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到在花園曬太陽的崔樺,玉無歡心情極好,搖着團扇,一聲三蕩揶揄道:“瞧瞧我這是看到了誰?青王世子,終於捨得放你出來了?”
崔樺眯着眼,把手伸到玉無歡面前,一萬金呢!青焰的錢,就是她的錢,她的錢還是她的錢,可不能讓玉無歡貪了去!
“放心吧!預備着呢!”玉無歡一副,我就知道你會跟我要的模樣,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玉瓶,放在崔樺手中。
“這是什麼東西?”崔樺皺眉,什麼習慣?用玉瓶裝銀票!
“消腫止痛的!”玉無歡做了一個我懂得眼神:“別看這不是什麼御用的,但效果絕對好,前不久,一個自稱神醫的郎中,喊了薇雨陪酒,身上的錢袋子沒了,爲了抵賬,給咱們院子裡的姑娘挨個看了一遍,送了不少藥。”
“沒錢?沒錢敢進無歡閣,你沒把他揍死送去後庭開花?”
“哪能啊!”玉無歡手中的扇子拍打在崔樺身上,嗔道:“我是那種人嗎?咱開的是花樓,可不是小倌館。”
“很像!”崔樺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玉無歡收了笑,擡起下巴:“不要給我!只要用上,保你今晚上就生龍活虎,一般人,我可不拿出來!”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
“那是!”玉無歡得意,一時間說漏了嘴:“回頭跟世子說一句,也不枉我專門給你討來!你是不知道,人家一聽你雪冬的名號,立時就拿了出來!”
崔樺頭上流出三條麪條汗!
這樣以來,豈不是都知道她縱、欲、過、度!
“你真行!”崔樺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雪冬!你是不是不舒服?正好,那傢伙來送藥,我讓他給你瞧瞧!”玉無歡看着崔樺的臉色不對,忙喚來身邊的小侍女去請神醫。
崔樺想阻止,卻被玉無歡拉住了手,循循善誘的道:“雪冬呀!你年紀還小,又沒人教導,那事呀!要悠着點!”
你聽聽!你聽聽!
一個老鴇讓她悠着點!
都悠着點,你還怎麼賺錢!
崔樺想再叫住小侍女,已經來不及了。
“玉姨是嫌棄我晚上沒辦法彈琴了吧!”崔樺打斷玉無歡的話!
玉無歡臉色變了變,揮了揮手,像是趕跑身前的蟲子:“哪有!我可是爲你好!”
崔樺懶得理會,伸出手,差點點在玉無歡的下巴上。
這種討要的動作讓人心驚!
“你幹嘛?”玉無歡一個躍起,迅速的拉開和崔樺之間的距離。
崔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我給玉姨帶來這麼大的利益,無歡閣天天爆滿,玉姨是不是也要給我些分紅?”
玉無歡一愣,揮着帕子嬌笑道:“咱們雪冬那是如九天下凡的仙女,品行高潔,落在我這無歡閣,讓我無歡閣沾了沾仙氣,才引來這麼多的恩客!”
說着,伸出手慢慢的將崔樺的手指蜷上:“錢多俗呀!談錢傷感情!”
“是嗎?”崔樺眯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咱們來談談感情!”
“談感情好呀!”玉無歡高調的開了個頭,忽然頓住了,她們貌似也沒啥感情!
……
“既然玉姨說不出我們的感情,不如說說你和呂盛之間的感情如何?”
玉無歡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
崔樺似乎毫無所覺,看着手指在溫暖的陽光下,泛着瑩白的光澤:“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你怎麼知道的?”玉無歡收起了一慣妖嬈的表情。
“一個堪稱麻煩的人回來,不但沒有影響你的好心情,反而能和顏悅色的與她說話,誠心規勸,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心頭鬱結舒展!”
崔樺側頭看着玉無歡,“最近幾日,咱們樓子裡並沒有什麼大事!我猜呀!能讓玉姨如此欣喜,定是呂方遇刺!”
玉無歡看着崔樺,眯眼挑眉間,風情無限,刺目的陽光灑落,落在她身上也不由的柔和了幾分。
閱人無數的玉無歡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稱得上風華絕代!
倆人對視着,忽然玉無歡泄了氣,這麼些年過去了,什麼情,什麼愛,什麼仇,什麼怨都已經被時間磨平。
只剩下對錢的執着!
“你都知道什麼?”
“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玉無歡訕訕的笑了笑:“我的故事很老套!不過是一個農家孤女救過失意書生,傾心相許!”
“結果那書生家中尚有妻妾!”崔樺補充:“他愛你,又捨不得她,你又不願入府爲妾,他愛你,她愛他,你愛他,三個人一段虐戀情深。結果你傷心之餘,或被騙,或自願,墜入青樓!
玉無歡驚訝的看着崔樺,那模樣不啻於見了鬼,訕訕的道:“今兒,你又給我一個驚喜,你要是寫些話本故事,請人在樓子裡講,一定能吸引許多人!”
“過獎!”
玉無歡臉皮抖了抖,她很想問一句: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是在誇你?
“哪有你說的那麼美好!”玉無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是書生不事生產,農家女漸漸負擔不起書生的開銷,因爲沒錢,更籌不起書生趕考的路費,便起了爭端。此時一個富家女心儀書生,兩人漸漸有了首尾。富家女趁機挑撥兩人的關係,甚至商議着把農家女賣到富家女的府上爲奴爲婢,她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花高價買下來,補貼書生!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等書生功成名就,她一定把農家女還給他!”
“書生不知道,富家女的爺爺,一直覬覦農家女的容貌!這件事被農家女知道後,她一個弱女子能幹什麼?爲了不讓他們得逞。乾脆自賣自身,籌了書生上京的銀子!”
“高!”崔樺豎起大拇指,不得不稱讚一句。玉無歡看得清現實,就算是書生離開的這段時間,能平安度過,她已經做了奴婢,又怎能爲書生的正妻?
能立時從****中清醒過來,加以反擊,既沒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又讓書生記住了她的好!
即使以後,書生和富家女在一起,心底也會有間隙。
“後來?”玉無歡嘴角扯了扯:“後來,書生上京尋回自己的家人。此時,富家女有了孩子,不得已把她接進府中!可農家女,已經淪落風塵,就連承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都不能!”
“有了錢,便有了閒心!不想,農家女爲了書生上京趕考,自賣自身。成了書生心頭的一粒硃砂!”玉無歡冷笑,有錢就是硃砂痣,沒錢就是大白菜!
原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