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真君我先將東西送去清洗了。”
距從昏迷中甦醒已經很多天過去了,醒來當天因拔掉導流管所帶來的尿.道疼痛已經過去了,可以的話悠真真不想去回憶。
對了‘犬養悠真’他現在的名字,這是從這幾天一直照顧他,幾乎寸步不離的黃泉愛那裡得知的。
這幾天一直是黃泉愛在照顧,因爲一個月的昏迷犬養悠真他的身體很是虛弱,餵食擦洗解手都是對方在身邊照顧,這悠真在尷尬之餘又滿是感激。
她大概是‘犬養悠真’的女朋友吧,這一念頭不止一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不過從和對方交流,對方對犬養悠真所知甚少這一點來看,情侶關係似乎不成立。
在他所擁有零星的昏迷前的記憶來看,似乎有兩輛汽車撞在一起,‘車禍肇事方’這一結論便涌上心頭。
可是,黃泉愛年齡達不達得到駕駛執照的考覈年齡不說,出事這麼多天對方家長一直沒有出現,也不像是在替父母收拾爛攤子。
“早安,悠真君。”
“青木小姐早上好。”
在悠真他沉思病房陷入安靜之際,一名穿着粉色護士服的年輕護士輕輕地推門而入。看到坐在病牀上的悠真便問到早安,正是不久前到青木療養院進行實習的青木芽生。
犬養悠真在因爲車禍昏迷一個月後,甦醒過來卻忘記作爲母語的日語,只記得第二語言的漢語。悠真他的主治醫生田中醫生診斷爲車禍引起的,因此安排從臺灣歸國的實習護士青木芽生擔任犬養悠真他的專屬護士。
對於田中醫生來說閩南語和普通話都是中國話,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方言這麼回事。也難怪,就如同不懂日語的人完全搞不明白關西腔和標準語的區別,雖然用聽的也是可以聽出來兩者的差異,可是還是有不懂日語的人對此抓瞎。
一句‘雷好’,讓目前有在學習漢語一起照顧悠真的黃泉愛一下子有些發矇。雖然主治醫生田中先生再三強調‘青木小姐是從中國臺灣回來的歸國子女’,可一聽對方的漢語總是讓黃泉愛她產生這是哪國話的疑問。
不提漢語半桶水水準的黃泉愛,便是將漢語當母語的犬養悠真,亦是對青木小姐的閩普(閩南普通話)麻爪。
好在黃泉青木兩個女生都很聰明,在意識到言語的差異之後立馬想到用書寫的方法交流。和語言有地域之別不同,文字都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縱是有繁簡之差,但只要不單個拎出來結合一下前言後語,都可以在連蒙帶猜的情況下進行交流。
如此交流幾天之後,三人的繁體簡體漢字的運用都有了各自的長進。
“來今天我們繼續學習五十音。”
“……是。”
由於年歲相近,青木芽生是醫科大學的大一學生,而犬養悠真則是高中生,再加上生活在日語環境裡的唯三個使用漢語交流的人的關係。因此兩人的關係十分親近,甚至比起性別相同的黃泉還要要好。
畢竟相對於一直生活在日本的黃泉,都有有着在中國生活經歷的青木芽生和犬養悠真兩人彼此之間認同感更強一些。
初次見面時,通曉漢語的青木芽生很自然的以‘悠真’來稱呼悠真,雖然在日本這是很失禮的行爲,畢竟對於剛見面的人直呼名字,這已經不是用自來熟就可以掩蓋過去的吧。但對於懂得漢語的悠真卻是很感激對方避開讓自己尷尬的姓氏。
而青木芽生也對熟練使用漢語的悠真產生他鄉遇故知之感。
“明明都是日本人,這裡纔是故鄉啊!”有時青木芽生自己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不過卻不妨礙她因爲‘他鄉遇老鄉’光環下對悠真產生的親切感。
於是青木芽生她積極和黃泉愛承擔起,日語基礎zero的悠真的日語教學,面前正在教授日語五十音。
“來我們先溫習之前所學的。”
“啊。”(あa)……”
從零開始學習一門外語無疑很困難的,好在青木黃泉兩個女生都是有耐心的。用青木芽生的戲言來說:“”無非提前預習一下,爲將來教授子女做功課。”
這無疑是悠真的幸運,因此哪怕青木芽生十分不靠譜的拿‘和釘宮一起學習五十音’作爲教學材料他也認了。
……
病牀上的一天漫長又短暫。
因爲爲期一個月的昏迷悠真的身體很是虛弱,雖然昏迷期間一直有人在護理,醒來之後也積極進行復建,但想要立馬生龍活虎的從病牀上一躍而起,下地就能健步如飛這無疑是白日做夢。
所以剛開始的幾天裡躺在牀上的悠真真是度日如年——既沒有手機用又沒有電腦,連翻個身都需要人幫忙,在加上剛剛拔管是時不時所帶來的疼痛,悠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
現在好了,細心的黃泉愛爲他帶來了她自己特地從圖書館借來的漢語書籍,哪怕是《詩經新注》之類的晦澀書籍,但打發時間卻也足夠了。因此一日的時光又變得短暫起來。
當然如果不是青木療養院有病房之中不允許使用手提電話這一規定,這一天的時間大概會過得十分之輕鬆,不過較之於剛開始幾天只能幹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的日子來說悠真已經十分滿意了。
“悠真君蘋果我給你削好了放在櫃子上,你記得吃啊。”
背靠着搖起來的病牀,手上捧着一本書的悠真見說看了眼牀頭櫃,只見一盤皮削好並且一塊塊切好的果肉,立馬對黃泉愛說道:“黃泉謝謝咦……”
道謝之際的隨意一睹,悠真卻發現黃泉愛往日裡那雙靈動的眼睛變得有些黯淡,黑眼圈也有些明顯,當下立刻發出訝異的聲音。
自從可以下牀之後,悠真便讓黃泉愛她不要全天候都陪牀,但夜裡黃泉愛都要在病房守夜怎麼勸都不行。
中午的時候黃泉愛來送午飯時間很短他沒有留心,現在卻看出來黃泉愛的狀態有些不好,當即開口道:“黃泉我現在已經可以下牀簡單行走,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晚上過來陪牀。”
“一點都不勉強!”聽到悠真的話黃泉愛冷冷的說到,頓了頓又說:“只不過這幾天在夜裡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我的牀前走來走去,好幾次呼吸都要噴到我臉上。”
“喂,黃泉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我從不起夜的你是知道的。”面對黃泉愛審視的目光悠真有些激動的喊到。
“沒什麼。”這般說道,但黃泉愛卻將臉調到一邊不正視悠真。
(真沒什麼的話,爲什麼將臉轉開啊喂!)
“呼,”吐了一口氣後悠真說道:“可能是你認牀換了張牀後不習慣,今晚你乘青木小姐的車回去睡。”
“可是……”
見黃泉愛要反對悠真立馬回到:“沒有什麼可是的。”
“真霸道。”黃泉愛氣鼓鼓的抱怨道。
“阿拉~好像有聽到我的名字,悠真君又說我什麼壞話。”剛唸叨人家人家便推門而入,且十分之耳尖的聽到自己的名字,看着一身粉紅護士裝的青木芽生,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姐系女性悠真當下只得回以白眼。
“你來了正好,黃泉一個女生在醫院這個地方有些不便,我想讓她今天搭下你的車回家休息,拜託了青木姐。”
“求人就是姐啦,平日裡青木小姐青木小姐的,真是現實的小鬼。好了我馬上要下班了愛醬我載你一程。”
“謝謝青木姐。那悠真君我明天要將前天借的書還回去,需要我在借什麼書嗎?”
“啊,那勞煩幫我找找有沒有《閱微草堂筆記》或者是袁枚的《子不語》。這無聊的醫院生活剛好打發點時間,對了上次帶紅棗很好吃明天再帶點哈,這次棗核就不要去掉了。”
“好的,那麼晚安。”
“悠真君晚安。”
“晚安,黃泉青木姐。”
厚顏自推,不喜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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