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過去的瞬間,泥塑傀儡彷彿已經知曉般,竟然下意識的擡起了泥土堆積而成的手臂,想要塘住我這一拳,想必這一手,是那個叫做楊刈的青年爲之的吧。
“戰鬥經驗很豐富嘛”我在心裡又讚了一聲。
“只是有些可惜”我遺憾道:“這只是只泥塑傀儡,如果它是更爲強悍的怪物的話,比方說...亞蒙。”
然而,事實沒有如果。
啪的一聲,我的拳頭輕易的擊碎了泥塑傀儡的手臂,接着又重重的轟在了它的頭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它的頭竟然沒有被擊碎,只是裂出幾道紋路,碎落幾片泥土。
“挺結實的嘛”我再次讚道,然而餘光處,卻看到了零星幾個淡綠色的泡泡朝着泥塑傀儡飛來。
“哦...原來如此。”
看到了這一幕,我差不多明白泥塑傀儡結實的原因了:那個泡泡不僅有治癒功能,竟然連強化護甲的功能也同時存在。
“看來那個女孩兒和這個青年一樣,也都是很優秀的冒險家嘛”我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舉動是把我當成敵人來看,還是隻是單純的要以自己的方式試探出我的目的?”
無論哪種情況,若是我示弱被擊敗,後果都不會很妙。
畢竟對手是沒有殺意的向我發動攻擊,禮尚往來的,我也不帶殺意的把你們的底牌打碎吧。
面色不變,身形微動,歪了歪頭,躲過了泥塑傀儡的一拳。
右臂蓄力,猛的揮出,朝着泥塑傀儡的關節處打去。
有護手的保護,我完全不用害怕會因爲用力過大而崩壞皮膚。
最多是受到一些反震,不過,一般都是在我可控制的範圍內。
拳頭重重的命中了泥塑傀儡的關節,咔吧一聲脆響,被命中的關節出現了無數裂紋,有幾處裂紋碎裂了不少泥土碎片,紛紛掉落在地上。
聽到身後一聲低呼,不知是驚訝還是好奇,不過,這些貌似都不關我事。
我現在要做的,是先將這尊泥塑傀儡以及它後面的那兩個小樹人拆掉。
要用很殘暴的方式拆掉才行,這樣才能增加我的震懾指數,用以威嚇住身後的這羣人,讓他們好好聽我說話。
一拳命中,泥塑傀儡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正好可以趁機追加下一次攻擊。
又是一拳,再次命中那裡,這一擊和上一擊的力道相差無幾。
喀啪,一聲脆響,裂紋的泥土手臂這一次徹底被我打折了。
扭曲變形的泥臂彷彿斷掉的蓮藕,只餘些許黏連的枝條還掛在上面,像一個巨大的壞掉的木偶。
在我打算再一次攻擊它的頭部時,泥塑傀儡動了,它猛地擡起腿,朝着我的膝蓋踢了過去。
真難爲它這麼僵硬的泥土怪物還能有這樣靈巧的動作。
左腳一轉,躲開了這一踢,右腳跟上,狠狠踹在了泥塑傀儡的膝蓋上。
咔嚓。
又是一聲輕響,泥塑傀儡的膝蓋也被我踹出了裂紋,不過和手肘的裂紋相比,腿上的裂紋更加清晰。
泥塑傀儡僵硬的收回折斷的腿,膝蓋扭曲的那條腿明顯比另一條腿要短上一截,它先是搖晃了一下,緊接着朝着一側傾倒過去。
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爲了防止淡綠色泡泡給予它再生的能力,我又猛力的加了一腳,將它的膝蓋徹底踢折。
而後快步上前,一拳一個,將兩個小樹人也分別打碎。
不得不說,在等級升到第七級之後,我身體的整體素質都上升了,目前最明顯的就是我的力量和攻擊速度。
幹掉了泥塑傀儡和小樹人,我轉過身,問:“現在我們能好好說話了嗎?”
之前的戰鬥已經消耗了楊刈等人許多的魔力值,我出現之後他算是用盡了爲數不多的魔力值強撐着召喚出了一個泥塑傀儡和我戰鬥。
不得不說,這場對抗從一開始就不公平,只是我並不需要公平,我只想和他們好好說話。
之前和楊刈說話的女孩兒朝着左右兩邊使了下眼色,一男一女見狀,舉起手臂就要發動召喚術魔法,卻被楊刈喝止了下來:“住手吧,我想,他應該沒有惡意,或許只是來找我們談談的。”
說罷,楊刈試探性的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女孩兒終於不再堅持,只是仍警惕的盯着我,毫不大意。
我不去理會她,而是和楊刈面對面說話:“你叫楊刈?”
楊刈一愣,警惕道:“是的,你認識我?”
“別這麼激動”我搖了搖手:“我並不認識你,只是剛剛聽到後面那女孩兒叫你的名字來着。”
楊刈沉默了,稍作回想,憶起了之前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出。
他看着我:“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說了,我只是路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覺得這個楊刈的警惕心有點太強了。
“如果只是路過,那麼你可以離開了”楊刈道:“你會妨礙到我們打怪的。”
“喂,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天嗎?”我十分無奈道:“路人之間的友好對話難道真的就這麼難嗎?”
“我並不想和你扯上關係”楊刈道:“而且和我們扯上關係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瞧你說的,跟自己是瘟疫似的”我攤了攤手:“自嘲總得有個限度不是,我這個人啊,最容易談得來,你不信嗎?不信咱們可以談一談嘛,哎呀,不要用這種鄙夷的眼光瞅着我好不好,我會受傷的。”
楊刈瞪了我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好吧,你說吧,不過我們休息好了就會直接離開。”
“你是召喚師?”我第一個問題直接問關於他的冒險家職業,畢竟,對於召喚師這個職業,我是非常陌生的。
“嗯。”
“你召喚的是泥塑傀儡?”我饒有興趣道:“還能不能召喚一些其他的東西,例如石頭人,小怪獸,凹凸曼之類的?”
楊刈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直心痛,許久,他纔開口道:“你對召喚師這個職業是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