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法把眼前少女的調皮表現與統領一部的首領身份相結合。
這簡直太違和了！
但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便是每個女人，無論年歲大小，統統都是演員。
區別只是演技精湛與十分精湛。
顯然，海洛伊絲就屬於演技十分精湛的那種。
畢竟，在接觸那幾個領路的誓衛者成員時，我能夠清晰地察覺出，他們對首領的敬畏與尊崇。
御下有方的海洛伊絲，肯定不會是像現在一樣的小女孩兒作態，因爲撒嬌賣萌，只會讓手下心生憐愛，卻不會讓手下心生敬畏。
所以，她一定擁有着堪比她帥氣美顏一般的強大實力，以及與小女孩兒作態截然相反的強硬手腕。
想到這些，我沉默片刻，問道：“那麼，海洛伊絲閣下，請告訴我，我需要付出的代價。”
說話間，我輕輕拍了拍文件。
“你能承受的底線是怎樣？”少女笑眯眯問我道。
“生命和道德，以及同伴除外。”
“如果是自由呢？”少女又問道，笑得像只小狐狸。
“這個從來不是籌碼”我搖搖頭，認真道：“因爲沒人能束縛住我，包括你們的神明。”
“神明？”少女秀眉微挑：“你是指使徒，還是指偉大的意志？”
“當然是使徒，我還沒傻到去挑戰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所以如果代價是挑戰偉大的意志的話，我想我會第一時間奪路而逃。”
“好無情的選擇”少女嘻嘻笑道：“你就不怕被誓衛者全魔界通緝？”
“相信我，你們一定找不到我的。”
“我纔不信”少女輕呼口氣，託着下巴，盯着我道：“你知道誓衛者在每座城鎮中安插了多少人手嗎？”
“不知道，但這並不重要，不是嗎？”我笑眯眯反問道。
少女蹙了蹙眉，撇嘴道：“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抱歉啊”我攤攤手：“我也不想這樣，但性格如此，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看你的樣子，並不像職業殺手，可爲何會有那麼大的殺氣？”少女疑惑道：“難道你喜歡殺人？”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否定道：“殺人這種事，我是真的不喜歡，只是沒辦法，在我原來的世界，總有些人想挑戰我的底線。”
“你樹敵很多？”少女好奇道。
“很多”我道：“直到目前爲止，有兩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都和我不對付。”
“嚇”少女驚呼出聲：“那你還真不容易，也就是說，你來魔界的真正目的，是逃難？”
“逃難？當然不是”我搖搖頭，道：“我只是來這兒找人和打聽消息的，這些你應該都知道纔對。”
“兩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都是你的敵人，你竟然還有膽繼續住在和風大陸，是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該說你戀家呢？”
“兩方面都有”我坦然道。
“嗯，看來是個顧家的男人”少女的目光稍稍下移，停在我腰間，並饒有興趣的瞅了會兒，突然道：“而且還是個很有錢的男人。”
“哦？啊......”我輕笑着，將露出一絲邊邊的錢袋塞了回去：“讓你見笑了。”
“帶着這麼多擁有魔力的錢幣，你就不怕被偷？”
“當然不怕”我道：“比我實力弱的，偷不到，比我實力強的，不屑偷，不是嗎？”
“也對”少女一聲輕嘆，似是帶着些許愁思，緩緩道：“比你實力強的人類，還真不是太多，但真正能夠擊敗你的人類，就更少了，屈指可數。”
說話間，她擡起手，做了一個捏的手勢，不過兩指間，留出了一條細細的縫隙。
“指尖宇宙嗎？”
“開什麼玩笑”少女道：“只是指尖，沒有宇宙，我能感覺得到。”
“敏銳的感覺，海洛伊絲”我不禁誇讚她道：“這會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謝謝。”
“好了，不要再賣關子了，說正題吧，你要我做什麼？”
“你確定是我要你做什麼，而不是別人拜託我聯繫你？”
“當然不是”我篤定道。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需要做什麼。”
“你先說理由，如果我覺得有理的話，纔會告訴你”我笑眯眯道：“我可還沒忘記，你剛剛出爾反爾的事情。”
“難道少女的特權，只有一次嗎？”海洛伊絲眨眨眼，衝我賣了個萌。
“本來一次也沒有，但被你強行撬走了一次。”
“再給我一次特權，好麼？”少女撒嬌似的道。
“不好”我堅定搖頭道：“至少在你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之前，不好。”
“那麼這個人情就先欠着吧”少女道：“什麼時候我需要了，什麼時候再告訴你。”
“呦，小妹妹，欲擒故縱嗎？不過呀，我這個人情可不好找”我淡然笑道：“因爲任務一旦完成，我就會立刻帶人離開魔界，再想找我，可就難嘍。”
“哼，不解風情的男人”少女立刻白了我眼，嗔怒道。
“算了，不和你兜圈子了”擺擺手，我懶得再廢話，直接坦白道：“之所以能夠肯定這份情報是出自於你而非他人，是因爲這份情報的封檔口，是開着的。”
看着她幽怨的表情，我不禁想笑，與此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容，那是我的未婚妻，莉蕾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