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陸濤痛苦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低喃出聲。
“陸濤!陸濤你醒醒!醒醒!醒醒啊!”唐詩詩繼續不遺餘力的拍着那堵牆,大聲的喊着。
“詩詩?!”在再次聽到唐詩詩越來越清晰的喊叫之後,陸濤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四周還是這陰暗冰冷的囚籠,陸濤又閉上眼睛,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怎麼老是想起唐詩詩?
“陸濤?!陸濤你醒了?陸濤!是我!我是唐詩詩啊!陸濤!”唐詩詩聽到對面傳來陸濤的聲音後,激動的又喊了起來。
“詩詩?!真的是你!你也被關起來了?!你——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虐待你?”陸濤在確定這一切不是幻覺之後,精神立刻警醒了起來,心裡卻是擔憂的不行,詩詩也被沈家人抓住了!該死!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陸濤,你怎麼這麼傻!都是因爲我!對不起!對不起!”唐詩詩在聽到陸濤的聲音跟關切的時候,眼淚瀰漫,模糊了視線!
“傻瓜!我怎麼能明知道他們要傷害你,還無動於衷!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跟你沒關係!”陸濤不在意的笑笑,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焦急的問:“你怎麼被他們抓來的?”
一想到唐詩詩此刻身處險境,陸濤就覺得特別的無力與不安,他好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保護她,又將自己的期望寄託在凌睿的身上,希望凌睿快點出現,將唐詩詩給救出去!
凌睿,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我身邊的人,出了叛徒!”唐詩詩一想到朱雀,眼中就劃過一絲暗色。
沈家的棋子,埋得好深,她專門看過朱雀的資料,她是四歲的時候被二伯母從孤兒院選中培養起來的,從未有過任何的不良記錄,誰知道,這麼多年的衷心,只爲了這關鍵時候的背叛,誰又能料到她竟然是沈家的孩子!
真是千防萬防,百密一疏!
“詩詩,好好照顧你自己!”陸濤的氣息弱了下來,他現在感覺身體忽冷忽熱,渾身上下都使不出什麼力氣。
“陸濤!陸濤!”唐詩詩聽出陸濤聲音裡的異樣,擔憂的大喊。
“詩詩,我沒事,就是有些困了!”儘管知道唐詩詩看不到,但是陸濤仍舊努力的勾起嘴角。
“陸濤,你別睡!我們會出去的,你別睡!陪我說說話!”唐詩詩不知道陸濤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她害怕陸濤睡去,生怕他會一睡不醒!
“好,不睡,陪你,陪你說說話!”陸濤聽出唐詩詩聲音裡的驚恐與擔憂,努力的眨了下眼皮,說道。
“陸濤,你記不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每次我過生日的時候,都會送我生日禮物?我今年的生日還沒過呢,你可不能食言!”唐詩詩的語氣頗有些不依不饒,不自覺的帶了點嬌氣。
“禮物?”陸濤喃喃自語,眼中的神色有些迷濛,像是深陷在某種回憶裡,連臉上的表情都柔軟了下來。
“是呀,禮物!陸大總裁,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唐詩詩回想着當初陸濤的許諾,她當時,也是這個語氣,這個腔調。
“我送出去的禮物,你現在,還會要嗎?”陸濤的眼睛裡泛出些亮色來,帶着某種的希翼,問道。
“當然,即便是我們做不成夫妻,可是,你對我而言,依舊是很重要的人!”唐詩詩很誠懇的說,儘管陸濤看不到,但是唐詩詩仍舊很用力的點點頭。
“我——真的嗎?”陸濤的眼睛又睜得大了一些,急切的問。
“真的!陸濤,要不你做我孩子的乾爹吧?我肚子裡有兩個寶寶呢!好不好?”唐詩詩撫着肚子,徵求着陸濤的意見。
“我,我可以嗎?”陸濤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眼底有些雀躍的情緒翻涌。
“可以的!可以的!陸濤,你現在是寶寶的乾爹了,所以,你要堅強,不能有事,不然,寶寶會笑話你的哦!你不想做個失敗的乾爹吧?”唐詩詩聽出陸濤語氣裡面的激動情緒,再接再勵的說。
“不,不想!”陸濤堅定的說:“我還要看着他們出生,看着他們長大,給他們買禮物!”陸濤覺得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一些,不由得幻想起唐詩詩肚子裡面兩個寶寶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深了很多。
他恨不得現在就見到唐詩詩肚子裡的孩子模樣,然後將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們面前。
“陸濤,你看你還有這麼多事情沒做完,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嗎?”唐詩詩聽到陸濤的聲音有力氣了些,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會努力活下去!”陸濤知道唐詩詩的心思,心中一暖,安慰着她說:“詩詩,我不會有事!”
“嗯!”唐詩詩鄭重的點點頭,眼淚卻不知不覺被搖落了下來。
“詩詩,你哭了?別哭,懷孕哭鼻子,對眼睛不好,你也要堅強,不然寶寶們也會笑話你的!”陸濤聽出唐詩詩語氣裡有些哽咽,有些心急的安慰道,他此刻恨極了面前的這堵牆,讓他看不清楚唐詩詩現在的模樣,但是轉而又慶幸有這堵牆,不然讓唐詩詩看到他現在的狼狽樣子,該會更擔心了!
“嗯,我不哭!”唐詩詩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努力的微笑着說:“陸濤,我給你唱個歌吧?”她要樂觀的面對一切!
“好!”陸濤眼睛裡滿是期待,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唐詩詩的歌聲了。具體有多久,他記得不清楚了,好像自從嫁給他之後,那個愛笑愛唱xing格爽朗的唐詩詩就漸漸的消失了,現在想起來,他真的是欠她太多,他要一定活着,償還他欠下的債,默默守護着她,還有她的孩子!
唐詩詩潤了下有些幹癢的嗓子,唱起了一曲《幸福就是》:
曾爲誰執着也爲誰失落
爲誰華麗生命的輪廓
愛沒有對錯錯過才解脫
淚水終究能洗盡承諾
我們往往努力愛卻更寂寞
一起做過的夢到了最後真的只是夢
我們常常爲了誰受盡折磨
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麼
幸福就是該結束的時候不再強求
在你應該珍惜的時候學會別無所求
幸福就是去包容卻從不會遺忘自我
懂得愛自己才更加遼闊
幸福就是被愛過被傷過都有收穫
在你還能珍惜的時候珍惜你的選擇
幸福就是去包容卻從不會遺忘自我
懂得愛自己才更加遼闊
幸福是讓愛能海闊天空……
陸濤細細的品味着唐詩詩唱的每一句歌詞,臉上露出些釋然的幸福來。
“幸福就是該結束的時候不再強求,在你應該珍惜的時候學會別無所求。”
唱的真好!詩詩,你的的心思,我都懂得,也會尊重跟珍惜!
沈赫回到客廳,就見沈奎一臉興味的坐在沙發上,似是在專門等着他。
“剛剛,我還真是期待你會做出點更**的事情來呢!”沈奎喝了一口茶,挑眉看着沈赫說道,剛剛沈赫跟唐詩詩直接的互動,沈奎通過監控,都看在眼裡。
沈赫側頭看着沈奎,皺眉沉吟了下,似是在回味剛剛的感覺,片刻之後,搖搖頭,說道:“感覺變了!”然後索然無味的聳聳肩,回到自己的臥室。
沈奎看着沈赫的背影,嘴角嘲弄的一勾,臉上神色莫名。
感覺,變了嗎?
君家上下過了一個無眠之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警察纔來,周虎看着警察局的人,細細勘察下場,簡直是要將這些死人身上的每個彈孔都研究個遍一樣,臉上露出不耐煩。
不過好在,警察局的人現場勘察的仔細,其餘的事情都是走走過場,並主動幫着君家人清理了現場。
一夜未睡的凌悅,在衆人的一片忙碌中,開車出了君家大院。紅色的瑪拉莎蒂在街上飛馳,清晨的風仍舊有着刺骨的冷意,從半開車車窗裡肆虐進來刺激着凌悅的腦神經。凌悅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凌悅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一句:“來水岸金鼎的咖啡廳,108包廂,我們談談。”凌悅說完之後,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她也不擔心對方不會赴約,因爲依照她對餘曼青的瞭解,這個時候,她一定會應約。
凌悅將車子開到水岸金鼎,進了108號包廂,點了杯藍山,喝了兩口之後,開始沉澱自己的情緒。
餘曼青倒是沒有讓凌悅久等,不過,她並不是一個人來赴約,身邊還帶了兩個保鏢。
凌悅看着餘曼青明顯的迫不及待,舉止高傲又小心謹慎,無限防備的樣子,心中冷笑。
“餘曼青,你確定我們今天的談話,你身後的這兩個人,可以聽?”凌悅目光掃過餘曼青身後的兩個保鏢,嘲笑着說。
“他們是我的嫡系!”餘曼青將一個我字,刻意的強調了下。在沈家那個充滿傾軋與鬥爭的大染缸裡面,沒有自己的嫡系,她餘曼青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ωwш. TTKдN. c○ “當年你既然背叛了澤宇,爲什麼還要生下沈赫,我不相信,你連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既然餘曼青不介意,凌悅也沒時間跟她羅嗦,上來就開門見山。
“凌悅,你什麼意思?!”餘曼青一雙鳳目防備的盯着凌悅,在她那張明顯比自己保養得宜的臉上轉了個圈之後,眼中盈滿陰毒。
“字面的意思!餘曼青,你以爲今時今日,沈赫的真實身份,還是什麼秘密嗎?”凌悅看着裝腔作勢的餘曼青,眼神透着輕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餘曼青的語氣,明顯的弱了下來,眼神也出現躲閃。
“沈赫跟凌睿,澤宇三個人都是rh陰xing血,沈家三代之內,沒有一個人的血型跟沈赫一樣,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嗎?”凌悅氣勢凌人的看着餘曼青問道。
“你——”餘曼青開始以爲凌悅是爲了唐詩詩被綁架的事情來求她開一面的,誰知道,凌悅根本閉口不談唐詩詩,卻在沈赫的身世上大做文章,雖然沈奎已經表明他不在意沈赫是誰的孩子,但是沈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這個事實,決計不會饒了她跟沈赫的。
“餘曼青,當初因爲君家要退居b市,你不甘心過平庸的日子,婚內出軌勾搭上沈奎,後來被澤宇發現jian情,離婚改嫁,但是你明明知道沈赫是澤宇的骨肉,爲什麼卻還要生下他,你既然生下他,爲什麼又要讓他跟他的親生父親爲敵,讓他迫害自己的兄弟,讓他跟自己的家人對立!你到底居心何在?”想起當年的那些舊事,凌悅就忍不住氣憤,爲君澤宇鳴不平。
“我爲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君澤宇,不問問君家人爲什麼要活的那麼窩囊?我明明可以風風光光的在a市呼風喚雨,爲什麼要藏頭縮尾的躲到b市那個犄角旮旯裡?”提及陳年舊事,餘曼青一臉扭曲的恨意:“你以爲我願意生下他,時刻活在被拆穿的恐懼裡?從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將他給除去,可是醫生說如果流產,我很難再懷孕了!要是沒有孩子,我在沈家還有什麼憑仗?只能怪他命不好,投錯了胎!”
“你真是個蛇蠍歹毒的女人!就算他是澤宇的骨肉,但是他好歹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教導他跟他的親生父親對立,殘害他的兄弟?你——還是不是人?”聽了餘曼青的話,凌悅真恨不得撕碎她的嘴,然後在她那張可惡的臉上踩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