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金垂頭不語,一邊吃着熊貓人肉,一邊思考着。
沃金的強勢崛起,已經代替了伊崔格,成爲薩爾的首席軍事顧問。
兩人私下裡進行過一系列的交鋒,最終無論是智謀還是個人實力,沃金遠遠勝過伊崔格,伊崔格心甘情願認輸。
薩爾望着牆上掛着的艾澤拉斯地圖,指着卡利姆多的方向:“這塊大陸最終會以我的名字命名,我們將屠戮掉所有的智慧種族,成爲這塊大陸的主人。”
伊崔格連忙敬酒,諂媚道:“偉大的大酋長薩爾,你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
“不要忘記了潘達利亞。”沃金淡淡的說道:“陳.風暴烈酒身上還有可以利用之處,如果運作好了,熊貓人將爲我們源源不斷的提供軍糧。”
“哈哈哈,鮮嫩的熊貓人肉,有嚼頭的牛頭人肉,我很期待之後的幸福生活。”
吃掉一頭熊貓人,薩爾依舊不盡興,揮了揮手,屬下擡上一頭洗乾淨的牛頭人,又燒了一大鍋油。
切成薄片的牛肉在滾燙的熱油中涮了涮,外焦裡嫩,沾上調製好的美味醬料,很快傳出無比誘人的香氣,聆聽着牛頭人慘烈的嚎叫聲,薩爾心情愉悅,大口吃着。
伊崔格在一旁奉承道:“之前獸人在貧瘠的德拉諾過着苦日子,多虧有了薩爾大酋長,偉大的救世主,我們獸人才能在艾澤拉斯享受如此難得的美味。”
“說得好!”薩爾嘿嘿冷笑:
“我要讓牛頭人和熊貓人都退化成牲口,爲我們源源不斷提供肉類,這是我賦予他們的榮耀,只有獸人才有資格成爲艾澤拉斯唯一的智慧種族。”
陳.風暴烈酒詫異的望着大帳內的一切,身軀如同篩糠般顫抖,大汗淋漓,全身的衣物都溼透了,這頭熊貓人已經完全被薩爾的殘忍和無情所支配了。
“這就是你崇拜的救世主,風暴烈酒,現在你都看到了,他們在陰謀暗算你的族人,你差點就上當了。”羅比小聲的說道。
“這,這太可怕了。”
陳.風暴烈酒面上的肌肉顫抖,雙目露出驚恐之色,他用力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茫然的望着四周,口中喃喃道:“黑漆漆的夜晚,充滿暴虐的獸人營地,熊貓人的毛皮製成的帳篷,暗矛巨魔的白骨森林,薩爾和沃金在吃着我們熊貓人的肉。”
“這不正常,只能出現在噩夢的最深處。”陳.風暴烈酒突然露出一股懷疑之色,隨後目光堅定,雙目如同泉水般清澈:
“水滴穿石,貴在堅持。平心靜氣,品味人生,我的內心隱藏着巨大的黑暗。”陳.風暴烈突然露出一股如釋重負的神情,長長吐出一口氣,淡定的說道:
“原來如此,我差點就上當了,險些釀成大禍。”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羅比說道。
陳.風暴烈酒靜靜的望着羅比,突然露出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嘿嘿笑道:“真是高明呀,若不是我在影蹤禪院修煉過心性,一定通不過這個考驗。”
“考驗?你在胡說些什麼?”羅比突然察覺到了不妙。
陳.風暴烈酒自信的說道:“我風暴烈酒是誰,可是潘達利亞首屈一指的英雄,廚藝大師,高明的冒險家,心性修煉無人能敵,我對自己的判斷能力非常自信。薩爾,沃金都不是這種人,他們是艾澤拉斯的大英雄,真正的好人。”
一指那黃金大帳,陳.風暴烈酒笑吟吟的說道:“這些都是什麼,如此荒唐的場景,不過是虛僞的幻象而已,我們熊貓人在收穫真正的朋友後,必然會經受心性的考驗,這個幻象真是太真實了,差點就騙過了我。”
“該死,這不是什麼幻象,這一些都是真實的。”羅比氣急敗壞道。
風暴烈酒咧嘴一笑,唸誦來自四天神的勸世良言,自信滿滿道:“你能否獨立山巔,任由風霜侵襲,直至滄海變爲桑田,高山沉入海底?風刀霜劍,四面受敵。不動如山,亙古不移。心魔退散吧,你無法影響到我的內心。薩爾,沃金果然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否則不會引來心魔的試煉。”
“心魔?”羅比不知道說些什麼爲好,熊貓人的心性修煉固然高明,但有的時候也會帶來弊端,比如難以分清現實和虛幻。
“風暴烈酒,醒醒吧,你在爲族人釀成大禍!我纔不是什麼心魔。”羅比努力提醒他。
風暴烈酒瘋瘋癲癲,神神叨叨,繼續唸叨道:
“真正的智慧就在我心中,也在我所作出的選擇中。我的心魔具有壓倒性的實力,但我能夠作出正確的選擇呢?如果命運讓熊貓人成爲獸人的軍糧,我願意接受這個選擇,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熊貓人一生不過是竹林間午睡後的一場甜夢。”
羅比服氣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如果可能的話,羅比很想直接殺掉風暴烈酒,免除潘達利亞的一場劫難。但時間具有修補能力,這個風暴烈酒死掉了,會有下一個熊貓人取代他的位置。
再一次驗證了,一些註定要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羅比決定給風暴烈酒最後一次機會:
“陳.風暴烈酒,雖然我不懂你的心性修煉,但我知道無論任何修行,都只是針對你的意志和精神力,不會傷害到肉身,現在我要讓你品嚐真正的痛苦。”
羅比施展出真正的實力,一拳打向風暴烈酒的面孔。
風暴烈酒想要躲避,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這是奧術魔法的麻痹術,遠比這個時代的魔法要強大,風暴烈酒無法理解,只能歸於幻象的神秘。
只是一拳,羅比打得風暴烈酒鼻血長流,面目全非。
風暴烈酒依舊非常自信,自語道:
“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煞魔勾起了我的心魔,考驗我對友情的忠貞,我看的都是幻想,我風暴烈酒如此英雄豪傑,纔不會上當。”
羅比不理會這頭犯迷糊的熊貓人,只是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身上,只打得他骨斷筋折,血肉模糊,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同時用魔法保證他意識是清醒的。
這種程度的傷勢不會傷到他的性命,但若是沒有高明的治療手段,足夠讓他躺上幾個月,風暴烈酒依舊咬牙堅持着,他堅信眼前的只是噩夢,終究會醒來的。
羅比拎着重傷的風暴烈酒,將其送回帳篷內,然後悄悄的離開。
陳.風暴烈酒躺在牀上,全身的劇痛讓他難以入睡。
“爲什麼這場噩夢如此真實,爲何我無法從噩夢中醒來。”陳.風暴烈酒吐出了一口鮮血,猶豫了一下,艱難的從包裹中翻出了療傷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