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噸糧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看起來小山一般高,實際巨龍和建築工人們一分,吃不了多久。
但邪龍·斯皮茲也沒計較,當即與西蒙斯·洛克達成口頭協議。
送洛克回飛艇時,他表情有點遺憾,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張硬紙——結盟契約書。
看清楚上面的字後,我打趣他道:“您還真想和巨龍籤這東西?”
西蒙斯·洛克嘆了口氣,將契約書一撕兩半,感慨道:“如果能籤,就好了。”
“你怕巨龍不守約定?”我笑着道:“不用擔心,巨龍把承諾看得等同生命。”
洛克搖搖頭:“我只是想,給子孫後代,留個紀念。”
送走西蒙斯·洛克,我回到斯皮茲跟前,望着高聳如山的糧堆,感慨道:“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這景兒,壯觀!”
斯皮茲刁我一眼:“大驚小怪。”
討了個沒趣,望了眼地基,我問斯皮茲:“這宮殿大約摸啥時候完工?”
斯皮茲想了想,道:“明年這個時候。”
“明年......嗯,我得好好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
“準備點換洗的衣服,舒服的睡袋......”
斯皮茲盯着我,不解道:“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多簡單的理兒啊,我要搬進來住啊!”
“不行!”斯皮茲一口否決:“這是給陛下準備的王宮!”
“你們陛下沒來,也不能就這麼空着吧,我們住進來,還能添點人氣兒。”
“龍族,不需要人氣兒。”
斯皮茲油鹽不進,拒絕道。
“嗤”白他一眼,我道:“還尋思大家都是朋友,能通融一下呢。”
“有些可以,有些不行”斯皮茲道:“沒陛下允許,誰也不能擅住王宮。”
“小氣。”
“這是原則。”
直到最後,我也沒能勸說成功,入住龍島王宮的計劃,破碎了。
乘坐飛艇回去的路上,我通知杜威大師,一切搞定。
杜威大師很高興,要擺宴席犒賞我,被我拒絕了。
最近累了,不想再飛來飛去,也不想和一些貴族虛與委蛇。
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繼續與衆人去地下城刷怪。
爲保證團隊差距不至於太大,我們一行人暫停了繼續深入,而是滯留在第二十四層,不斷與角蛇‘纏綿’。
漸漸地,我從能力值表察覺到一問題,貌似和我組隊時,隊友獲取的經驗就會漲高一截,而一旦我離開了,經驗值立馬迴歸平常。
和着我還自帶經驗漲幅buff不成?
把這個猜測說與家人聽,大家起初都不信,但通過數據對比,所有人都信了。
然後我在公會的地位立馬水漲船高,成了名副其實的會長,威望隱隱能與卡嘉莉比肩。
所謂福禍相依,有了好處,自然也有弊端。
我不得不天天和卡嘉莉等人混在一塊兒,協助他們獲取經驗,升級變強。
他們如今走的路,是我曾經走膩的,根本不想再來一次,可偏偏身兼重任,走不開,只得盤膝坐地,就着風沙品香茗。
好在他們爭氣,倆月過去了,絕大多數都把等級提到了10級,只有洛基,莉莉等人,尚未邁進10級圈子。
如今正值豔陽八月。
放眼望去,整個月光城都穿的很清涼。
接連倆月沒遭遇暗殺迫害的我,感覺日子真心愜意。
先前隔三差五被刺殺的緊張日子,時不時被委派出去,處理一些棘手破事兒的出差日子,彷彿虛幻的泡影,呯的一聲,無影無蹤了。
這些日子,除去刷怪,我可以不時拜訪一下改良機械傀儡的地精工程師,研究並提升裝備強化機性能的地精機械師,以及經常製造些小玩意兒,供月光城的孩子們開發智力的能工巧匠們,與他們聊聊天,扯扯淡。
還能有事沒事跑森林裡,跟森林之王共享果酒,品味蜂蜜,跟黃金蜂族嘮嘮嗑,說說話,即使它能聽懂我的,我卻聽不懂它。
中間還有幾天,我領着家人找到了火焰吞噬者·安圖恩,並在它背上住了兩天,顯然,安圖恩並不喜歡吵吵嚷嚷的人類,而家人們也不習慣安圖恩炙熱的環境。
隨後又去了製造者·盧克的島,與盧克共度兩天不錯的時光,這期間,還發生一頗爲尷尬的事兒,盧克竟然把莉莉當成了孫女兒,挺高挺壯一老頭,瞬間哭成個淚人兒,抱着莉莉不撒手,下的莉莉臉都白了,就差哭出聲來。
幸好盧克回過神來,察覺莉莉的魔法波動與孫女兒不同,這才作罷。
但老頭還是對嚇到了莉莉這件事耿耿於懷,並許諾,只要將來莉莉有求於他,他必定竭力相助。
這也算這倆月來最大的收穫了。
之後我們又去了龍島,與斯皮茲飲酒暢談,但吃的卻是海物。
當時我還好奇,詢問斯皮茲糧食去哪兒了,斯皮茲只淡淡回了我一句:“吃了。”
一萬噸糧食,一個多月沒了,適量夠大的。
我倍感驚奇,看斯皮茲和另外三條巨龍的眼神也變了,怎麼看怎麼覺得像飯桶形狀。
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龍島王宮的地基已經打起三米多深,估摸着再過倆月,地基就能打好。
回想上一次請求的失敗,我決定等地基打好後,再和斯皮茲商量商量。
商量事情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四次,總會有一次成的。
回憶完倆月的經歷,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招呼一聲回家嘍,就領着一大家子人,呼啦啦走出地下城。
往回走的路上,就聽前面有人喊我,放眼一瞧,是外交部門的人。
我心裡挺納悶,平時遇上事兒,他們都是自行解決,怎麼今兒個就找上我來了?
於是招呼家人先走,自己迎着下屬走過去。
下屬衝我一揖,隨後附耳輕言。
我先是一臉納悶,在聽過下屬的話後,頓時皺起眉頭。
“走,去辦公處。”
進了月光城外交部,來到辦公司,桌面上,放着一份被拆開封,但擺放整整齊齊的文件。
拿起文件讀了兩遍,我心頭怒火頓起,一拍桌子,憤然道:“卡特·霍頓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