦得像是亡靈族的牛頭人,沒精打采的巨魔,小眼珠滴溜溜直轉的地精,還有大羣的魚人,熊怪,狗頭人,少量的食人魔,深海巨人等等,瓦里安甚至看到了天災士兵。
其中聯盟的士兵也有一些,但沒有任何一支正規軍團,從他們五花八門的裝束上就可以判斷出,乞丐,流氓,小偷,監獄裡的犯人,海盜,僱傭兵,辛迪加盜賊......
格雷邁恩國王不卑不亢,一臉的驕傲與自豪:“國王陛下,艾澤拉斯正在面臨生死存亡,每個人都有責任付出自己的一切,爲了艾澤拉斯而戰。不要小看這些士兵,他們是真正的戰士,我們必須給他們機會,爲艾澤拉斯流血犧牲,這是偉大的榮耀。”
瓦里安瞧了瞧周圍,環境嘈雜,人聲鼎沸,亂糟糟一片,顯然不是商量機密的地方,小聲問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格雷邁恩在前頭帶路,進入城堡中一間有法師把守的密室,這些法師都是格雷邁恩的心腹,可以保證不會有人用魔法偷聽裡面的談話。
一進入密室,原本精神矍鑠的格雷邁恩癱倒在寬大的座椅上,整個人似乎跨掉了,他的面色蒼白,眼神昏暗,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壓力。
“你看起來特別的疲憊。”瓦里安奇怪的問道。
格雷邁恩苦笑着點點頭:“國王陛下,吉爾尼斯城與幽暗城接壤,希爾瓦拉斯對我們的野心你一定非常清楚,吉爾尼斯處在夾縫中生存,不允許犯下一絲一毫的錯誤,否則註定亡國滅種,你可知道我有多苦?”
瓦里安驚訝的望着格雷邁恩,在瓦里安擁有權勢的時候,格雷邁恩從來不曾露出這種疲憊之態,他似乎永遠經歷充沛,目光炯炯,一位很有魅力的老人。
此刻的瓦里安才意識到,權勢讓他遠離真相,他從來不曾經瞭解自己的盟友。
格雷邁恩費力的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一瓶酒,倒了兩杯酒,也沒有客套,一飲而盡,面色總算是有了起色,低聲問道:“國王陛下,如果你依舊掌管權勢,統領聯盟,你如何應對薩格拉斯之墓一戰?”
瓦里安站起身來,豪邁的大手一揮:“當然是率領聯盟全部精銳之師,直接殺向破碎海灘,佔據海灘後建造堡壘立足,然後向薩格拉斯之墓發起進攻。”
格雷邁恩聽後點了點頭,不無意外道:“果然是你的作風,可你我都知道薩格拉斯之墓有多難打,當年的古爾丹大軍都無能爲力,甚至翻不起一絲浪花,你的領軍作戰能力與古爾丹誰更強些?我們的士兵與獸人誰作戰更加勇敢?”
“區區古爾丹和獸人......”
瓦里安說不下去了,他沒有忘記是誰毀滅了暴風王國。
陰險邪惡的古爾丹,無論是領兵作戰能力,還是其陰謀詭計,都是當世首屈一指的人物。而獸人士兵戰鬥力極強,這又是不爭的事實,即使盡遣如今暴風王國的軍隊,瓦里安也不敢說能戰勝古爾丹的獸人軍團,恐怕依舊會被打得丟盔卸甲。
“即使打不過,也要打。”瓦里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格雷邁恩低頭望着地面:“國王陛下,無需軍情七處的偵查,我們都知道這場戰鬥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如果是之前的你,我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權勢矇蔽了你的內心,讓你愚蠢而又固執,甘願充當麥迪文和薩爾手中的刀,從不知道體恤士兵,他們也是有親人的,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都是你最親愛的族人呀。”
“你,你這頭該死的老狼。”瓦里安氣得面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格雷邁恩不理會發怒中的瓦里安,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伊利丹在想些什麼,但一定謀劃着對我們不利的陰謀,但我們又不能公然反對他,畢竟他是救世主。聯盟必須表示出足夠的誠意,你的出現讓我意外而又驚喜,這支大軍就由你來統領。”
瓦里安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讓我代替你去送死麼?”
“送死?”
格雷邁恩點了點頭,嘿嘿冷笑:
“親愛的國王陛下,看看那些部落士兵,奧格瑞瑪毀滅,散落在各地的部落士兵無依無靠,獸人,牛頭人,巨魔,是我收留了他們。還有那些異族士兵,乞丐和囚犯,他們難道不知道戰爭會死人麼?這是我給他們的機會,也是給你的機會,你應該明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能勝利歸來,你依舊是聯盟的領袖,瓦里安.烏瑞恩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