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湯姆覺得時機到了。
於是他勐地從拐角衝了出來,並在同一時間切換成了蛇怪形態。
湯姆對自己的定位非常精準:自己今天就是輔助,讓主C鄧布利多去打輸出。
還有什麼控制技能比蛇怪的硬控還強的呢?
湯姆化作了一條十幾英尺長的巨蛇,蜿蜒向前,衝向伏地魔。
伏地魔當然認識蛇怪,也知道這種生物的恐怖。所以即使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他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反應:閉上眼睛,不和蛇怪直視,同時伏地魔還沒忘記拉了一把處於他身邊的魂器。
這可不是什麼好心,而是讓魂器給自己做盾牌。魂器也明白伏地魔的心思,於是它趕忙低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湯姆變成的蛇怪出現後,伏地魔並沒有覺得自己大勢已去。蛇怪的蛇眸雖然恐怖,但只要不和它的眼睛直接對視,是不會被石化的。
伏地魔覺得自己只需要注意一點就可以。雖然對自己的戰鬥力有所影響,但自己和魂器二打一,自己的勝算依舊很大!
然後鄧布利多的一個魔咒就讓伏地魔絕望了。
鄧布利多舉起魔杖,飛快的在自己身體周圍變出一面面鏡子,鏡子裡反射了蛇怪的身體,也反射了他的眼睛。這樣一來,伏地魔無論多小心,看到蛇怪眼睛的概率都會大大增加。
鄧布利多的鏡子徹底熄滅了伏地魔獲勝的可能性。
他幾乎不能看向鄧布利多的方向!這還打個錘子!
伏地魔頓時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勝算了。和鄧布利多這樣的巫師決鬥,居然還不能用眼睛?更不利的是,他的手臂還受了傷,現在他的靈魂都在接受炙烤。
他覺得真的要撤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過跑路也是一種智慧。攝魂怪們回到阿茲卡班後,雖然不敢摻和到三人的正面戰場中,但也發揮了極爲重要的作用。它們讓這裡變成了無法幻影移形的地方。所以最簡單的跑路方式已經被封死了。
伏地魔變成了一團黑霧,就在這時,他身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伏地魔:!
是他的魂器在搗鬼!它對着天花板施了一個爆炸咒!
阿茲卡班的前身是黑巫師的住宅,攝魂怪們住進來後,也沒有裝修翻新的心思,所以城堡內部並不像外牆一樣堅固,魂器一道“霹靂爆炸”就成功炸燬了半條走廊。
伏地魔被爆炸的衝擊波命中後,胸口一陣發甜,腦袋裡金星直冒,但他還是認準一個方向,飛快的貼着地面滑行。魂器也趁亂朝走廊上的窗戶跑去,普通人從那個高度跳下,不死也殘廢,可它一個魂器實在沒什麼好怕的,直接衝到窗邊,準備來個信仰之躍。
可此時,鄧布利多的魔法也來了。在他魔杖的指揮下,監獄外面地面上的積水揚了起來,從窗戶飛了進來,迎面拍在了魂器的臉上。…
拍過來的水變得極爲濃稠,就像是膠水一樣,飛快的變成了一人高的大繭把伏地魔的魂器裹住了。
眨眼之間,只見一個粉紅色的、泛着漣漪的、面目模湖的人影閃着微光,立在原地。很明顯,魂器正在掙扎着擺脫這個令它窒息的水繭。
水牢術!湯姆認出了鄧布利多使用的魔咒的名字。
趁着身體被水牢術纏住的機會,湯姆找準了角度,正面看向了被困在水牢裡的魂器,魂器猝不及防下,和湯姆的眼睛對視,接着它的動作就僵住了。
蛇怪之童,發動!
湯姆的目光雖然不像真正的蛇怪一樣看誰誰死,但一樣可以將人石化。水牢裡的魂器就被湯姆的目光石化了。被削弱了好幾重的目光不足以將魂器永久石化,但有鄧布利多在場,這點時間也夠用了。
見到魂器被石化,鄧布利多解除了自己的水牢咒。失去支撐的魂器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成爲了鄧布利多的俘虜。可惜的是,伏地魔本尊趁着現場一片混亂的功夫逃走了。在這場伏擊戰裡,他留下了足夠慘痛的代價——丟了一個魂器,還被鄧布利多的魔咒擊中。接下來的日子裡,可有他受的了。
湯姆恢復人形,站在鄧布利多身邊,看着倒在地上的烏姆裡奇,面色古怪。
“鄧布利多教授,您不會想留它一命吧?這可是那個人的魂器!”
湯姆真的擔心鄧布利多一時心軟,釀成大錯。
鄧布利多擺了擺手,示意湯姆不必擔心,這點硬心腸他還是有的。
“我只是在感嘆生命的脆弱。”鄧布利多看着地上的屍體,頗爲感慨的說道。
“剛剛她還是一個大活人,結果轉瞬即逝,屍體還被裡德爾做成了魂器,裡德爾的這套操作,實在是讓我震驚……不過也的確有效,如果沒有你,我恐怕要吃個虧。”在鄧布利多心裡,剛剛的決定他只能說是險勝。如果沒有湯姆最後一錘定音的偷襲,他和伏地魔的交鋒恐怕還要持續很久。
“——還有,剛剛那可真是個強力的變形。”鄧布利多在最後,還不忘誇獎一下湯姆變成的蛇怪。
對於湯姆的變身,鄧布利多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他不打算刨根問底,探尋他爲什麼可以變成蛇怪。在鄧布利多看來,每個小巫師都有自己的奇遇,湯姆·約德爾有些特殊也正常,只要把這份力量用在正途上就沒事了。
還有什麼是比對抗伏地魔更“正途”的嗎?
湯姆看着地上已經變硬的烏姆裡奇,內心毫無波瀾。烏姆裡奇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麼?一個典型的助紂爲虐的牆頭草。能死在這裡,留下一個還湊合的名聲,已經是她最好的下場了。
“抓緊摧毀魂器吧,免得夜長夢多。”湯姆催促到。他真的不想再出什麼亂子了。…
摧毀魂器,需要特殊的手段。爲此,鄧布利多伸出了左臂,緊接着虛空中響起了一陣由遠及近的縹緲的歌聲。很快,鳳凰福克斯就抓着分院帽出現在兩人眼前。
將分院帽扔在鄧布利多腳下後,福克斯就氣鼓鼓的飛走了。湯姆眼尖,他隱約看見那隻鳳凰在飛走前給鄧布利多翻了個白眼。
“真正的格蘭芬多,永遠可以從分院帽那裡得到幫助。”被自己寵物鄙視的鄧布利多沒有絲毫被鄙視的自覺,他像個孩子一樣頗爲得意的向湯姆炫耀着從分院帽裡取出的格蘭芬多寶劍。
湯姆:……
能拔出湖中劍的是亞瑟王,能拔出帽中劍的是格蘭芬多?
湯姆的目光被格蘭芬多寶劍所吸引,這把劍通體銀色,看起來頗爲華麗,劍柄上鑲嵌有紅寶石,劍身上刻着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名字。
打製過鎧甲的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把劍是用魔銀打製的。
“霍格沃茨創始人之一,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遺物,”鄧布利多手握長劍,給湯姆介紹道:“由妖精打製,具備一些相當奇特的特性,比如可以吸收能強化它的東西。格蘭芬多當年帶着它一起冒險,斬殺了不知多少危險的神奇動物和妖魔鬼怪,它的劍身被附加了魔力,足以摧毀魂器。”
鄧布利多手持長劍,將它高舉過頂,衝着地上烏姆裡奇的屍體刺了下去。
格蘭芬多寶劍插進了烏姆裡奇的胸膛,湯姆彷佛聽見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烏姆裡奇的身體冒出了一股黑煙,胸口有少量黑色的鮮血溢出。
在劇烈的刺激下,魂器掙脫了蛇怪的石化,像蛇一樣扭動了起來,然而格蘭芬多寶劍就如同釘進地面的釘子一樣,將它牢牢的鎖定在地面上。
鄧布利多面無表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就這樣用力將劍插在魂器上,直到魂器徹底停止掙扎。
“結束了。”鄧布利多將寶劍拔了出來,拔出來的瞬間,傷口處涌出了一股股黑色的血液,還有一縷縷的黑氣。
很快,烏姆裡奇屍體裡的血液就流乾了,整具身體都萎縮了下去,原本不高大的身軀,現在更是縮成了小小一團。
“回去吧,今天收穫頗豐。”鄧布利多開心的向湯姆伸出了手臂,他先是帶湯姆離開了阿茲卡班,然後再使用幻影移形帶湯姆回到了霍格沃茨。
湯姆和鄧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伏地魔也返回了他忠誠的馬爾福莊園。
一陣黑煙捲過,面色鐵青的伏地魔出現在馬爾福莊園的花園裡,驚得園子裡的白孔雀四處紛飛。
此時的伏地魔,遠沒有剛剛出發時的澹定從容,他那件巫師袍在戰鬥中被打的破破爛爛的,整條左臂上都纏繞着鄧布利多的金色火焰,無時無刻不給他帶來痛苦。
剛剛伏地魔一直在跑路,甚至沒有時間來清理手臂上的火焰。等回到馬爾福莊園後,他終於有精力來處理這跗骨之火了。馬爾福家族作爲古老的純血家族,自然有隱藏自己老巢的手段。沒有盧修斯的同意,哪怕是鄧布利多也無法闖入這裡。…
也就是說,這裡對伏地魔來說是安全的。他伸出魔杖,在自己左臂上敲擊了數下。金色的火焰消失了,露出了被火焰炙烤後黑色乾枯的小臂。
明面上的火焰雖然消失了,可伏地魔還是能感受到鄧布利多的魔咒對他靈魂的炙烤,千刀萬剮也不及這痛苦的萬分之一。
鄧布利多的這個魔咒,相當於給伏地魔上了一個凌遲的狀態,讓他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靈魂層面的痛苦,是一個極爲恐怖的魔法。而且這個魔咒會逐漸摧毀伏地魔的靈魂,也就是說伏地魔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如果沒有魂器,他將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這個過程可能持續一年,五年,甚至十年。
啊——
伏地魔連續施展了好幾個魔咒,都不能消減自己的痛楚。最終,氣急敗壞的他憤怒的吼叫了起來,魔杖一下子飛到半空中,一道道綠光隨之噼落,將花園裡所有的活物全部滅殺。
伏地魔踏進莊園的第一秒,盧修斯·馬爾福就察覺到了。不過機靈的他沒有第一時間跑去迎接。因爲擅長察言觀色的他發現伏地魔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等伏地魔爆發後,他不禁一陣後怕:剛剛要是自己跑出去,說不定就要被伏地魔拿來撒氣了。盛怒之中的伏地魔可不會考慮太多,即使是盧修斯這樣的食死徒,殺了也就殺了。
伏地魔用白孔雀宣泄完憤怒後,內心稍微平靜了一點,他開始思考解決的對策。
見到自家主子恢復平靜,盧修斯也緩步上前,準備給主人一個問候。這倒不是他喜歡觸黴頭,實在是因爲這事兒躲不過去。
這可是他的莊園,他早晚要面對伏地魔的。
正在思考對策的伏地魔看見盧修斯後眼睛一亮,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解決辦法。
只要做出一點點犧牲,他就可以解除這分痛苦。
於是盧修斯就聽見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句話。
“盧修斯,我當年讓你保管的那個本子在哪裡?”
……
海面上,一艘小漁船正在隨波飄蕩。站在船頭海釣的水手揉了揉眼睛,他剛剛好像在水面上看見了一個人影。
人命關天,他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同伴。兩人趕緊停了船,在海面上搜尋了起來。
“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
“在哪裡?”
“又消失不見了……”
“我先去把船停下。”
……
正當兩人瞪大眼睛,手忙腳亂的尋找落水者的蹤跡時,一隻泡的發白的手一下子扳住了船舷,隨後,一個黑髮女人爬上了船。
貝拉很難想象自己經歷了什麼,但當她腳踏在堅實的甲板上時,她知道她活下來了。
“你沒事吧?威廉,你去拿條毯子,再泡杯熱茶!”水手聽見了響動,朝貝拉跑來,急着救助落水者的他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嘴角掛着的那絲危險的笑容……
幾個小時後,一艘帆船顫顫巍巍的擱淺在沙灘上,一個臉色枯黃的女人從船上翻下,一步一搖晃的向遠處走去。
船艙內的地板上,兩具屍體交叉橫臥,圓睜的雙眼裡滿是困惑與不解。如果他們小時候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兩人恐怕就不會如此的困惑了。他倆救下的,是條血統再純正不過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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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四千字大章,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