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護理機構的路上,我思緒頗多。
精靈可是號稱和風大陸最美麗的種族,其中佼佼者,就連妖精都自愧不如。
譬如說艾米麗。
當然,除艾米麗外,其他精靈的姿容也都屬傾國傾城型,這麼說吧,要是哪一個外族人娶位精靈回去,簡直可以榮耀故里。
或許在絕大多數外族人眼中,精靈的長相都是傾國傾城,難辨高下,但在精靈本族羣體中,容貌的好與壞,還是會分三六九等的。
不同姿容的人,湊到一起,總是會產生些許嫌隙的,這與他們受歡迎的程度是有直接關係的。
簡而言之,在都不瞭解內在的情況下,形象好的,永遠比形象略遜的要更受歡迎,而形象略遜的那些人,無論心胸再寬闊,也總會涌出些許醋味兒,這是羨慕的直接表現,是人之常情。
但有時候正是因爲這種感情,某些看起來天衣無縫的團隊,出現了可以被稱之爲軟肋的縫隙。
有了軟肋,就有了被擊敗的可能。
關於這點,玫瑰軍團是不需要考慮的。
要知道,在月光城,有這樣一個觀念:能夠加入玫瑰軍團的女孩兒,一定在同齡人中,無論容貌,還是氣質,亦或是實力都是最優的存在!
這種觀念自玫瑰軍團建立之初便已經有了,直至今日,已經持續了千年,早已在所有月光城居民心中紮根。
如果觀念只是觀念的話,那並不會持續太久,畢竟經不起推敲。
但它卻持續了千年,因而,它並不只是一種觀念,還是事實。
由此可以肯定,我即將護理的數百位女孩兒,實際上是精靈族中,姿色最卓越的那一批女孩兒。
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流露出奇怪的笑容。
昏迷中的女孩兒們需要我如何護理呢?
光是觀察肯定是不夠的吧,起碼還得有少許的肢體接觸,譬如摸摸小手,摸摸小臉兒之類的,咳,不對,應該是把把脈,探探額頭髮沒發燒,嗯,這樣的解釋才最恰當。
我自顧自說着,笑容更濃了。
路旁,正玩得開心的精靈孩子們看到我的表情後,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邊抹眼淚一邊指着我道:“叔叔的笑容好可怕,嗚嗚嗚,媽媽,救救我,我要被吃掉了......”
來到護理機構門前,出示女皇手諭,我很快就通過了檢查。
進入大門後,一個身着牧師長袍的妹子在前帶路,將我帶進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在房間裡呆了不到十秒鐘,門開了,陸續走進四名牧師,都是妹子。
妹子們衝我鞠了一躬,之後舉起魔法杖,對着我吟唱起來,很快,四道白光匯聚一起,化作一團白色光團,將我的身體整個包裹起來。
沐浴在白光中,我體會到一種舒服的感覺,既清涼又舒爽,好像整個人都沐浴在盛夏的海風中。
用一句話來表達,就是:它洗滌了我的身心。
爽了沒到半分鐘,清涼感就沒了,我疑惑的睜開眼,領我進來的精靈妹子道:“長老大人,淨化工作已經完成,請您換上這裡的工作服,隨我去護理大廳。”
“哦,好”我應了聲,緩緩放下不知何時舉起的雙臂,心裡有點小失落。
......
......
在牧師妹子的領路下,我即將到達護理大廳。
臨進門的那一刻,我激動的心情簡直無以言表:啊!白大腿,細胳膊,小褻衣,白布單,我來啦!
然而進門後看到的一幕,差點閃了我的舌頭。
沒有白大腿,沒有細胳膊,沒有白布單,更沒有小褻衣。
所有昏迷中的妹子,都穿着玫瑰軍團的制服,嚴密且整潔,不多露一絲皮膚。
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地方,是她們並沒有帶上什麼奇怪的面罩,而是把自己最美麗的容顏展露無遺。
好吧,光是看着一張張美麗的臉就足夠了,畢竟身材啊,白大腿啊,細胳膊啊之類的,都是留給她們未來伴侶的。
我稍顯失落的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垂着頭,跟在牧師妹子身後,沒走幾步,腦袋突然撞到了個東西上面,拿東西挺硬的,撞得我腦殼微疼。
“嘿,誰故意撞......”
話只出口一半,就被我硬生生嚥了回去,同時擠出一抹善意的笑容:“哈,你,你也在這兒啊。”
面前之人,和其他人一樣,穿的都是最普通的牧師長袍,可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掩蓋她耀眼的光芒。
說到這裡,你們大概都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誰,沒錯,她就是艾米麗,月光城最美之人,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妻。
在與我對視時,艾米麗目光淡然,語氣也同樣淡然:“我來護理我的隊員。”
“哦,這樣啊”我嘿嘿道:“其實我也是。”
她點點頭,不再與我多言,便匆匆朝着某個昏迷中的精靈妹子走去。
我下意識鬆了口氣,她應該沒有讀出我剛剛的齷齪想法吧......但願沒有。
我負責的,是將精靈妹子們的嘔吐物倒掉並將盆子沖洗乾淨的工作。
說實話,我對這項工作還是比較牴觸的,但一想到這些精靈妹子昏迷的原因,我又覺得很內疚,在短暫的心裡掙扎後,我還是選擇了堅持下來。
最初的幾盆,我倒得很揪心,刷的更揪心,哪怕已經戴上了結實的真空手套,我仍感覺好像有黏黏膩膩的東西透過手套,沾到了我的手上。
這種感覺持續了大概半個鐘頭,我發現,自己竟然慢慢的適應了,同時牴觸的情緒也變得淡了許多。
難怪人類能夠持續至今,都沒被淘汰,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強大的適應能力。
忙乎了一上午,我抽空問一個正在休息的精靈牧師妹子,道:“你知道她們是因爲什麼昏迷的嗎?”
精靈妹子搖搖頭:“不知道,長老大人。”
我想了想,又問:“那你就不好奇嗎?”
“不好奇”她回答的很自然,很真實:“我只知道,她們是病人,需要我們治療,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些話,我沉默了,一半是因爲精靈妹子的回答令我感到意外,另一半是因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