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掌櫃語塞,這大話誰都不敢說,大小姐吐口唾沫是根釘,大話說出來,做不到,這中間的白條,難不成,要他自己填上?
“行了!你倒是老實,寧願不說,也沒敷衍我!”薛漣,道的語氣鬆了幾分:“我這次來,正好是有些想法!既然這典當行做不下去了,不如換個營生!”
“不知大小姐說的是……”黃濤試探着問道!
薛漣抿嘴一笑,扔出兩個色子。
……
崔樺高調的回來,引來不少關心她的人,比如崔曲氏一家,比如和家,同樣引來不少居心叵測之人!
崔王氏和崔李氏妯娌兩個聯袂敲響了崔樺家的大門,上次讓這丫頭跑了,這次怎麼也要幫把婚事訂下來。
倆人對視一眼,多了幾絲火藥氣。
見到崔樺,誰能如願,就各憑本事了!
崔樺正在作坊裡指揮着人規整東西!
安九姑速度就是快,幾日的功夫,便把崔樺要用的東西全都置辦齊了!
“她們怎麼來了?”崔樺得到消息,脫下外套,急匆匆的出了門。
歌袖忙道:“姑娘!夫人可是說了,讓你乖乖的在後面呆着,這些事,都交給她來處理!”
“不行!我得去看看!”崔樺繞過歌袖,她可不能讓外婆被人欺負了去!
楊姍姍站在崔樺面前,堵住了崔樺的路。
“楊姑姑!”崔樺撅着嘴看她,以楊姍姍的功夫,若是不想讓她過去,她就是插了翅膀也過不去!
楊姍姍口口聲聲,說是她的人,卻更像是外婆派來的臥底,事事以外婆爲先!
“我也覺得你不該出面!”楊姍姍看着崔樺。
歌袖追上來,抱住崔樺的胳膊道:“姑娘,你看看楊姑姑也是這樣說吧!夫人說了,她們畢竟是你的長輩,論理,又是夫人的晚輩。有些話,夫人好說,你卻不能明說!”
“可是!”崔樺猶豫!
“你當你那外婆是泥捏的?”楊姍姍輕哼:“等閒人可是傷不了她!”
楊姍姍話還沒落,吳紀氏就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這彎彎繞繞的親戚,安九姑一時也弄不明白,便把吳紀氏叫到跟前!
“姑娘!”吳紀氏對着崔樺見了禮,道:“人已經走了!”
“走了?”崔樺好奇!
“可不是!”吳紀氏笑道:“夫人上來寒暄了幾句,不等她們進入正題,便問道,不知二老爺那個叫王旭的小徒弟快出師了沒!說是前段日子,在上京看到他在大街上幫人診脈,已經很有個大夫的樣子!”
崔樺豎起兩個拇指,讚道:“外婆威武!”怪不得與珠紅玉那麼要好,還能有女子楷模的好名聲!
王旭雖然是崔王氏的哥哥派去刺殺阿翁的,卻陰錯陽差成了阿翁的徒弟。
外婆同時提起兩人,崔王氏自然心虛!
那場喪禮,還可以用認錯人來敷衍!
可王旭,那麼一個大活人,又如何解釋?
崔家着着實實的安靜下來!
把作坊收拾出來,慢慢的開始運作,這些小媳婦都是些有經驗的,上手也快!
崔樺慢慢的放下心來,人也閒了下來!
倒是有件事,出乎崔樺的意料之外!
安九姑和崔曲氏,一個氏族出身的大家小姐,一個早年喪夫的農婦,兩人竟然出奇的投契!
“大伯孃來了!”崔樺練完琴,一出來,就看到安九姑和崔曲氏兩人在花架下,不知聊着什麼,倆人眼中俱是八卦的精光!
“樺樺!”崔曲氏把崔樺上下打量個遍,笑道:“咱樺樺,本來長得就好,這麼一收拾,可比觀音坐下的童女,過上個幾年,這求親的還不得踏破門檻,倒時,可有你挑揀的!”
安九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求親的?看那小子的架勢,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派兵把這裡給圍了!
她單身了幾十年,忽然,就不得不嫁了!雖然,爲了他們兄妹三個,她願意把自己埋在這個坑裡!
但若說,那小子沒有在一邊挖土,她是不相信的!
這麼費心勞力的,說白了不過是想讓崔樺的身份高些,以後,少受些閒話!
她倒是願意全了他的心思,就看他以後能做到哪一步。若是委屈了樺樺,她頭一個不依!
“大伯孃,剛纔和外婆是什麼呢?這麼開心?”崔樺抱着崔曲氏的胳膊,拐了個話題,求親?她是不想了,趕緊還清軒飛揚的帳,纔是王道!
“我可是聽到了,要是不滿足我的好奇心,今兒我可是茶飯不香!”崔樺耍賴,心中卻滿是氣苦,爲什麼小孩子就不能聽八卦?
這聽話聽一半,很是心焦,好不好?
崔曲氏看了一眼安九姑,樺樺的外婆來了,她作爲晚輩,還要看安九姑的意思!
安九姑笑了笑道:“你大伯孃知道的趣事不少!”
“我也是聽碼頭上的人說的!”崔曲氏有些不好意思道:“碼頭上越發的忙了,我便時不時的幫着長義,聽到的事也多了!要不然,我以前,圍着家裡的一畝三分地,哪裡會有這麼多的見識!”
“大伯孃,你就該出去,多見識見識!”崔樺贊同道:“外面可有意思了!”
安九姑揶揄的看了崔樺一眼。
不知爲何,崔樺驀地想起,她鑽進了軒飛揚的浴桶!
外婆是不是這個了意思?
是不是?
可惜,安九姑沒有給崔樺細看的機會,很快的別過眼!
“我也是聽人說,大家就當個故事聽聽,做不得準的!”崔曲氏笑道:“聽人說,這青山鎮有一家酒樓,那裡的飯菜出奇的香!”
“香?”崔樺不以爲然:“能香過大伯孃的豬下水?”崔長義採取了崔樺的建議,老湯熬煮,這豬下水的味道是越來越香!
以後就算是豬下水的秘訣傳開了,不管有多少家做的,大伯孃的豬下水總是味道最好的一個!
“咱可比不了!”崔曲氏擺手!
“大伯孃,就是謙虛!”
“還聽不聽了?”安九姑輕聲道,她也是好奇的緊!
“聽!”崔樺做了個縫住嘴巴的動作,引得安九姑和崔曲氏哈哈大笑!
崔曲氏繼續道:“聽說有一家子的小子,本來在雜貨鋪在做學徒。有一次無意中吃了一次,那味道之美,一日不吃,就如隔三秋!好好的一個後生,毀在了口舌之上!手上的大錢花完了,就是偷家裡的銀錢,也要去吃!”
“就這麼好吃?”崔樺質疑,雖然這是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但人的自制力也是極強的,竟然還會有如此絕世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