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出現,避無可避。
我心中一凜,尖銳的腳爪便已刺入腹中,劇痛自那一點開始,迅速遍佈了半個身體。
低下頭,我乍然發現,那根粗壯腳爪的尖端,已經全部沒入我的小腹。
緊咬牙關,我猛一揮手,唰的一下,一抹波紋晃過,直太刀將那根腳爪瞬間削斷,我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十幾步後,才終於穩住了身體。
而此時,又有一根腳爪向我剛剛站立的位置刺了個空。
“嘿,看來它想借用苦肉計,一套將我帶走!”吃力的擡起頭,我自嘲一笑:“還真是大意了啊!”
着眼處,螞蟻狀怪物已經掉轉了頭角,轉向我,一對觸角間再次凝結出一團白色的光球。
乘勝追擊?
我一怔,身子一僵:“你丫的!”
顧不上小腹傳來的劇痛,屈膝一蹬,我朝着另一側撲了出去。
白色光球也在同時,在我的腳邊爆炸,兇猛的電流瞬間散開,以極快的速度爬上了我的腳掌,蔓延至我的小腿,接着流遍了我的全身。
又是一陣痙攣。
不過貌似之前被電了幾次的緣故,我這一次的反應,竟然沒有之前來的那麼強烈,而且身體重掌控制權的時間也縮短了許多。
咬牙從地上爬起,我再次揮起太刀,將延伸出身體的那部分腳爪斬斷,只餘下一小節方便拔出。
丟掉手中的半截殘肢,我再次揮刀衝了上去。
怪物嘶吼一聲,觸角間再次凝結出一枚光球,朝着我打了過來,被我一低頭閃了過去,緊接着,又是一枚同樣的光球射來,我側身,再次閃了過,只是這一次,我重心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出去,好在及時穩住了身體。
腹部的傷口由於過大的動作,唰的一下迸出了鮮血,我不管不顧,緊咬牙關,繼續朝它殺了過去。
相距不到四步,怪物又一次射出了光球。
我索性不再躲閃,高高跳起,揮動手中太刀,朝着它的頭劈了下去。
光球撞到了我的腿部,發出了劇烈的爆炸,小腿上的皮膚瞬間被撕裂破碎,變得一團血肉模糊。
散放的猛烈電流,瞬間佈滿了我的雙腿,繼而侵蝕着我的身體。
呃......
我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卻仍舊死死咬住牙關,不肯有絲毫的懈怠。
“給我”
我爆喝一聲,全身殺意大漲,肆虐周身,我毫無收攏之意,任它爲所欲爲。
猛然暴發出來的肆虐殺意將螞蟻狀怪物驚了一跳,它全身一顫,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出去,而一對觸角間卻仍在頑強的凝聚着白色光球,試圖在抽身之前再給我臨門一擊。
此時,我與它相距不過兩步左右,不需呼吸時間,便能輕易相碰,又怎會給它抽身躲開的機會!
帶着波紋的直太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虛幻的影像,以極快的速度切上了怪物的肢體。
怪物嚇得一躥,本能的力量徹底爆發出來,頂着被我砍傷的結果,拼了命的向後退去。
我落刀的速度,以及刀身的鋒利,又豈是它能夠完身而退的!
喀!
一聲輕響,砂石地面上靜靜躺着一截土黃色的殘肢,和小皮鞭相似,卻比小皮鞭更加粗長。
它,是一根觸角。
螞蟻狀怪物發出一聲難聽的痛鳴,接着頭也不回的朝着戈壁的深處跑去。
我有心起腳去追,卻奈何小腹受到重創,小腿也被炸得血肉模糊,雖不知喪命,卻阻礙了我的動作,消耗了我不少體力。
低頭看看插在小腹上的半截腳爪,我冷哼一聲,伸手捏住凸出的邊角,眉頭緊皺,面色猙獰,兩指猛地順着邊緣插了進去,緊緊捏住一邊不放,冷汗順着額頭噼裡啪啦的滴落,我痛得連大氣兒都無法出一下。
劇烈喘息幾口,一咬牙,心一橫,噗嗤一聲,將那節腳爪生生拔出。
呃......啊!
我終於忍不住劇痛,低吼出聲。
鮮血如注,從傷口中泊泊流出,我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補給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帶創傷藥!
“又忘了嗎......”
我喃喃自語,只覺得頭在一瞬間有些暈眩,視力也變得稍有模糊。
強打起精神,剋制住想要倒下的意識,我緩緩從地面爬起。
一陣暖風吹過,我不禁發出一連串兒咳嗽,小腹傷口的流血勢頭原本稍減,卻在這幾聲咳嗽之後,裂開幾條新傷,再次溢了出來。
我拄着太刀,站立原地,感受着陣陣暖風的吹拂以及小腹上傳來的陣陣刺痛。
這種自虐傾向的感覺,還真是難有一試啊!
我自嘲道。
恰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陣滋滋輕響。
不詳的感覺瞬間升騰,不顧傷痛,我猛地回頭,就見與我相距五米位置,一隻個頭稍小的螞蟻狀怪物,在它的觸角間凝聚出一團閃耀的光球。
雖然這光球沒有之前那隻怪物的大,但仍不可小覷,畢竟,現在的我還在受傷。
“躲過去?”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子裡形成,我打算忍着劇痛,先躲過這次攻擊再說。
嗖!
一聲急響,一支帶着白光的箭矢以極快的速度射向螞蟻狀怪物,並在瞬間,命中了它的頭顱。
箭矢插入頭顱的瞬間,魔法的力量解放出來,轟啪兩聲,將它的頭顱炸了個粉碎。
然而,頭顱碎了,它的肢體卻仍舊不死,原地晃動了幾下,突然六腿大動,朝着我的位置衝了過來。
什麼意思?
我一怔:“這是死了也要拉着我當墊背的?”
剛一屈膝,打算躍向一旁,腿部突然傳來陣陣刺痛,原來是牽動了被炸傷的小腿。
稍一分神,那怪物距離我已經不遠,我甚至已經感受到它一對鋒利腳爪的厲害。
就在這時,又是兩枚箭矢射出,裹挾着勁風與白光,重重的插入怪物的身體。
接連兩聲悶響,怪物的的半個身子被炸得稀爛,它連連晃動了幾下,就化作了一片黑煙,消散不見。
咳咳!
我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還未待我直起腰身,不遠處,一個乾脆的聲音響起:“給他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