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君老爺子聽了凌老太爺的話,不悅的皺起眉頭,然後看了眼棋盤,眼睛瞪得大大圓圓的,生氣的說:“凌老頭!你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竟然耍詐!”
這個臭老頭!四面都堵上了,讓他往哪裡走?
“這就叫兵不厭詐!”凌老太爺看着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君老爺子,樂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君老頭,你這把輸了,可要記得將白老頭送來的那件寶貝,借我玩兩天!”凌老太爺樂呵呵的提醒着君老爺子說道。
“不行!不行!這把不算,重來重來!”君老爺子不服氣的嚷嚷道。
“君老頭,你羞不羞!詩詩丫頭可是在樓上呢,要不我們喊她下來斷斷官司?”凌老太爺一聽君老爺子耍賴,立刻不幹了,作勢要喊樓上的唐詩詩。
“你做什麼?!詩詩丫頭說不定都睡了!你忍心將她給吵起來?”君老爺子拉着凌老太爺的袖子,心急的說道。
“我當然不忍心,可是你忍心!”凌老太爺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作勢又要咧開喉嚨。
“好了好了!給你玩兩天!我們可說好了,就兩天!多一天,不!多一個小時多一分鐘都不行!”君老爺子被凌老太爺給bi得沒辦法,只得答應道。
凌老太爺勉爲其難的答應,說道:“現在就上去拿給我!”
君老爺子憤憤的瞪了凌老太爺一眼,轉身上樓。
等君老爺子進了臥室,凌老太爺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一個圓圓扁扁的棋子,嘴角勾起一個狡猾的弧度。
他算計君老頭很多次了,這次總算終於贏了一把!
晚上唐詩詩剛洗完澡,手機就響了起來。
唐詩詩丟了擦頭髮的毛巾,飛快的跑到牀前,拿起手機,在看到屏幕上跳動的“沈赫”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露出黯然的情緒來,她還以爲是老流氓來電話了呢!
不過唐詩詩很快就自嘲的欠了欠嘴角,老流氓出任務的時候,是不帶手機的,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她雖然還是一天一條短信的發過去,但是老流氓也只有回到部隊,才能看到手機上的內容。
“學長,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唐詩詩接通電話,語氣輕快的說,全然不似剛剛那副黯然失落的樣子。
“唐詩詩,你個沒良心的!”沈赫一聽到唐詩詩的聲音,就忍不住生氣的罵了起來。
“學長,怎麼了?”唐詩詩詫異的問。沈赫學長這是怎麼了?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唐詩詩!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知恩不報,始亂終棄,三心二意……”沈赫開始義憤填膺的數落了起來。
“停!打住!打住!”唐詩詩被沈赫吵的頭疼,尤其是是沈赫那滔滔不絕,沒完沒了的四字經,鬧的唐詩詩的太陽穴突突的。
聽聽沈赫學長這是說什麼胡話?見色忘義,重色輕友,這些她認了,反正沈赫學長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形容她了,至於知恩不報,她也認了,畢竟沈赫學長出院後,進了部隊,她連個慰問電話也沒打過,短信也木有一條,這點是她做的不好!
可是連始亂終棄,三心二意都出來了,這就有點文不對題,過火了點吧?她什麼時候始亂終棄,三心二意了?難道是沈赫學長在替陸濤抱打不平?
不會吧,沈赫學長一直都看陸濤不順眼,怎麼會這麼好心替陸濤說話?再說了,她和陸濤兩個早都過去了,沈赫學長也不是知道一天兩天了,現在說這個,什麼意思?
沈赫還有一肚子的四字經沒發揮出來,被唐詩詩打斷,心裡還沒解氣呢,怨氣沖天的朝着電話吼了一句:“唐詩詩!我們絕交!絕交!”
說完生氣的掛斷電話!
唐詩詩被沈赫吼得一懵,電話被掛斷了好一會,唐詩詩都處在懵懂當中,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沈赫,惹得他發這麼大的火。
沈赫掛斷電話之後,又有些後悔,用力的攥緊手中的手機,想要再給唐詩詩撥過去,又拉不下臉子,只得氣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手中的手機。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了一分鐘,沈赫等的不耐煩,一隻大手煩躁的爬了爬頭髮,然後在手機上滑了兩下,挑出唐詩詩的號碼,看着“唐詩詩”三個字,心裡直罵:這沒良心的臭丫頭!真想給我絕交是吧?爺偏不讓你如願!
沈赫想到這裡,就要按下通話鍵。唐詩詩的名字就在這個時候跳躍閃爍了起來。
沈赫條件反射的迫不及待的點了接通,點完之後,又在心裡直罵自己手jian!
丫的就不能矜持一點!
“你還打來做什麼?!”沈赫惡聲惡氣的對着唐詩詩吼道。
“那個——沈赫學長……”唐詩詩猶猶豫豫的開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沈赫一副不耐煩的強調,口吻粗暴的說。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跟我絕交?”唐詩詩疑惑的開口問道。
她無緣無故的接了個電話,劈頭蓋臉的就被質問,質問之後又被罵了一頓,罵完了之後又被宣佈絕交,她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冤枉的好不好!
“唐詩詩,你竟然還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沈赫氣結!“絕交!絕交!”沈赫吼完,作勢又要掛斷電話,不過想到唐詩詩根本看不到,沈赫又生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學長,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了,你非要給我絕交?”唐詩詩也急了起來。
“唐詩詩,我問你,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沈赫聲音沉沉的問。
“是。”唐詩詩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沈赫的聲音又低沉了一分。
“是。”唐詩詩依舊是不假思索。
“你是不是從心底裡將我當成朋友?”沈赫的聲音更加低沉。
“是!”唐詩詩依舊是不假思索,回答完之後,禁不住想沈赫這是哪門子問題?淨是說了些廢話!
沈赫在聽了唐詩詩肯定的回答後,臉色稍霽,不過聲音裡仍舊怒色不減,吼道:“唐詩詩,你說謊!”
唐詩詩鬱悶了!
“沈赫學長,我這些話全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唐詩詩辯駁道。
“胡說!你個黑心黑肺的!跟凌睿一樣,都是翻臉無情的小人!”沈赫跟怨婦罵街似的,說道。
“沈赫學長,這又關凌睿什麼事?”聽到沈赫提及凌睿,唐詩詩語氣就變了,明顯的袒護了起來。
“哼!唐詩詩,既然你拿我當朋友,爲什麼連舉行婚禮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請我參加?這算是哪門子的朋友?”沈赫仍舊氣憤難當!
這一個月來,沈赫都在等着唐詩詩打電話邀請他參加婚禮,但是眼瞅着這日子一天天臨近了,唐詩詩連句話都沒有,這段日子他沒少明裡暗裡的提點白赫軒,誰知道白赫軒那個一根筋的白癡呆子,總是不能領會他的良苦用心,氣的他只好厚着臉皮自己打電話過來。
“沒有邀請你?怎麼可能?”唐詩詩不敢置信的說道。
“唐詩詩,你少給我裝糊塗!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將這件事給我說清楚,我們倆絕交!絕交!”沈赫聽到唐詩詩語氣裡的懷疑,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雖然他早就知道這肯定是凌睿故意將他給漏掉的,但是聽到唐詩詩不知情,還是讓他心情愉悅,尤其是還可以趁機抹黑一下凌睿。
“學長,你先別生氣,婚禮的事情,我一點沒cha手,怎麼會不請你呢?肯定是誤會!誤會!”唐詩詩別絕交兩個字bi迫的頭疼,連忙解釋。
“哼!唐詩詩,你說說你,你到底是嫁了個什麼樣小氣的男人?”沈赫生氣的哼哼着。
“凌睿這段時間太忙了,你也知道他執行任務去了,肯定是沒來得及發出去。”唐詩詩替凌睿辯解着。
賓客的名單,早就在兩週之前發出去了,雖然唐詩詩也察覺到凌睿在這件事情上有故意的成分,但是這種時候,她於情於理自然是要爲凌睿說好話了。
“別解釋!我不聽你那些廢話!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吧?”沈赫已經氣吼吼的說。
“學長,你說呢?怎麼樣你才能消消氣?”唐詩詩一副虛心求教的語氣。
“明天將請帖親自給我送過來!”沈赫將“親自”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生怕唐詩詩聽不明白普通話一樣。
“啊?軍區的路我都不知道怎麼走?而且我去軍區,也不好吧?”唐詩詩猶豫的說。
“誰讓你送軍區來了?明天我在擅味坊等你!”沈赫說完,牛bi哄哄的掛斷電話。
唐詩詩看着手裡的手機,臉上露出個苦笑來,心想,沈赫學長這是還想着趁機宰自己一頓了!
唐詩詩要睡覺的時候,那小屁孩的短信又準時的發了過來:“狐狸精!我爸爸說了,他不會娶你的!他只會有我一個孩子!不會要你生的孩子!”
唐詩詩生氣的一下掛斷電話!
一個個的都這麼無聊!
擅味坊是一家贛菜館,取自《後漢書》中的《豫章記》稱江西“嘉蔬精稻,擅味八方”。是b市唯一一家贛菜館,裡面的大廚手藝十分精通,當然這裡每一道菜的價格,也是不菲的。
走進裝修考究的擅味坊的時候,唐詩詩爲自己荷包裡的銀子,默哀了三秒鐘。
沈赫早就在等着唐詩詩了,看到唐詩詩來了之後,大牌的坐在椅子上,對着唐詩詩眉毛一挑,招呼也沒打一個,顯然是還在爲請帖的事情生氣。
唐詩詩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連忙將自己包裡,親自寫好的請帖雙手遞給沈赫。
“後天的婚宴,還請沈赫學長大駕光臨!”唐詩詩鄭重的邀請到。
沈赫隨意的接了,看也不看,丟在桌子上,鼻子裡傲慢的發出一聲冷哼。
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唐詩詩在沈赫看不到的角度,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學長都一把年紀了,這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唐詩詩,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別以爲我會輕易原諒你!”沈赫依舊傲嬌的擡着下巴,一雙桃花眼裡,閃着簇簇光華。
“是!”唐詩詩一本正經的回答,態度嚴肅認真,看着沈赫臉色好了些,忍着心疼,佯裝大方的對着沈赫開口說道:“學長,今天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唐詩詩,我堂堂沈家大少,缺這一頓飯錢?”沈赫聽了唐詩詩的話,不悅的擰起眉心。
“當然不缺。”唐詩詩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然後狗腿的說道:“我這不是爲自己爭取一個獲得原諒的機會麼?”
這話說完,唐詩詩又忍不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
“哼!算你識相!”沈赫看了眼唐詩詩,擡手招來服務員。
“鄱湖胖魚頭、四星望月、藜蒿炒臘肉、廬山石雞、餘干辣椒炒肉、萍鄉煙燻肉、蓮花血鴨、老表土雞湯、永和豆腐、井岡煙筍。”沈赫一口氣說出十大贛菜的菜名,順溜的都不帶停頓卡殼的。
“學長,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吧?”唐詩詩弱弱的問。
看來學長這次是真的被自己氣狠了,這一頓飯吃下來,自己的荷包要狠狠的被掛掉一層油啊。
“你管我,不想請就直說!我又不缺這倆錢!”沈赫今天是決定將傲嬌路線貫徹始終,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