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剛剛開始,家人們便已匆匆趕來,一一拜見杜威大師後,就各自尋了位置,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這裡面就屬蕾米吃的最歡。
妖精女皇微感尷尬,但看向蕾米時,滿眼都是寵溺之色,又如何捨得說她,於是將矛頭指向我,叱道:“你也不教導教導蕾米,好好的一個孩子,讓你慣得一點規矩也沒有!”
我心說,您倒是上嘴脣一碰下嘴脣,怎麼痛快怎麼說,也不瞧瞧您孫女兒什麼樣?
搗蛋搞怪的總有她,就算偶爾不是她直接所爲,她也必定是‘幕後黑手’。
本來性子就乖張怪誕,卻偏偏深得鳳凰寵愛,於是更加肆無忌憚,便是做起壞事來也有恃無恐。
平時我要想教訓她一頓,也有鳳凰從中攔着,根本無從下手,偶爾跟您透露苦衷吧,您也擺出一副‘你未婚妻,我管不着’的架勢。
索性我就放任其自由成長吧,現在倒好,又成了我不教導蕾米了。
怎麼特麼這麼難伺候呢?
杜威大師在一旁呵呵笑道:“寵溺妻子不算壞事,我倒覺得蕾米這丫頭很活潑,我很中意。”
妖精女皇聽罷,點了點頭,滿是慈愛道:“這丫頭幼時身世坎坷,還能如此開朗,實在難得,說是天授之子,也不爲過。”
我心裡腹誹:蕾米性格開朗,跟天授之子有毛線關係?你見她在艾瑞城時,以偷盜爲生的那段日子裡,何時開朗歡笑過?現在能夠敞開心扉,還不是因爲攤上一羣好家人,更有我這麼個好男人慣着寵着,否則她要能笑得出來,那纔有鬼了!
反正誰家的娃,誰看着喜歡,蕾米是妖精女皇的唯一嫡孫女,即便她再是歪瓜裂棗,在女皇奶奶眼裡,她也依舊是討人喜愛的俏丫頭。
何況她本來就鬼精鬼靈的。
既然正着說,反着說,都是我的錯,索性我默不作聲,只作吃客。
這次宴會本是爲杜威大師接風洗塵,卻成了鳳凰等一衆吃貨們的盛宴,連續數個小時的吃吃喝喝,衆人皆吃成了圓肚腩,搖搖晃晃着回了家,這其中蕾米更是誇張,飄在半空的身形都不穩,嚇得我趕忙將她抱住,生怕她一個沒控制好,直接跌落下來。
在場諸多政要貴族,對我的家人如同餓死鬼一般的吃法表示有趣,但極少流露輕視之色。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怕死的,席間,某個新晉大貴族對鳳凰等人的吃相極爲輕視,甚至私底下出言不遜。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下一刻,被我送入皇宮的內應統統告知於我,對於這位驕傲的大貴族,我只有一句話奉送——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以爲自己是大貴族,就目中無人了嗎?
我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剛出皇宮沒多久,便有夜行的路人與我擦肩而過,同時,一張紙條在瞬間送入我兜中。
回到家,展開紙條,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皆爲出言不遜的新晉大貴族的一切資料,紙條的背面,還詳細說明了他的後臺。
“呵,原來是琳賽長老的遠親,難怪敢輕視我這個外族長老的家人。”
自嘲的笑了笑,將紙條丟進火盆焚燒,望着火盆中不斷跳躍的旺盛火苗,喃喃自語道:“雷恩老闆也真是的,寫這麼小的字,得虧我眼神好,這要是換成杜威大師,或者泰勒老爺子,想要瞅完全部內容,還不得苦惱死?”
不遠處,一聲清脆的咳嗽聲響起,泰勒老爺子悠悠道:“混小子,你剛剛在嘀咕什麼?”
“啊?哈......我剛剛在說今天宴會上的佳餚真不錯,就連老夥計您都情不自禁放下酒杯,隨大家一起大快朵頤起來。”
“嗯~”泰勒老爺子拎着酒瓶,捋着鬍子,眯眼瞅我,瞅了一會兒,他輕哼一聲,悠悠道:“今天的菜餚確是不錯,我不僅吃的開心,看着也舒心。”
額?
後面那句話是嘛意思?
眼眶抽搐間,就見老爺子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之後繼續躺在搖椅上,一邊喝酒,一邊閉目養神。
還是被他聽到了啊......
這都多大歲數了,老爺子的聽覺還是這麼敏銳,厲害。
即便有杜威大師的蒞臨,依舊無法打斷我刷怪的人生。
雖然妖精女皇發來通話,商量讓我抽出幾天陪伴杜威大師四處走走,但我最終還是選擇拒絕。
陪伴杜威大師只是爲了能夠更好的說上話,但刷怪提升等級,纔是我身爲冒險家的真諦。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通關地下城,找到傳聞中創世之神所在的空間,再問問他是否曾說過,只要通關地下城,就能滿足通關者任意一個願望。
倘若此事爲真,那我一定要認真想出一個願望,好好刁難一下這個自稱無所不能的創世之神。
這是個既宏偉又渺茫的目標,但我有信心去完成它,實現它。
因爲,它不僅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的夢想,是我和鹹魚之間的最根本差別。
沙蟒很牛逼,但找到規律的我,依然砍的是風生水起,尤其拔刀斬這個戰技,更是對付沙蟒的神技。
一刀斬過,沙殼破碎,便打開了致命的缺口,接着集火破碎點,瘋狂輸出,直到沙殼破碎,就輪到尤拉等人的遠程打擊了。
雖然很霸道,但也不是說拔刀斬在對陣中就沒有弊端。
首先,拔刀斬有一個致命前提,那就是蓄力時,一動也不能動。
說好聽點,是站如鬆,蓄勢待發,說不好聽,根本就是根木樁子,最容易被攻擊到的遠程靶子——幸好噴毒不是沙蟒的慣用技能。
蓄力需要時間,短暫的時間差,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爲此,我要提前拉開和沙蟒之間的距離,並計算好它衝到可攻擊範圍的時間間隔,最好能精確到秒。
只有做到這些,纔可能幹掉沙蟒。
而想要無傷幹掉沙蟒的話,就得將拔刀斬的第二個缺陷同時彌補了——出刀之後的位移。
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個蛋疼戰技,和某掉線城與勇士中的拔刀斬截然不同。
人家是原地拔刀,這倒好,拔刀的同時,身體還會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動一段距離。
這段距離的移動,恰是拔刀斬最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