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光也不知道那邊底下是怎麼了,好像經常傳出轟隆爆炸聲。
是在戰鬥吧。
因爲隔得太遠,能量也不是很強,已經感受不到什麼東西了。
就是這一聲聲響聲,吵得樓下都有鄰居出來大罵。
“誰啊,大晚上裝修,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有本事你再叫一聲,看老子不揍死你。”
“哪個狗孃養的呢……”
“……”
嗯,樓下真是一堆不怕死的。
這會要有異獸冒出來,全得死。
也不知道袁帆趙婉她倆解決掉潛伏地底的異獸沒。
李塵光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擔心的。
“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
“什麼?”
殷若笙疑惑的望着李塵光。
然後,李塵光從沙發邊摸索了下,摸過來那把紅色桃木劍。
殷若笙其實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靠在李塵光懷裡。
藉着switch的光芒,倒是清楚看到李塵光拿過來的東西。
“你買桃木劍幹嘛?幫我驅邪?我有鬼上身了?”
“唉,別看這東西外表不起眼,老貴了。”
李塵光長嘆口氣,“你就把它當成一個護身符帶身上,放你那單肩包裡吧,長度剛好放的進去,娛樂場所也能帶進去。”
“哦。”
殷若笙把switch交給李塵光,伸手接過那彷彿小孩子玩的小小桃木短劍。
仔細的看了看上邊的花紋。
“這個好像,跟我在商場看到的桃木劍長的一樣啊。”
她靠在李塵光懷裡,仰起小臉望向李塵光,疑惑道,“很貴嗎,不是20塊錢一把嗎。”
“多少?”
李塵光驚得一下坐起。
殷若笙瞥了他一眼,“20啊,也可能25。”
別的不敢說,她對商超裡大部分東西價格是瞭如指掌。
“你買來多少?”
“……”
李塵光不太想說。
“50?……100?不會花了200吧。”
“別問了,都是淚。”
李塵光已經想哭了。
殷若笙也是一下坐起,驚訝道,“比200還多啊,你不會花了500吧。”
“……”
“不會是1000吧。”殷若笙有點不敢置信。
“……”
“2000?”殷若笙感覺再怎麼也不至於這麼傻吧。
李塵光只能如實回答,“5000。”
“什麼!”
這回輪到殷若笙驚的一下坐直身軀了。
“你瘋了啊,這破劍5000,超市不是批發20塊一把嗎。”
李塵光只能乾笑安慰自己,也安慰殷若笙,“這把劍,稍微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是什麼大師的名作。”
“大師的遺作也不用5000啊,這不就普通的桃木劍嗎。”
殷若笙驚得一下瞪大眼睛,當時就給弄精神了,站起身激動道,“你哪個黑店買的啊,咱們退了去。”
“算了,算了,這把劍應該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應該吧……”
李塵光不確定。
他只得搭着殷若笙的肩膀,示意她消消氣,坐下身,“我就知道那老闆不是個好東西,算了算了,今天不是搬新家嗎,本來就是買來當新家禮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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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天上掉現金啊,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啊。”
“換個角度想,這樣你肯定捨不得丟了,也挺好。”
李塵光感覺心在滴血,那個黑心老闆。
不過也只能一再安慰比他更激動的殷若笙。
“這紅木劍還是有好處的,最近感覺挺不太平,記得要一直放包裡,如果遇到危險握住劍就好了。”
“那也太貴了啊,你哪來這麼多錢,好奢侈,你隨便送點小禮物就好了啊。”
殷若笙還有些憤憤不平。
李塵光也爲自己剛預支就逝去的工資而悲痛不已。
殷若笙拿着有些不安心,“你怎麼突然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按她平時的習慣,肯定是不能收這麼貴重禮物的。
雖然,它可能本身並不貴重。
但加上李塵光交的智商稅,就很重了。
“你這話說的,咱倆都住進來了,還分什麼能收不能收嗎。”
不收就代表不結婚,以後要退的房租,可是以百萬計。
殷若笙看着手上的桃木劍,抿了抿小嘴,“可是這也……這種價值的禮物,別人都送項鍊,戒指,手環的,你送個桃木劍,雖然我也很開心啦,……話說,這算婚前財產嗎?”
她感覺自己心情有些混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李塵光被逗笑了,“這還上升不到財產的程度吧。”
殷若笙也是臉紅紅的,輕輕“哦”了一聲,然後靠在李塵光懷裡,抱着紅木劍,喃喃道,“下次不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了啊,多浪費錢啊,意思意思下就行了唄,誰家錢大水衝來的啊。”
“好好,一定遵命。”
李塵光鄭重表示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兩人靠着躺了會,殷若笙忽然又坐起來了,“糟了。”
“咋了?”
“我沒有準備禮物,啊啊啊啊……”
殷若笙抱着腦袋,發出了相當痛苦的哀嚎。
李塵光被她搞怪的樣子逗笑了,“不需要吧,不都是男生送女生禮物的嗎。”
殷若笙就轉過小臉,面無表情盯着他,“搞歧視是吧。”
明明是搬到新家的重要日子,李塵光都送她禮物了,她卻完全沒有準備。
“別別,這個也不完全算禮物,以後還有用處的,更不是用來給你壓力的,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沒提前跟你說是我的問題,別多想啊。”
殷若笙一本正經回答,“這當然不是你的問題啊,是我的問題,我身爲女朋友太失職了。”
“你這就……太誇張了。”
“對了。”
殷若笙想了想,從面前茶几上,拿過一張正方形便籤紙,再拿過一支筆,然後用switch當照明,上邊寫下了,“殷虧券”三個字。
因爲李塵光剛剛給他介紹了,switch裡的任虧券,可以兌換一個任意遊戲。
再遞給李塵光,“喏。”
“這,什麼?”
殷若笙就驕傲的擡起下巴,“跟任虧券兌換任意遊戲一樣,這券可以兌換殷若笙爲你做任意一件事。”
“哦?任意一件事?你這話不會說太滿了吧。”李塵光說着做出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殷若笙那薄薄的吊帶裙下窈窕的身子,光滑的大腿。
當然,也就是做做樣子,其實這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到什麼,全靠switch那點光照明。
殷若笙也是毫不退縮的迎上李塵光的視線,“你說唄,你都敢說出口丟人,我有什麼不敢做的。”
“……哈哈哈,怎麼就丟人了,你沒看聖賢書上說的啊,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
李塵光說着還晃了晃手中的殷虧券,“你現在拿回去還來的及啊。”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有收回來的道理嗎。”
殷若笙態度堅決。
“你要這麼說,”李塵光“嘿嘿”怪笑道,“那我可就……”
殷若笙是想勇敢堅決的擡起視線,迎上李塵光目光的。
不過終究覺得李塵光這笑的也太不懷好意,太猥瑣了,臉紅紅的沒敢擡起視線來去看他。
只能快速的說道,“你要說壞壞的事情,就會掉我的好感度。”
“額,我要你的人就好了,要你的好感度幹嘛?”
殷若笙驕傲回道,“好感度可以解鎖隱藏結局,你有沒有玩過遊戲。”
“你要這麼說,那行吧……”李塵光笑笑“那爲了提高好感度,給我唱首歌吧。”
“什麼話,要提高我的好感度,應該你給我唱首歌。”
“還有這說法。”
“當然。”
“那行吧,拿着殷虧券的我給你唱一首……童年吧,我會的就那麼幾首。”
“我聽着呢。”
李塵光躺在沙發上,殷若笙就靠在他懷裡,“我要做評委,給你點評點評。”
李塵光就清了清嗓子,抱着殷若笙胳膊,清唱道,“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着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那蝴蝶……”
本來殷若笙還是靠在李塵光懷裡聽着的,但聽着聽着,她就坐起來了,一臉面無表情的盯着李塵光。
那臉上的表情……只能說是“大爲震驚”了。
好不容易快唱到一半了,殷若笙終於忍不住伸出小手,一把捂住了李塵光的嘴巴。
李塵光不解的望着她。
“你也,你,你……”
殷若笙彷彿想說什麼,又因爲過度震驚而說不出口。
李塵光拿開她小手驕傲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我爲什麼唱的這麼好。”
完全一副準備好好炫耀的姿態。
別的不敢說,這幾首歌他還是拿手的。
殷若笙卻是瞪大眼睛,“你是真一點都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跑調都跑到大東北去了嗎。”
“啊?怎麼可能,不是我吹牛,這我以前常唱給別人聽,人家都誇我唱的好聽呢。”
“誰誇你?”
“額……妹妹,一個妹妹。”
李塵光之前常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讀故事書,或者唱歌給妹妹聽,妹妹當然都會說他唱的好聽。
殷若笙的表情當時就凍僵了,一臉不爽的盯着他,“那妹妹喜歡你是不是!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額。”
李塵光不知道該怎麼說未來的事,只能解釋道,“人家才7歲。”
殷若笙一聽,這才冰川溶解,舒緩表情笑開了,“呵,我第一次聽人跑調能各跑各的,沒一個對上的,你在ktv不得把大家都嚇跑啊。”
李塵光想了想,發現“……我好像很少在ktv唱歌。”
“那你去ktv幹嘛,端茶倒水幫人剝花生嗎?”
“……額。”
李塵光想起以前也就會跟吳磊在ktv唱唱歌,其他跟同學去的時候,都是不會唱的,基本就是個背景板。
“真的啊……也太慘了吧。”
殷若笙都驚了。
“別說了,都是淚。”
“那下次我們一起去吧,我帶你。”
“好好。”
殷若笙高興道,“我領你唱吧。”
“你是真一點都不困啊。”
“當然,唱喜歡的歌我肯定不困啊,尤其跟喜歡的……房子一起,當然更不會困。”
殷若笙硬生生在中途剎車,咬住舌頭,改了口。
李塵光無語,“……你是有多喜歡房子啊。”
那switch的光都漸漸沒了。
漆黑的室內,只有殷若笙清脆悅耳的天籟嗓聲,還有李塵光那跑的完全找不着北的旋律。
唱着唱着,不知不覺的也就這樣相擁着進入了夢鄉。
李塵光沒有去問殷若笙是怕黑,還是因爲第一次來到新環境而害怕。
他就坐在沙發上,擁着殷若笙美好的嬌軀,聽着她那輕哼着如玉盤碎冰,如叮咚流水般悅耳的嗓音,進入了美夢。
等到殷若笙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李塵光後仰着腦袋,枕在沙發上已經呼呼入睡了。
她就有些不滿的輕哼了聲,“哼,就管自己睡覺”,接着拿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兩人身上,再大腿用力稍稍直起身子。
湊到李塵光臉畔,怔怔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好半晌,才小聲說了句“晚安”,接着飛快湊過小嘴,如蜻蜓點水般,嬌嫩溼潤的薄脣印上了李塵光的臉頰,再飛快縮回小臉,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斜靠在李塵光懷裡,抓着李塵光的大手,壓在自己手臂處抱着自己,再拉了拉毯子,蓋到自己的小嘴處,酣然入睡……
她感覺,自己會做個美夢的。
盡是好事呢……
而就在兩人睡去沒多久,明亮的光芒便逐漸在室內亮起。
當李塵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正被人壓在地上。
被人按着腦袋壓在泥土地上。
三個人在他身後壓着他。
一個人在給他的雙手拷上封能拷。
眼前近在咫尺的是燃燒着火星四射的篝火。
周圍是一片漆黑的山洞牆壁。
這是什麼?
這是哪裡?
我剛剛不是在……
李塵光還沒來得及思考,耳邊就傳來了一道冷酷的令人顫抖的聲音,“你以爲自己跑得了嗎?”
這個聲音,讓李塵光還有些模模糊糊的視線,還有些迷糊的精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他緩緩的,緩緩的,一點點,一點點擡起那被壓在地上視線。
然後,正對上了對面安知國那一身的銀白盔甲,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那銳利的彷彿要將人刺穿的視線。
安知國就站在李塵光身前不到5米的距離,腰懸長劍,冷冷望着他。
沉聲道,“你跑不了的,老老實實跟我去帝都領罪吧!”
李塵光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我……又回到了1000年後了?
這不是夢吧。
我回來了!
爲什麼?
我怎麼回來的?
他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啊……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