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爲妃,碩王縱妻無度 138.探夫2
衣襟大開露出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皮膚,褲繩隨意的打着結,褲腰處挺着顯眼的肚腩……圓臉上留起了絡腮的鬍子,看着像好幾天沒的頭髮鬆散的揪着一個髻,還有幾根頭髮翹出來!腳下那雙溼嗒嗒的布鞋子包裹着一對沒穿襪子的大黑腳!
段玉苒一時呆住,只是傻傻的望着眼前這個似乎熟悉、又覺得陌生的男人。
熟悉的是輪廓,陌生的是形象與氣質!
即使是胖得像河豚時期的顧衡,也保持着優雅、貴氣的模樣,更別說漸漸瘦下來、上朝議政後愈發有了上位者威嚴的碩王了!
可半個月還不到的兵營生活,硬生生將個王爺變成了屠夫一樣的漢子!
“你怎麼來了?”顧衡幾個大步邁到段玉苒面前,用惱怒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妻子,“你……你這……他怎麼也跟着過來了?”
視線一轉,顧衡看顧泰年的眼神就有些銳利和不善。
顧泰年打一個哆嗦,他進京後就沒少挨這位“遠房堂兄”的收拾!現在看到顧衡,他就覺得肝顫!
好在,段玉苒反應較快,朝顧衡拱手、用粗啞的聲音道“聽聞齊兄進了兵營,恰逢東盛世子欲來營中探望舊日同袍,小弟便跟着過來來看望齊兄。”
顧泰年像被蛇盯上的老鼠,聽段玉苒這麼說後猛烈的點頭,“對!對!”
顧衡狠瞪一眼顧泰年後,轉回看段玉苒,抿緊脣盯了一會兒文士打扮的妻子,粗氣道“跟我來!”
說完,也不管在場的人神情各異,扭頭就朝營房方向走去。
段玉苒尷尬地擡起頭,除了顧泰年正用擔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外,那幫士兵和副將們都樂滋滋的搬着馬車上的酒與肉,哪裡管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段……段兄,碩……齊兄好像生氣了?”顧泰年的神經並未因顧衡的離開而放鬆,反而有種會被秋後算帳的不好預感!“齊兄會不會怪我帶你過來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啊!”他不想再進來受虐啊!
段玉苒拍了拍顧泰年的肩膀,低聲道“放心吧。你把住風,多拉着那幾位副將、參將什麼的小頭頭說話,我很快就……”
“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過來!”突然,不遠處傳來顧衡的咆哮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段玉苒正看着顧泰年說話,所以沒注意到顧衡那雙毒蛇般的視線落在她搭在世子肩膀上的手,但顧泰年看到了!
像甩毒蛇似的,顧泰年往旁一跳,快速的將“遠房堂嫂”的小手從肩上掃了下去!
“齊胖子,耍什麼威風?再吼,老子罰你去泥潭裡再滾半個時辰!”劉副將捧着一把炒花生呸呸的邊吃邊罵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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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泰年和段玉苒朝劉副將投去同情的一瞥,因爲他們看到顧衡的眼神更兇惡了!
段玉苒不敢耽擱,她也的確不能在兵營久留,不然真的會穿幫!
朝顧衡消失的方向跑去,段玉苒也顧不得什麼女子該有的行止禮儀了!
拐過一頂間營房,段玉苒沒看到顧衡,有點兒發懵。突然手臂一緊,自己就被拽進了一間屋子裡!
低呼了一聲,段玉苒就被人捂住了嘴!
鼻間先是飄來清冽乾淨的氣味,呼吸幾下後又聞到刺鼻的餿味和臭味!
“惡!”段玉苒捂住口鼻,擡眼看向抱着自己、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顧衡。
營房內的味道實在是太酸爽啦!段玉苒一時接受不了!
顧衡本想大罵懷裡的小女人,竟敢大膽的男扮女裝混到兵營裡!簡直是……但看到她作嘔,臉色就是一變!
“哪裡不適?”顧衡鬆開段玉苒,看着她發白的臉色皺眉問道。
段玉苒一離開顧衡清爽體味的身體,撲面而來的酸爽氣味令她更加難受,一頭又扎進了顧衡的懷裡!
“我……我們到外面去吧。”段玉苒忍着胃裡的翻騰,將臉緊貼在顧衡發涼的胸口肌膚上小聲地道。
顧衡看她捏着鼻子的樣子,恍然!他已經習慣了這臭哄哄的營房,可自己的小妻子不習慣啊!
暗歎一口氣,顧衡拉着段玉苒出了營房,朝不遠處的小林子走去。
走了幾步,段玉苒就想甩開顧衡的手,卻被他拉得更緊!還回頭瞪了她一眼!
“被人看到……不好。”段玉苒臉紅地小聲道。
顧衡皺眉想說什麼,看看周圍赤着上身、溼着褲子嘻笑打鬧的士兵們路過時都瞥上他們這邊一眼,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非常不好!
鬆開段玉苒的手,顧衡黑着臉大步往前走,害得段玉苒得小跑纔跟得上!
這是一片不大的林子,樹幹上包裹着厚破布。那些破布上有很多窟窿,應該是練兵時被槍頭扎的。
西大營倒是省事,連木樁子都不用準備,直接進林子練兵!
顧衡靠在一株樹上,環起手臂冷冷的望着段玉苒。
“有什麼話不能讓管事們過來說,偏偏你要親自過來?”顧衡的不悅非常明顯!
段玉苒收回環視林子的視線,看到顧衡拉長的臉和聽到不善的質問時,心裡有些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作這種事是離經叛道!身爲王爺的他看不慣、不高興很正常!但顧衡這種表現,還是令段玉苒有些氣惱!她也是因爲要說的事,不方便讓別人傳達啊!自己腦子裡想的一堆東西,管事來了能一一都說明白嗎?寫信得寫多少頁紙去!
“太子妃請我入宮,許德令說有可能是商議萬壽節壽禮之事。”段玉苒也僵着臉冷聲地道,“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覆太子妃才能令其滿意,所以特意親自過來問王……齊兄。”
顧衡的眉頭鎖得死緊,對段玉苒的冷臉很不受用!
這個女人,是她不對在先,怎麼還給自己臉子看!
“這種事寫封信,或是讓管事來問就行,你用得着親自來嗎?這裡是兵營,你一個女……萬一被看出來,也有可能會被治罪!”顧衡沉聲道,“你還把已經訂了親的東盛世子也帶了過來……”
“齊兄,還是說正事吧。反正我人都來了,難道你想讓我無功而返?”段玉苒不耐地打斷顧衡的說教,也環着手臂靠在一株樹上皺眉道,“下次有天大的事,我也不會來了!”
看這氣焰,比他這個該生氣的人還高!顧衡險些氣樂了!
看着段玉苒微嘟緊抿的雙脣、沉得似水的俏臉,顧衡再大的敢也轉爲無奈的一聲長嘆了!
罷了!娶她之前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將禮法看得太重的女子,她出現在兵營裡又何必驚訝呢!
鬆開環在胸前的手臂,顧衡走到段玉苒面前,擡起一隻手臂撐在她腦後的樹幹上,微俯下身看着她的雙眼道“你脾氣比我還大!”
段玉苒輕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算自己是吃飽了撐的爲他擔心,巴巴的藉着太子妃的事跑過來看他!
沒錯!這個時候,段玉苒也看明白自己的真心了!太子妃召自己入宮的事的確不必她特意跑到兵營來找顧衡拿主意!自己應付太子妃應該是沒問題!但腦子一熱,就想把這件事當作大事來看,藉着這個理由來找他……
期待中的歡喜見面沒有,倒潑面而來冰冷的責問,段玉苒心底挺委屈的!
有着茶香的手指扳過段玉苒的臉,因指腹上的滑膩感而貪婪的多摸了兩下。
“讓人看到再誤會王爺是斷袖!”段玉苒咬牙低聲道。
“哈哈!”顧衡笑了兩聲,一俯頭就吻住了那兩片想念許久的紅脣!
段玉苒想避開顧衡的脣,卻被他扳着臉卻不了!小小的抵抗了幾下,就馴服的仰着頭讓他吻個盡興!
脣舌教纏引發了情動,顧衡的手急切地在段玉苒的身上撫弄,甚至揉捏疼了她!
“嗯,疼。”段玉苒輕吟出聲,臉上被鬍子扎得癢疼和胸口的疼痛令她皺起眉。
爲了像個男人一樣胸部平坦,她纏了布條!可這個男人偏想從那緊實的布條包裹中感受柔軟!
聽到段玉苒的痛哼,顧衡猛的鬆手退開,轉過身用手狠狠的搓了幾下臉!
段玉苒氣息不穩的靠在樹幹上,腿軟得險些站不住!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調整呼吸好半晌,顧衡才轉回身,他的雙亮卻依舊火亮。
段玉苒紅着臉低頭整理被揉亂、揉皺的長衫,好在男衫沒有女裳那麼易皺。
“去年的萬壽節,太子已經獻了一座銀礦,除非再有人獻金山銀礦,否則近幾年也難出一樣更打眼的壽禮。”顧衡聲音微微沉啞地道,“所以,今年不必在壽禮上費太多的心思,也該讓其他皇弟出出風頭了。否則,倒有些不夠寬厚、禮讓弟弟的嫌疑。”
段玉苒想了一下點點頭,認同顧衡的想法。
“可太子妃不見會理解你的一片好意。”段玉苒擔心地道。
“那就隨東宮自己折騰去吧。”顧衡不以爲然地道,“反正獻什麼都是一樣!你只是應付幾句就可以,不必替他們費心費力。”
段玉苒訝異地擡眼看着顧衡,覺得他對東宮的態度似乎有點怪異!還是說以前外面傳言碩王一心扶持太子,其實真的只是“傳言”而已?
“那王爺準備獻什麼壽禮呢?”段玉苒問道,“我也好着手準備一下。對了,七皇子今年可能會獻琉璃之物,盧貴妃前兩天傳我進宮,想借天藍山莊的工匠,被我拒絕了。”
顧衡嗤笑一聲道“揀別人嚼剩下的殘羹冷飯,只會令人嘲笑罷了,不必理會她!今年的壽禮你拿主意就是!”
段玉苒頓覺壓力山大!他說得輕鬆,可自己不能辦得輕忽啊!
“好的,我知道了。”段玉苒沒什麼可問的,便低頭看着鞋尖,“那我就走了,以後不會來了。”
說完,段玉苒轉身就往林子外面走。
可走了兩步後,就被身後的人抱進了懷裡!
段玉苒扭了扭身子,還故意報復的擰了兩下橫在胸前的黝黑手臂!
咦?結實了不少,竟然能感覺到肥肉下面有硬硬的肌肉了!
“別惱了。”顧衡故意用鬍子蹭着段
玉苒的耳朵輕哄道,“我知道你是想我了,纔來的。”
“啐!誰……誰想你了!我是……我是爲了正事!”段玉苒的臉再度像紅布一樣,奮力的扭着身子!“快放開,萬一有人進來……”
“以後別來了,讓那麼多男人看到你的俏生生的模樣,本王想挖他們的眼珠子!”顧衡有些暴戾地哼聲。
段玉苒嘴角微揚,也哼哼地道“王爺忘了,我穿的是男裝!在他們眼裡,我是個男人!”
“男人怎麼了?不耽誤有鬼心思的混蛋!”顧衡再哼。
兵營裡都是男人,雖然每日操練很是疲累,但在那方面卻還是免不了遐想多多!所以,在營裡亂搞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顧衡一開始是不知道,後來有一次半夜起來去小解時,聽到暗處有吧嗒親嘴兒聲,沒多一會兒就傳來兩個男人哼哼唧唧的聲音和低語!把他噁心得連尿都尿不出來了!
所以,段玉苒即使打扮成男人的樣子,也不耽誤兵營裡男女不忌的那幫混蛋用意|淫的目光看她!想想,就真的有挖人眼的!
段玉苒心裡甜絲絲的,這樣說她還是能接受的。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顧衡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段玉苒,看着她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嫵媚,忍不住低頭在紅脣上又輕輕一啄。
“萬壽節時,父皇能準我回去兩三日。”顧衡輕聲道,“離顧泰年那小子遠點兒,他就是個麻煩精!他眼看着就要成親,若是再惹出什麼事來,我不在外面,怕是護不住你。”
“嗯。”段玉苒垂下眼簾輕應了一聲,“出了兵營,我就和他分道揚鑣。”
顧衡對自家媳婦卸磨殺驢的作法很高興,讚許又親了一口才和她出林子。
出了林子,顧衡依舊走在前面,段玉苒走在稍後一兩步的位置,這次他倒沒有落她太遠!
天色已近傍晚,兵營裡已經開始升起了炊煙。
顧衡問了兩個士兵,纔在張副將的營房裡找到已經被灌醉的顧泰年!
喝醉的顧泰年和喝多的張副將兩個人不知爲何正在抱頭痛哭!
顧衡上前踹了一腳顧泰年屁股下面的凳子,使其摔倒在地上!然後揪着顧泰年的後衣領給拖到了停在兵營門口、用來拉酒菜的馬車旁用力一扔,就像扔米麪似的把世子爺給甩上板車去了!
“哇!”顧泰年被這麼一摔,胃裡翻騰,側身就吐了!
段玉苒和其他人都退開,連趕馬車的車伕都不願意靠近了!
就這樣,段玉苒付了銀子給兩個車伕,讓他們將東盛世子送回郡王府,自己則騎馬回了香爐衚衕!在段宅換了衣服,乘着馬車回到王府,準備明日進宮的事。
段玉苒刻意穿得低調一些,頭上戴着的飾物也不若進宮見盧貴妃時那樣的華貴。
進了東宮,段玉苒被請到一間殿房內坐着喝茶,宮女說太子妃正在練字,稍後便過來。
練字?呵呵,好雅興!
段玉苒也不在意,安靜的坐在殿房內等太子妃駕臨!桌上的茶點她未動,免得想去如廁!
靜候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太子妃才姍姍而來。
段玉苒起身行禮,太子妃上前攙住她的雙臂扶起,歉然地道“讓王妃久等了。”
“哪裡。”段玉苒客氣了一下,與太子妃先後落座。
太子妃問了幾句婚後生活如何的話後,果然將話題轉向了萬壽節壽禮上去。
段玉苒就將顧衡的意思作了轉達,沒加什麼自己的想法和多餘的話。
太子妃聽完後,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似有不信任的挑眉問道“這真的是阿衡的意思?”
太子妃這種反應早在段玉苒的意料之中,所以心裡也沒有不高興。
“正是。王爺就是這麼告訴許德令的。”段玉苒垂着眼簾道。
她纔不會告訴太子妃自己去了兵營的事!顧衡也教她用許德令作擋箭牌!
許德令是顧衡很信任的屬下,宮裡不知多少內侍羨慕許大大的好命呢!
太子妃自然也知道這個人物!
太子妃沉默了一會兒,之前臉上的熱絡轉爲平淡。
“那……今年阿衡準備獻什麼壽禮呢?”太子妃問。
段玉苒沉吟了一下才道“王爺身在兵營,怕是不能親自張羅壽禮之事,就交給我來挑選了。”
“哦?不知王妃想送什麼呢?”太子妃感興趣地問道,“去年的琉璃壁畫可是深得皇上的喜愛,今年要送的壽禮想必也是別出心裁吧?”
這話裡的意思好像碩王府準備精心挑選禮物,卻對東宮敷衍了!
段玉苒對太子妃這種心思實在無語!碩王憑什麼要管你們東宮的事啊!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他又不是你們的爹孃或是奴隸!
“王爺說,這壽禮最重的是心意。皇上是一國之君,坐擁天下無數珍寶,再新奇、貴重的東西呈上去,也不見得能入他老人家的眼。王爺吩咐我盡着孝心準備就是。我想着也不能太隨便了,所以還在思量中。”
太子妃輕輕哼笑了一聲,淡聲地道“那王妃想好了,可別忘了告知本宮一聲,也好讓本宮借鑑一下。”
“若是選好了,一定先請太子妃過目。”段玉苒淡笑地道。
接下來也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太子妃便端茶送客了。
段玉苒被宮女往外送的時候,遇到了回東宮的太子!
太子並不知道太子妃召了段玉苒進宮,所以看到段玉苒出現在東宮,頗有些驚訝!
這個弟媳他是不滿意的!雖然最後他還是向弟弟送上了祝福,但並不代表他已經接受了段玉苒。
“王妃爲何事而來?”太子問道。
“回殿下,是太子妃召臣妾入宮的。”段玉苒在太子面前不敢自稱爲“我”了。
“哦?太子妃召你何事啊?”
“是爲了萬壽節壽禮的事。”段玉苒如實地道。
太子點點頭,倒也沒有深問,就讓段玉苒離開了。
太子回到書房剛坐下,太子妃就來求見了。
太子妃進來後就將碩王託王妃帶的話都告訴了太子!
“這纔剛成親沒多久,便不將殿下的事放在心上了。”太子妃神情黯然幽幽地道,“難怪人家都說,娶個好媳婦,家和萬事興!娶個壞媳婦,家無寧日事事敗!阿衡已經被這個段氏迷了心竅,不再像以往那樣幫護着殿下您了。”
太子聽了太子妃的話後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阿衡的話也有道理,孤是父皇的長子,如果一再爭風頭壓制下面的幾位皇弟,反而顯得孤度量狹小。”
太子妃暗中咬牙,對太子這種“我弟弟說得都對”的心思簡直是厭惡和痛恨!
“即使是不必刻意準備,卻也不能寒酸了啊。這樣反倒容易被皇上誤認爲殿下獻了銀礦後便自滿驕傲,不將皇上的壽誕放在心上了。”太子妃作出溫婉規勸的模樣道,“要不殿下寫封信給身在兵營的阿衡,確認一下王妃所說是不是真的是他授意?臣妾總覺得那個段氏不太可靠。”
太子想了想,覺得太子妃的話也有些道理,便點頭說會寫信問問顧衡。
回了碩王府的段玉苒自然不知道東宮那對夫婦私下裡的談話,她自認作好本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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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泰年去西大營的事好像沒有暴露。段玉暗中派人去打聽過,東盛郡王夫婦得知顧泰年跑去兵營和舊日同袍飲酒的事後,並沒有責罰兒子,反而還高興兒子結交了“有用”的人!結果是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顧衡名下有不少產業,但他都安排了得力的掌櫃,所以經營方面的事並不需要段玉苒操心。
琉光閣是段玉苒的陪嫁,自然由她自己打理。雖然是碩王妃了,但段玉苒並不打算讓琉光閣罩上王妃嫁妝鋪子的光環,所以還是低調經營。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多月,顧泰年成親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段玉苒正和管事商量着送賀禮之事,寶瓏齋的吳娘子前來求見。
很久沒見到吳娘子了,段玉苒再見到她頗感高興。
“民婦給王妃請安。”吳娘子笑着上前給段玉苒請安行禮。
“吳娘子快起吧。”段玉苒讓碧珠上前扶起吳娘子,“快請坐。”
吳娘子福了一下身才坐下,馬上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和點心,待遇與之前段玉苒還是忠勇伯府小姐時無二。
“真是有許久未見到吳娘子你了。”段玉苒笑道,“細細算也有半年多了吧?”
“差不多有半年了。王爺與王妃大婚時,民婦倒是遠遠望見過王妃。”吳娘子滿臉笑容又不失恭敬地道。
二人聊了一會兒別後事,才說到吳娘子求見的原因。
吳娘子聽段玉苒問起求見的原因,臉上的笑容一斂恢復正色地道“王妃應是曉得吧?王爺打理起來的寶瓏齋是在太子妃名下的產業。”
段玉苒點了一下頭,“這個我曉得。”
明蘭縣主去寶瓏齋找麻煩那天,段玉苒就聽說了。
吳娘子嘆了口氣,然後措詞小心地道“之前,寶瓏齋雖是在太子妃名下,但鋪子裡從上到下都是王爺安排的人在打理,帳目也都是送到王府來給王爺過目。前幾日,太子妃孃家的人突然到鋪子裡走了一圈,並說要安排於家的人來當掌櫃,連帳房和夥計也要換上於家的人……”
“太子妃孃家姓於?在京中是什麼爵位?”段玉苒聽明白了吳娘子想說的話,輕聲問道。
“大榮律例,皇子迎娶的正妃不得是掌權重臣之女,太子妃的父親原是名正五品的知縣,太子妃入東宮後封了個正四品的上輕軍都尉的勳位,只不過是個虛職而已。”吳娘子道,“這幾年於家在京中行事低調,也無什麼建樹。這次突然來收寶瓏齋的掌事權,我等也不知王爺是否知曉,所以……所以纔來求見。”
太子妃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趁着碩王在兵營不能動彈,就開始搶奪產業的管理權了?
也是,不握在自己手心裡的東西就不屬於自己!雖然產業記在太子妃名下,可管理的人都是碩王的,太子妃怎麼能安心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