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石老師說書中

放學回家後,犬養家的道場中。

白石麗身穿一身白色的,那種電視上有出現過,不知道是空手道、柔道、合氣道亦或是跆拳道的那種看起來比較寬鬆的練功服,用着戴着白色露指手套的雙手慢慢悠悠的打着一套掌法。

有些疑惑的看向慢慢騰騰,如同公園那些打着太極拳的老奶奶一般,在白石麗前面領着白石麗的常夏夕顏,悠真對對方現在教授白石麗的這套掌法有些好奇。

(中國有這一套掌法嗎?)

常夏夕顏以前有和白石麗悠真兩人說過,她曾經有一位中國的拳術老師,因此悠真對今天常夏夕顏要傳授白石麗的中國掌法自然難免產生好奇。

看着常夏夕顏展現出來的這套極慢的掌法,悠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太極拳’,畢竟太極拳就是以慢著稱的拳術。

可是當悠真在仔細觀察之後,卻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太極拳,與其說是拳法倒不如說是古時的醫者們發明出來的,強身健體的戲,就是華佗發明的五禽戲的那種戲。

(五禽戲這種類似廣播體操的東西可以當做戰力嗎?)

悠真他雖說是練過武的,但以他閱歷自然是不能夠將中國所有的拳法都認識一遍,對於常夏夕顏現在所授的拳法不認識,他也不好斷定這套掌法的優劣。

不過,從白石麗那老大不快的神情來看,悠真卻是明白對方對自己的師醬傳授的這套掌法十分不滿意。

悠真他對武術的觀點是,什麼性子的人練什麼樣的功夫,因此他捨棄對自己來說進展神速的刀,改修與自己性子更加契合的劍。但對於一些思想求穩的老前輩們來說,他們卻不會這麼想。

悠真曾經就拜過一個武館,親眼見證到這麼一個例子。

武館中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師兄,被師父教授的是一套,看起來就軟綿綿的拳法,就是當時剛剛學習不久的悠真都可以看出來,這位師兄更加適合的是另外一位身材瘦小的師兄修煉的八極拳。

對此武館的老師傅是這麼回答的;大馬的性子,如果修煉八極拳這種拳法會出亂子的。小馬的話,性子穩重,就算煉八極的話也不會好勇鬥狠的。

以白石麗那見到別人手中拿把竹刀就走不動道的性子,如果擁有一套硬橋硬馬的剛猛的拳法還不上天了,對於常夏夕顏傳授給白石麗和她性子不和的武學,悠真雖然不認同但卻可以理解的。

“師醬~,”眼角瞄到看着自己慢吞吞,如同公園中的老太太們打着太極拳的樣子,竟然嘴角一揚的笑着的混蛋師弟悠真。

(悠真你個八嘎呀路!)

“!”暗自對着一旁盤膝坐在道場的地板上的悠真磨着牙,突然白石麗的腦海中閃現出一道靈光:“哈…對於!”

“師醬~。”對着悠真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白石麗的眼中透露出【儘管笑吧,接下來有你哭的時候】的負面情緒,然後對着自己面前的常夏夕顏甜甜的喚道。

本着教授在體術上終於有浪子回頭跡象的衣鉢弟子白石麗的同時,順便做一下恢復訓練的常夏夕顏在聽到白石麗的話有些皺眉頭的問道“怎麼了?”

(難道這個劣徒,還在做熱身就忍受不了體術練習的枯燥了?)

“有些不妙的感覺啊!”對於白石麗的突然發話同樣犯嘀咕的還有悠真,和背對着白石麗的常夏夕顏不同,身處一邊作爲旁觀者的悠真可是沒有漏掉剛剛白石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師醬,你不是說退魔師在修行退魔術的同時,對自身的體術方面的修行也不應該忽視嗎?”以真誠的目光迎向自家師醬那略帶不悅的聲線,白石麗以【我很乖乖的,我是一個乖小孩】的極具迷惑性的態度問道。

“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對於自己的衣鉢弟子常夏夕顏是再清楚不過了。自然,白石麗的演技也休想哄騙她,之所以和她搭話配合她將這個漫才(對口相聲)繼續下去,也是想要看看對方是憋着什麼壞,僅此而已。

“師醬,麗我經過這次的教訓,深知沒有過得去的體術是不行的……”

“嗯!”

“你看悠真君他,是不是也來跟着我們一起修行體術。”

“我!我也一起嗎?”

聽完白石麗的話,在看着邊上雙腿盤坐,將中國的妖刀放在膝上,現在一臉意外的悠真,常夏夕顏對白石麗的心思有些推測了。

【應該是覺‘若水手’練起來難爲情,見到悠真在一旁就想將對方一同拉下水吧。當然,好不容易有個需要依靠她的弟弟,想要將自己的東西和對方一同分享的這種心理,恐怕也是一個原因吧。】

雖然過來當悠真的引路人是和自己的上司天靜寺櫻交易的關係,悠真對於她來說只是相當於記名弟子而已,和白石麗這個嫡傳衣鉢弟子是沒法比的,但對於麗和悠真要好的關係常夏夕顏還是樂意看到的。

爲自己兩個弟子要好的關係感到欣慰,原本就因爲天生眯縫眼顯得笑眯眯的常夏夕顏,現在更是顯得一團和氣的宛若慈祥的老婆婆一般。

對於自己弟子們‘姐友弟恭’很滿意的常夏她對着白石麗解釋道:“麗,我知道,你是爲悠真好,想他不要和你吃同樣的虧,可是悠真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體術的修行。精神方面的修行纔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是因爲這把號屍令嗎,常夏學姐?”

“——嗡——”

知道常夏夕顏表面上是在向白石麗解釋,其實是在安撫自己的悠真開口道,表明自己對常夏她不傳授自己體術這件事沒有在意。

如同對自己的稱呼不滿意一般,悠真雙膝上的溯雪風在悠真話音落下和,就不滿的顫動己身,在口中響起一道輕聲的刀鳴,宛若能夠聽懂人語一般,顯得靈性十足。

作爲一個喜歡刀劍,而且泰半退魔師的能力都在劍術上的白石麗,自然可以察覺到溯雪風的不凡,立即擔心的向自己的師醬問道:“悠真君他這把刀!”

【雖然知道悠真他被中國來的妖刀纏上了,只是沒想到這把妖刀這麼厲害!】

“國際上公認的,這世間可以供人使用的武器的等級劃分,是中國修行界的修行者提出來的,器、法、靈、仙這四個等級,這點的話麗我應該有和你講過吧?”

看着悠真的溯雪風,常夏夕顏對白石麗問道。見到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常夏夕顏對白石麗說道:“那你來和悠真他說說吧!”

“嗯。”對於常夏夕顏的吩咐白石麗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對悠真說道:“根據中國修行者的提議,這世間的武器可以分爲器、法、靈、仙這四大級別,或者準確來說是四大種類。”

“‘器者,凡俗之屬,皆爲器’,這是中國的修行者對器的解釋。怎麼理解呢,就是隻要沒有附加上buff的武器,不管是菜刀還是手槍原子彈都是凡俗之屬的器。

儘管它們的威力十分不凡,但只要沒有附加上任何的特殊手段還是凡俗之屬的話,那就是‘器’。”

“‘法者,附法之物,皆爲法’。所謂的‘法’就是相較於‘器’多了人爲加上的特殊手段,比如,”這麼說着,白石麗將自己手上戴着的一雙白色的露指手套中的一隻褪下,將因此翻過來露出手套裡面一面展現給悠真看。手套裡面以金色絲線繡着幾行特殊的文字圖案出現在悠真的眼中。

瞧見悠真投向自己的詢問的目光,白石麗解釋道:“你師姐我這雙手套的內側,繡着的這個就是梵文,效果是超度,這雙手套就屬於器法靈仙中的‘法’,這是法具喲。”

“而,中國對器法靈仙中的‘靈’的解釋是,物養通靈,物久生靈,天生靈智之物爲靈。將自己的武器隨時帶着,用自己的力量常常溫養,能夠和自己心意相通,這就是物養通靈。

一件器物在歷經了悠久而又漫長的時光洗禮,而且承受住歲月的考驗,自然就會有誕生出靈智的可能。舉個不完全準確的例子的話,就是我們的東瀛的九十九神啦。”

聽到白石麗的話,悠真很知趣的問道:“就是那種類似中國的物老成精說法的付喪神嗎?”

“對!”事實證明,當一個人講述的時候,傾聽者適時的互動提問是會提高講述之人的積極性的。白石麗就因爲悠真的提問過了一把爲人之師的癮,眉開眼笑的說道:“九十九神是有付喪神這個叫法,悠真你不知道吧?”

“什麼?”

“在西方教會中流傳下來的大部分聖器啊,都是‘物久生靈’這種類型的。”

“原來如此,受教了。”再次聽着早就不新鮮的消息的悠真,不動聲色的問道:“白石老師那天生靈智呢?”

“天生靈智啊,”被悠真一聲白石三三(日語老師的發音)叫得渾身舒坦,有些得意忘形的白石麗已經將自己和悠真的真正老師常夏夕顏給暫時忘記了,眉飛色舞的說道:“天生靈智這種類型的靈器,就是因爲機緣,材質,氣運等等原因,方能夠出現的夢幻級的寶物。因爲其的被製造出世就擁有不凡的靈性,因此在西方有把這種擁有天生靈智的武具稱爲‘寶具’的做法。”

“那仙呢,器法靈仙中的仙呢,白石三三?”

“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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