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面對直取我腦袋和腰部的大螯,我狡詐一笑,就是現在!
手肘發力,狠懟地面,整個身體借勢,蹭着地面轉了個90度角,身形剛定,就見兩道勢大力沉的黑影,硬生生砸入沙中。
沙地震動,可見其力道之猛,重量之大。
在沙蠍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大太刀身上再度覆蓋黑紅色殺意,殺意纏繞,好似攀附在大太刀身的藤蔓。
“給我——中!”
‘中’字出口,大太刀隨即而動,猛刺向沙蠍複眼。
眼睛,是所有生物最脆弱的地方,無論是沙蠍,亦或是鐳射眼,只要受到的力量超出可承受範圍,立馬嗝屁。
黃綠色黏液自複眼創口源源不斷的流出,散發着土腥味兒,溼潤了沙地。
之前的一刀,以及一記橫斬,將沙蠍的大半複眼盡毀,現在,它只能依靠僅剩的最後一對複眼視物。
這不僅大大衰減了它的視物能力,更是大大弱化了它的判斷能力。
這不,我手持大太刀,靜靜佇立在與它相距四米的地方,看着它憤怒的肢體,聽着它哀怒的嚎叫,感受着它一次又一次足以導致骨斷筋折的恐怖攻擊所颳起的勁風,可它就是打不着我。
鳳凰,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我近前,她先是摸了摸我被尾刺刺傷的部位,發現早已癒合,連痂都沒留下,接着又看了看正在亂舞大螯,轉圈哀嚎的沙蠍,試探道:“小毅,我能和它角力嗎?我想試試自己的力量進步了沒有。”
輕撫少女的秀髮,我微笑道:“不行。”
開玩笑!
你沒看到沙蠍後面那條高高揚起的邪惡尾刺嗎!
那玩意兒刺我一下沒事兒,可不意味着刺你你也沒事兒!
這就像有些人吃魚就拉肚,有些人把魚當點心天天啃,照樣活蹦亂跳是一樣的!
見我沒答應,鳳凰有點小委屈,我安慰她道:“等下次有機會,我弄一隻沙蠍來和你角力,好不好?”
“嗯”小丫頭聽我這麼說,終於露出點笑容來,接着她道:“什麼時候啊?”
啊咧?
平時的鳳凰會問這樣的問題嗎?
呃......
細想一下的話,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畢竟這小丫頭的性格抽冷子會突變一下,譬如和逗比二人組初見那次,她就莫名其妙黑化並恐嚇了莉莉一回。
“那個什麼時候啊......就是......就是那個時候咯。”
我含糊其辭,欲敷衍過去。
“那個時候,是指明天嗎?”鳳凰歪着小腦袋問道,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這個......”
“還是說後天?”她步步緊逼,將我問的一臉爲難。
啊,啊,真是的,還以爲能糊弄過去,然後直接把這條約定作廢了的說,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於是輕嘆口氣,道:“我答應你,等什麼時候我能幹斷它後面那根晃來晃去的‘標杆’,打折它胡亂揮舞的大螯,你就可以和它角力了。”
“哦,好”有了確切答覆的鳳凰,終於笑了出來,淡粉色嘴脣,在美好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形,好像月牙。
我微怔,隨即回過神來。
現在是戰場,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眼下,那隻沙蠍看起來打不到我,實際上是因爲瞬間的弱視所致,時間長了,適應了,它能再回生龍活虎的虐人時光。
所以,我現在所處環境,並不安全。
想到這裡,我將鳳凰遣回白雲英那邊,讓她和尤拉配合攻擊沙蠍,只許使用氣功彈,不許動用蠻力!
沙蠍很牛逼,在鳳凰跑回去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就適應了部分視力,並對我造成了一次恐嚇式攻擊。
大鰲緊貼我的身體劃了過去,將我的衣領撕破。
看着被大螯勾刺劃破的衣領,我喃喃道:“第一次有效攻擊,終於不能再坐等看戲了。”
再次拖着大太刀,我衝了上去。
我要儘可能,在沙蠍完全適應之前,適應沙蠍的攻擊方式。
大鰲揮舞的極快,尾刺穿刺的更快,一個不留神,我再次被尾刺勾破皮膚。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我暗道。
“幸好你毒素免疫了”大太刀道:“不然你這副可憐的身體,可能早就成了沙蠍腹中的食物了。”
“如果變成了食物,也還好”我道:“只要身體完整,意識尚在,我就會想辦法給它開膛破肚,最怕的就是我掛掉了,變成了它的排泄物。”
“排泄物嗎?”大太刀嘿嘿道:“那也算滋潤了沙地,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在你形成的那坨排泄物下,會有一顆幼苗成活,接着綠化了整片沙地。”
“不可能,這片沙地是創世之神創造的產物,綠不綠化都歸他說了算,沒看平時被我們破壞到慘兮兮的巖壁第二天都會恢復到完整如新的程度嘛,這裡也一樣,排泄物之類的東西恐怕也會在第二天就被淨化掉,根本不可能給機會滋潤沙地,而且,我爲毛要和你談論排泄物啊,我正在戰鬥中好不好,別打攪我!”
憤怒的回覆了大太刀一句,結果因爲走了神,一個沒注意,又被尾刺紮了一下。
“切,第五次了,就怪你。”
我沒好氣兒的將責任推到大太刀身上,大太刀嗤笑一聲:“那是你實力不濟,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再理會大太刀,我開始全神貫注投入戰鬥。
弱視後的沙蠍,在整體實力方面有了折扣,但因爲其堅韌的甲殼,以及靈活鋒利的尾刺,對我而言,這種折扣並沒有那麼明顯。
我高高躍起,跳到它寬大的背上,並在上面跳來跳去,一邊用大太刀試着突破它的防禦,一邊躲閃來自尾刺以及大螯的攻擊。
就在我攻擊閃避的不亦樂乎的一個瞬間,我看到,之前夾住我大太刀的右側大螯,靠近關節的位置,有一處並不明顯但絕對存在的傷痕!
那處傷痕極其規整,似是被利刃所創,原本覆蓋傷痕的石殼與甲殼,已經盡數破碎,顯露出一層薄薄的膜,以及裡面淡色的肉,那層膜沒有因爲沙土的侵蝕而結出石層,仍是保持着新鮮的透明狀。
也就是說,這處傷痕,是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