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安國王的固執是出了名的,想要說服他非常難。
格雷邁恩國王小心的試探道:
“部落領袖們商量之事或許與加爾魯什有關。”
瓦里安睏倦了,打着哈欠道:“我不想再聽加爾魯什這個名字,有什麼事明天在說。”
格雷邁恩只得告退。
深夜,碼頭靜悄悄的,只有巡邏的侍衛偶爾路過。
突然,天空出現了一團詭異的旋渦,包裹着金色聖光的安度因從天而降。
安度因毫髮無損的落在地上,碼頭營地響起了警報聲,大羣侍衛將他團團包圍。
見到是暴風城的衛兵,安度因心中一涼,本想施展聖光躍遷離開,卻發現聖光之力離他而去。
人羣中有幾頭獸人對着安度因冷笑。
掌握着強大聖光的安度因,已經成了瓦里安心頭的一根刺。
上一次,軍情七處利用湖畔鎮三兄弟趕走了維倫和安度因,讓瓦里安看到了希望,於是聘請了幾名獸人護衛,平時好吃好喝招待,什麼都不用做,只用了對付安度因。
“是什麼人。”披着睡袍的瓦里安在一羣侍衛的簇擁下趕來。
一名軍官報告:“國王陛下,是安度因王子。”
躲在幾頭獸人後面,瓦里安看着緊張得發抖的安度因,擺擺手道:
“安度因王子好好的待在暴風城,這是一個膽敢冒充王子的騙子,來人,把他拿下,我要連夜審問。”
幾頭獸人上前制服了安度因,一頭獸人將他夾在腋下,關押到碼頭的地牢內。
安度因坐在兩頭強壯獸人中間,濃烈的汗臭味刺激着他的頭腦,胃部陣陣翻騰,幾欲作嘔。
瓦里安在心腹的陪同下走進地牢,打量着安度因委屈的表情,問道:
“在你心目中如何評價獸人。”
安度因立刻道:“獸人是艾澤拉斯最優秀的種族,他們仁慈,勇敢,善良,聰明,愛乾淨。”
瓦里安並無意外的揚了揚眉毛:“知道麼,安度因,謊言如果說多了,連你自己都會相信,這裡沒有外人,我們父子可以說些真話,其實你無比討厭獸人,對麼?”
安度因很想分辨什麼,左邊的獸人揚起拳頭,一拳砸在安度因的臉上,中斷了他要說的話。
“獸人拳頭的滋味如何?”瓦里安開心的笑着:“我已經計劃好了,明早就將你餵給獸人,實現你一直以來的理想,然後找一個酷似你的年輕人取代你,安度因王子只是一個身份,誰都可以成爲你。”
安度因面色慘白,支吾道:“你不能殺我。”
右邊的獸人狠狠一拳打在安度因的臉上。
安度因明白了什麼,連忙道:“父親,我知道一個重大秘密,關於加爾魯什和德拉諾世界。”
瓦里安得意的笑了笑,安度因若想活命,就得拿出足夠的秘密交換。
爲了讓安度因吐出更多的東西,瓦里安故意說道:
“維倫什麼都說了,他還交代你與加爾魯什勾結,陰謀毀滅艾澤拉斯,所以我有當衆處決你的理由,只是不想讓烏瑞恩家族蒙羞。”
安度因焦急的說道:“維倫一定沒說食人魔統治着戰歌部族。”
瓦里安有些失望:“如果只是這些,今晚的談話到此爲止。”
“不,不,父親,我知道得比維倫更多。”安度因極力挽留。
“說說看。”
安度因艱難的說道:
“我們在一處水泉旁發現一頭獸人,名字叫做格若米.逃跑專家,戰歌氏族的流浪者,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道魔法信標。”
瓦里安微笑道:“這沒什麼奇怪的,我早就知道德拉諾世界的食人魔會魔法。”
安度因搖搖頭:“最初我也沒有在意,第二天我察覺到了不對勁,格若米的魔法信標來自達拉然。”
“達拉然?”瓦里安暗自沉吟。
生怕瓦里安不明白,安度因努力解釋道:
“人類的魔法源自銀月城的高等精靈,魔法信標經過達拉然法師的改進,有着自身獨特的特點,吉安娜活着的時候和我展示過達拉然的魔法信標,並詳細講解過與原版的些微差異。”
這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情報,三十五年前的德拉諾世界,怎會有達拉然的魔法存在。
“維倫知道麼?”瓦里安問道。
安度因搖搖頭:“維倫並不瞭解達拉然魔法的特殊之處。”
“這很有趣,但不是你活命的理由。”瓦里安兇狠的說道。
爲了活命,安度因只得撒謊:“青銅龍凱諾茲擔心德拉諾世界有兩個維倫,引起預想不到的後果,所以拒絕了維倫的參與,但我不一樣,我深得加爾魯什的信任,趕回艾澤拉斯世界,配合加爾魯什開啓黑暗之門。”
瓦里安陰沉着面孔:“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安度因嘆息一聲:
“父親,你還不明白麼?加爾魯什的鋼鐵部落與艾澤拉斯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只有我活命,才能給你保留一條退路。”
瓦里安認真思考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暫時不處決安度因。
暮色森林附近的逆風小徑,薩爾望着眼前高聳入雲的卡拉贊法師塔,內心陣陣的不安。
這裡是他幼年生活之處,他的初戀,他最恨之人,那些曾經的日子點點滴滴浮上心頭。
一切美好的和不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那怕最艱難的歲月,薩爾也不願向麥迪文求救。
驕傲的麥迪文從來不會憐憫失敗者,只是加爾魯什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掌控,薩爾覺得有必要讓麥迪文了解其中的細節。
如果能夠獲得麥迪文的支持,薩爾活命的希望大大增加。
踏進了卡拉讚的大門,在管家的引領下,薩爾在圖書館看到了麥迪文。
數不清的書籍飛在空中,書頁嘩啦啦快速翻動,麥迪文似乎沉浸在閱讀的快樂中。
還是沒有變,薩爾暗自好笑。
薩爾早就清楚,用這種方法麥迪文看不清書頁上的字,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顯得與衆不同。
小心的候在一旁,一直到深夜,麥迪文才轉過身來,打量着飢腸轆轆的薩爾。
“有事麼?”麥迪文問道。
薩爾小心翼翼上前一步道:“尊敬的守護者,加爾魯什從白虎寺逃走了。”
薩爾詳細的講述了加爾魯什進入三十五年前的德拉諾時空,陰謀打造鋼鐵部落之事。
麥迪文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似乎在聽一件不相干的往事。
但薩爾卻從麥迪文的瞳孔深處閱讀到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不甘的怒意和妒忌。
薩爾很合理的做出推測,麥迪文並未參與到這場驚天的計劃中,他並不在局中。
麥迪文肘部拄着書桌,雙手握在一起,安靜的思考半晌,低聲道:
“我有一名弟子,他的名字是卡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