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通關了。
季尋之前就遇到過一次。
在《第三次聖盃戰爭·前哨之戰》裡，劇情S難度已經通關，空間意志不允冒險者無限刷戰功，才強制結算。
但這次不同，他知道再留下去，必然會觸發超高風險劇情任務了。
也多虧是那位南神雨，否則這種任務可就不是冒險者能拒絕的，而是直接觸發了。
然而就是因爲這樣，給季尋很一種很夢幻的感覺。
明明是空間意志復刻的NPC，卻能一定程度干預了空間劇情的發展。
這位南大祭司是，逐光者法洛也是如此。
明明已經是早就逝去在歷史長河中的人物，卻依舊影響着幾千年後，甚至是無數年後的世界。
這讓季尋第一次真切感觸到“高等生命”和“低等生命”的差別。
不僅僅是實力，更多是一種描述不出來差距。
經歷過這個《千軍圍城》的異維空間，遇到了三千年前的逐光者法洛，大祭司南神雨，和他們交流之後，彷彿讓季尋有了一種.打破了認知屏障的感覺。
季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認真思考，自己和世界的關係。
他突然有種明悟，想到了無數神話裡都有過的那句話：神可以創造世界。
這樣一想，異維空間的一切彷彿都能理解了。
異維空間這不就是神明創造的世界？
但無論是否是真實世界，法洛和南神雨那種階位的存在，他們都有自己的意識。
而其他那些NPC，就真的只是NPC。
看似是活着，有自主意識，但一切行爲都只是那虛無縹緲的空間意志在左右。
他們的“命運線”，完全都是空間意志左右的。
這讓季尋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想起了之前和逐光者法洛的對話：你怎麼確定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
會不會.我以爲的真實世界，其實也是因爲我在未來某個時候死了，而有冒險者在異維空間裡，碰到了現在的我呢？
我所想的，所做的，有不是受慾望本能控制的嗎？
季尋反覆在心中詢問自己：假如我也是NPC，那麼我如何能擁有自己的意識呢？
這個思路一點發散出去，彷彿世界都寬廣了。
沒有。
季尋很篤定。
無論是自己的喜歡冒險，想要變強，慾望、理想.
好像都有一條看不見的命運線牽連着，那是一種像是火車鐵軌一樣的“軌跡”。
看似未來不確定，但回首一看，其實路只有一條。
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無法擺脫，而必然會朝着命運線結果而去。
這就是「我即世界」推演的最重要依據之一。
對了，命運線！
神威就是命格的僭越！
難道領悟神威，其實本質就是能窺見，才能真正認知和左右自己的命運線？
那樣無論世界怎麼樣，自己才真正意義上的“活着”了。
想到這裡，季尋彷彿有種豁然開朗的頓悟感。
彷彿抓住了什麼。
啓迪也在時不時不停刷新：
「你在思考中獲得感悟，神威感悟進度+1」
「你在思考中頓悟，我即世界熟練度+9999，技能等級提升Lv5」
要知道魔神秘法後期等級可不是完全只靠數量度提升，更多是需要感悟。
季尋也沒意識到，剛纔突破了Lv4的「我即世界」，現在竟然直接又拔高了一個大等級。
那是一種很清晰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萬象領域”的骨架已經基本可行了！
季尋這才意識到，這是兩位前輩給他最大的饋贈。
這種體悟無法明說，只能引導。
而季尋抓住了。
這一步跨越，就是另一個世界了。
季尋看着眼前出現的扭曲光門，腦中一瞬無數思緒閃過，嘴角微微揚起，心中道了一聲：“多謝前輩。”
隔空對話，但這一刻，他彷彿真聽到了三千年前的迴應。
季尋眼裡的世界越來越清晰。
沒去多想，未來他還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去消化這次的感悟。
季尋點開了通關獎勵。
雖然通關評價只有A，在他歷次冒險中並不算突出。
但能在《千軍圍城》這種難度的空間活着，且獲得這樣高的評價，已經心滿意足。
評價不算太高，但這次異維空間裡，因爲自身魔神秘法的原因，接觸到了逐光者法洛；因爲初九南鏡的原因，接觸到了南神雨。
這都是原本劇情不可能觸碰到的頂級NPC。
按照空間結算規律，但凡接觸，都有概率抽到相關物品。
而且劇情完成度很高，稀有卡概率也高。
季尋也很期待能抽到什麼。
五次抽卡結算，季尋點開。
甚至沒有金色傳說。
但專屬暗金、傳奇、史詩的黑、紅、七彩光芒卻閃爍了起來。
啓迪提示：
「打開通關寶箱，獲得Ⅲ級古代遺物‘丹契克的破魔狼牙棒’」
「打開通關寶箱，獲得傳承卷軸‘我即世界的領域構架心得’」
「打開通關寶箱，獲得史詩圖紙‘機械天使3.1版引力扭曲機械臂（左）’」
「打開通關寶箱，獲得特殊卡牌‘塔倫皇家高級機械權限認證密匙’」
「打開通關寶箱，獲得一次性咒術卡‘神術·星空放逐’」
季尋看着眼前卡牌上顯示的物品，神采奕奕，心中驚喜道：“還真是越高級空間，獎池越誇張啊”
雖然沒有抽到進入之前啓迪顯示的那些東西誇張。
但眼前這五件，已經非常理想了。
狼牙棒是之前擊殺的那個七階獸人統領所持的兵器。
這狼牙棒看着不好看，但用是真好用，破罡、壓制、破魔。
季尋這個氣功師的罡氣都被敲破防好多次，更別提一些脆皮職業，幾乎一棒子就能打成肉泥。
之前看了不能帶出空間，沒想抽卡抽出來了。
也算和他自己非常契合的近戰兵器。
而《我即世界的領域構架心得》就更讓季尋覺得驚喜。
大致翻看了一下，正是逐光者法洛自己記錄的修行記錄。
之前在空間裡法洛不能講太多，季尋還覺得差點意思，現在這心得一出，領域骨架基本妥了。
第三物品是機械天使的手臂圖紙，季尋手裡正好有斷臂碎片，這圖紙用來修復和重塑簡直完美。
至於第四件物品，那【機械權限密匙】，看上去沒什麼用，但季尋卻知道有大用。
塔倫時代的高階機械，尤其是掌握在皇族手裡的泰坦機甲和機械天使這種能威脅頂級強者機械，保密程度非常高。
總不能被敵人繳獲了，就能被敵人使用。
所以這些機械都有相應的機械密匙。
季尋覺得這東西董七肯定有用。
至於最後一件.
“星空放逐？”
季尋看着微微一眯。
這就是之前殺掉的那個叛逃者用過的魔神咒術。 效果是打開一道虛空門，把任意目標放逐去無盡虛空。
這咒術無論用來保命還是殺敵都有奇效。
季尋看了看使用條件的，需要掌控一定空間法則，正好自己差不多。
琢磨琢磨就能用。
可惜只是一次性咒術卡。
頂多能當個保命卡牌。
不過也很滿意了。
五次結算抽卡，五件獎勵物品的都很滿意。
季尋還沒忘記自己還有將近五萬戰功。
打開兌換面板一看，果然沒讓人失望。
異維空間比冒險者更懂他需要什麼。
戰功兌換列表裡一連串兌換物品，很多都是和季尋職業高度契合。
最初的幾百戰功兌換的素材、圖紙.掃了一眼就略過了。
他拉到最後。
【秩序之矛（傳奇）】：角鬥王布魯洛斯的長矛，戰功500000點，鑽石勳章*1
【時間流沙（史詩）】：珍貴時間素材，戰功980000點，鑽石勳章*3
【虛空毒焰（神階）】：蟲母卡拉克塔的本源神火，戰功1555500，鑽石勳章*5
【.】
拉到最後只是好奇，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頂級超凡物品到底有些什麼。
不過轉眼季尋看着那誇張的戰功，便收斂了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搖搖頭自嘲一笑：“還真夠貴的。”
殺個七階都才幾千點戰功，得一枚黃金勳章。
這幾十上百萬的戰功，他甚至都無法想象劇情難度得多誇張。
季尋掃了一眼就沒多看。
轉眼他翻到了自己能兌換的那些東西上。
他最想看的，就是職業進階卡。
現在無論神威還是領域，他都觸碰到了門檻，七階也遙遙在望了。
提前準備職業卡很必要。
七階在東荒是一片空白，哪怕是在南大陸也是頂級卡師領域，很多傳承都是官方和宮廷內部不外流的秘傳。
季尋知道的信息不多，所以也無法確定什麼序列最契合自己。
但空間意志給他省去了這個麻煩。
而且他也發現了一個兌換規律。
冒險者實力能完成的任務得到的戰功，幾乎和他的階位對等。
季尋這些戰功，差不多剛好能兌換一些七階的頂級職業卡。
他看了一眼，戰功列表中可選擇的職業進階方向有好幾種。
近戰系【黑桃四-獸行者】序列七階進階職業原初模版【獸神衛】，變身獸神形態，給血肉超級增幅；
【黑桃A-黑騎士】七階進階職業特殊模版【屠魔者·維格拉夫】，對惡魔繫有特殊壓制，超強物魔雙防肉身，又肉又高輸出；
【梅花3-刺客】序列的七階職業模板【虛空獵刃】，遁走虛空，殺人無形；
這三張職業卡都和季尋目前的身體屬性高度契合。
原本都是上好選擇。
無論晉升哪一種，都對實力有巨大提升。
不過都是近戰系。
季尋看着不算完全和自己想走的路徑吻合。
直到他看到了接下來一張卡牌，目光停滯了。
智慧途徑【梅花5-博學家】的七階元素【法則通識者】，高智慧增長，全元素法則鉅額增長，咒術精通。
“原初模板？這個就不錯啊”
季尋看着這張職業卡，腦子裡立刻就推演了起來。
他六階進階的選擇的是藝術途徑【紅桃7-戲法師】，雖然犧牲了一部分近戰系的成長，但換來的是，智慧把之前蓄積的肉身戰力數倍地釋放了出來。
而七階季尋要構建自己的“萬象領域”，單單是肉身強悍還不足夠。
他的理想方向就是智慧和元素兩個短板。
而“智慧途徑”幾乎也是一個萬金油序列。
超高的智慧通常也就意味着這個序列的卡師往往都博聞廣識，一通百通。
歷史上這個序列也出現過很多近乎“全才”的智者。
他們利用自己超高的智慧，掌握了很多其他職業序列的能力。
雖然不如季尋這樣能精通多種魔神秘法，但以智慧爲根基，卻同樣也能達到很高的成就。
而且，智慧途徑卡師雖然自然元素的理解比【元素】途徑的卡師弱一些。
但強的是，他們對其他法則同樣萬金油。
這對其他人來說並不算好事兒。
因爲在卡師文明中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全通=全廢。
而“通識者”代表的是全法則精通。
哪怕是南大陸那些智慧途徑龍裔卡師，也很少會有選擇這個原初模板。
而是會退階選擇一些專精職業卡。
因爲選擇感悟的法則越多，需要極高天賦的門檻就越高，同時修行進階會耗費比專精一兩種元素多很多倍的精力。
對元素理解多，必然強。
但如果天賦不夠，上限就受限了，反而會困死在修行速度上。
不過這對季尋來說，卻是正好。
【JOKER】可是一個大後期會越來越強的惡魔印記。
一直以來盛宴吞噬的超凡特性，積少成多，讓季尋現在慢板上的十幾種元素親和數值都不低。
這張職業卡正好能大量補智慧和法則理解方面能力的短板。
完美契合！
季尋偏頭一看，初九和南鏡兩人也抽卡完畢。
看她們的表情，收穫似乎也相當驚喜。
三人對視一眼，沒敢有任何耽擱，一起跨入了扭曲空間。
他們沒敢直接出現在空間入口，而是用伊凡的能力，瞬移出現在了數裡外進入之前就標記好的一個落地點。
這附近有空間罡風，南大陸的人會刻意避開。
事實也如預料的那樣，出來之後四周沒人。
然而沒等三人多想，落地的一瞬間，遠處就響起了警報：“他們在這裡！！！”
感知到了無數強則氣息朝着他們的據點圍攏了過來，季尋毫不意外，偏頭和初九和南鏡對視微微一笑。
之前在皇城裡見到了那位亞瑟王，出來不被追殺才奇怪。
然而三人半點不慌。
伊凡的空間法則能力非常非常高。
除了上次用的那種【空間盧恩石】能困住她，一般空間結界完全沒有。
哪怕是像是【莫奈的日出】這種災變物都無法困住。
四周的禁制也形同虛設了。
所以三人一出來，就再次瞬移，朝着遠方逃遁而去。
這一戰不可避免，但得選一個合適的戰場。
而且，還得等一個強援來。
剛出來一瞬間，季尋捏碎了聯繫叛龍軍首領格里菲斯的卷軸。
這次他們不僅僅是要突圍，說不定還能釣幾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