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娜和瑪琪的強大,還不僅僅只只體現在實力與配合這兩個方面,她們的魔法杖,也是我拜託杜威大師特別打造的秘銀武器,而且杖頭,除了分別有一顆海藍寶石與一顆血滴石外,還摻雜有隕石碎屑。
隕石是魔法波動的良導體,效果僅次於精金,擁有這樣裝備的她倆,更是如虎添翼。
這麼說吧,要是哪天,突然蹦出來一個攔路的國家力量,只要沒在一分鐘內逃出千八百米,基本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人生的征程,迴歸創世之神的懷抱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無畏公會所擁有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中小型公會的範疇。
關於這事兒,月光城冒險家基地總長曾向我提出過意見,希望我能夠提高公會規格。
但奈何主公會人數實在太少,遠遠達不到最低限度,而分公會人數卻又太多,早已超出最高限度,這就導致了無畏公會成爲月光城的一處奇景——主公會是小型公會,分公會是準大型公會。
哈羅德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主動向我推薦近百個精英冒險家,但被我拒絕了。
我心目中的無畏公會主公會,並不需要它強,也不需要它人多勢衆,更不需要它掛上虛名。
我心目中的無畏公會,是家人最溫馨的小窩,是心的避風港。
公會裡的每個人都可以向彼此袒露心扉,不需要戴着面具示人,也不需要遮遮掩掩,恐前懼後,可以坦然度過每一天。
這纔是我真正渴望的公會。
簡單的慾望是能夠滿足的,就像我對公會的渴望,而複雜的慾望卻是難填的,就像老公爵。
爲了儘快替代弗格斯家族在達賽城的統治地位,老公爵採取了一系列手段,經濟,教育,軍事,甚至就連人文都嘗試修改,卻總也沒辦法把弗格斯家族從人們口中抹去。
久而久之,他有些極其敗壞了,總想着要採用更加凌厲的手段,逼迫他們就範。
然而,他又不敢輕易動手,因爲刨除弗格斯家族的絕對地位以外,他同樣也不能忽視一羣德高望重,位高權重的大貴族。
這羣大貴族可不像獸人王那樣好說話,懂人情味兒,他們就是一羣石頭,你不動彈他們的利益,他們與你相安無事,一旦觸碰到他們的利益,又或者威脅到他們的地位,等着吧,這羣大貴族會聯合起來,像葫蘆娃集合體一樣,變成一座大山,狠狠砸下來。
能否撐得住,誰也不知道,就連老公爵自己也沒底兒。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生怕捅了這個馬蜂窩。
這個事兒是杜威大師告訴我的,他笑着道:“人不該有不切實際的念想,坦然面對現實,勇敢面對現實,正視自己,理解自己,纔是幸福的關鍵,可惜呀,這些道理,他一個也不懂。”
老公爵必然是不幸福的,但製造者·盧克卻很幸福。
就在前天,我乘坐魔法飛艇去了趟島羣,本來是尋思找盧克聊聊天,誰料剛下飛艇,我就看到一座雄偉的地基。
嗯咳,這裡我得先聲明一下,尋常地基其實並不雄偉,只是一個巨大的深坑,以及一對夯入土裡的混入了鋼筋的混凝土石砫。
之所以覺得它不雄威,主要原因,是太小——佔地面積太小。
倘若一片地基,以平方公里來算,放眼望去,好似佇立在盆地裡的混凝土柱形建築林園,瞬間就會感覺高大上了許多。
而這座製造者·盧克用來生活的城堡的地基,此刻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這座城堡佔地面積少說有兩平方公里,我甚至擔心這座巨大的城堡是否能夠建造的起來,於是找到盧克,問他萬一城堡建不起來,他會怎麼做?
盧克的反應很平淡——“真要是建不起來,那就算了,換成大型建築羣也可以。”
於是我把得到的消息說給矮人總工程師聽,總工程師聽後,勃然大怒:“他怎麼能這麼說話!是在嘲笑我們矮人無能嗎!大人,請您轉告他,只要材料足夠,再宏偉的建築,我們也能建造的出來!”
得嘞,好心辦差事兒,幸好矮人總工程師盲目的信任與尊敬我,直接把鍋丟盧克頭上,把我解脫出來,但......
“抱歉,這個問題是我諮詢他的,我擔心你們建造不出來......”
總工程師沉默片刻,突然咧嘴笑道:“原來大人是擔心我們的安危啊,多謝大人的體貼。”
好麼,我知道了,只要在他們眼中,我永遠都是最正義,最光輝的那個——只要我還是杜威大師的義子。
算了,不解釋了,累了。
之後與製造者·盧克聊天的過程中,我向他詢問城堡建成以後,有什麼打算。
盧克告訴我,他打算當一名科學家,重塑寂靜城的一切,再找到黑色噩夢,重新汲取裡面的力量。
我很好奇,爲什麼他還要再次汲取黑色噩夢?難道那種東西對你就那麼重要嗎?好好在羣島生活不好嗎?
盧克重重的歎了口氣:“如果貝奇還在,我可以放棄黑色噩夢的力量,只做一個平凡的老頭。”
“可貝奇並不在和風大陸,如果你想尋回她,很可能還要再一次踏上魔界的土地,你就不怕再被殺死嗎?而且你敢保證再次死亡以後,還會復活嗎?”
製造者·盧克望着一望無際的地基,緩緩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死在魔界。”
我皺了皺眉,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盧克瞅了我眼,緩緩道:“魔界有一條規則,使徒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
“但貝奇不是使徒,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殺死貝奇以引你入彀?”我警告道:“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可就萬事皆空了。”
盧克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那模樣像極了沉思的智者,但我知道,此時此刻的他,頭腦應該是相當不冷靜的吧,畢竟,貝奇是他最疼愛的孫女,是他甚至不惜在臨死之前,拋開顏面,懇求對手留其一命的最珍視的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