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諳世事的倔強

bookmark

雨曦很喜歡星期三,這天她只有三節課,上午兩節數學課,下午一節思品課,這是難得的悠閒。如果沒有作業要批改,她會有充裕時間做自己的事情,看看小說,或者發發呆,想想自己的心事。

雨曦拿着教科書走進了四年級一班的教室,這節課是思品。品德的好壞是衡量一個人人格是否完善和高尚的標尺,但是這門課卻因不參與考試而被輕視,學校如此,學生更甚。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儘管一直在倡導素質教育,全面發展,可是那個學校不是以成績論排名,哪個老師不是以成績論名望,那個學生不是以成績論能力的。雨曦上這門課之前就有了就這心裡準備,所以上課也就沒有硬性的要求,只要學生不過分的搗蛋,那麼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儘量用半節課的時間結束教學內容,剩餘時間學生可以做其他課程的作業,也免得他們提心吊膽。雨曦自認爲她還算個通情理的老師,自從教這門課以來,她和學生相處的還算愉快。她萬萬想不到這節課居然會在長久的刻在她記憶裡,在她漂泊他鄉,往事縹緲如煙時依然歷歷在目。

雨曦像往常一樣上課,馬上就可以結束今天的內容了,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竊竊私語,她的目光在教師快速掃視了一圈,希望說話的學生可以適可而止。說話的學生卻越來越彷若無人,那兩個學生平時並不屬於調皮搗蛋那一撥。雨曦看着他們說:“請同學們先不要說話,課程內容結束後我們集中討論。”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但這種安靜沒有持續兩分鐘,雨曦又聽見了另一種聲音,咚咚咚、咚咚咚……,仔細辨認發現是敲擊筆盒發出的聲音。那種鐵質的筆盒,只要屈指敲擊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原本挺悅耳的,但是此時在雨曦的耳中卻變得無比聒噪。她用眼神慢慢地掃視了整個教室,希望以這種方式制止擾亂課堂的學生,但是敲擊聲依然沒有停止。雨曦的憤怒的情緒慢慢被挑了起來,就像肚子裡有個被人吹起的皮球,越來越大,越來越脹,快要撐破了自己。她默默的深吸了口氣,指着那個學生說:“你站起來!你如果實在不想聽課,那麼就站到教室外邊去。”那兩個男生似乎吃定了這個矮個兒,瘦弱,穿着學生氣,沒入學生堆裡很難辨認的老師能把他們怎樣,因此肆無忌憚,兩人面帶笑容站了起來。那挑釁的笑容撕碎了雨曦僞裝的最後一絲從容,她快步走到比她還高出半個頭的他們面前,然後朝着兩人的後脖子各打了一巴掌。她幾乎將渾身的力量都積聚到了手上,力道大到自己的手都發麻了。雨曦手掌的力量本來就比較大,和朋友們玩笑的時候,不止一次被抱怨過。她平復了一下心情,說:“我不要求你們聽課能有多認真,但是你們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能聽得懂別人的話,應該懂得尊人也是尊自己,不要蹬鼻子上臉!”邊說邊回到講臺,她覺得鋪天蓋地的疲憊朝着自己襲來,茫茫的荒野怎麼也走不到盡頭。雨曦壓抑着翻滾的思緒繼續上課,匆匆結束了當天的內容。她看了一眼捱打的學生,有一個好像流淚了,無疑那是力道十足的一巴掌。雨曦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老師,但是她足夠尊重和愛護學生,然而此刻她並不覺得愧疚。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不然他們會越來越沒有底線思維。通過這件事雨曦似乎理解了爲何很多人回憶學生時代時,總覺得小個子老師脾氣很臭,還喜歡打人,他們也許想通過這種不恰當的方式確立自己的權威。

雨曦性格里柔軟的因子居多,所以當初纔會聽從楊帆的勸說中來到這個不喜歡的地方。她總是想與人爲善,大家一團和氣,卻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真是慣常欺軟怕硬。開學的第一週本學年的課程表安排就貼出來,雨曦大概看了一下,每星期14節課。過了兩週,有個班主任找到她,說她班裡的一門副課是雨曦的,她怎麼一直沒有去上,雨曦還義正言辭的說她帶的另一個年級的課。她又去仔細看了排課表,原來真的是她的課,自己一個星期居然要上16節課,其他老師最多14節,還有的12節。雨曦覺得這是這種做法很不公平,就沒有去上多出來的兩節課,但她去找了幾次排課的教研組長,說自己精力有限實在是上不了,讓她幫忙調劑一下。雨曦說的歉意十足,組長也是答應調整。

這是雨曦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儘管不喜歡,她也盡職盡責的去做,但是她拒絕做無謂的自我犧牲,雨曦以爲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沒想到精彩還在後頭。有一天下午剛到辦公室,教研組長就到她辦公室,當着其他三個同事的面說她不服從學校安排,耽誤了課程進度。雨曦感覺很委屈,就爲自己辯解了幾句,結果她不服從的態度激怒了那個肥膩的中年女人,她展示了尖酸刻薄的本性,夾槍帶棒地將雨曦好一頓數落,說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如果這麼受不了職場的委屈,那就回家做她爸的大小姐去。這場鬧劇在辦公室同事的勸說才作罷,雨曦氣的眼淚直流,覺得又生氣又丟人。同事們都勸她別生氣,說那個女人是個厲害角色,學校沒幾個人敢惹她。

下午第二節課課間,有學生到辦公室喊雨曦,說是教務主任叫她去一下。雨曦預感應該是排課的事情,也好,正好她也想排解堵在胸口的鬱氣。雨曦走進教務主任時還佩服了一下自己的預感,兩個女人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兩邊,看起來已經做好了馴化獵物的準備。

教務主任看見雨曦進去,就說:“小季啊,聽說你對吳老師排的課程不滿意?”

雨曦:“不是不滿意,我是實在代不了了。我才參加工作,沒什麼經驗,上的課程多了就沒有時間備課和批改作業了。我已經向吳老師反映過情況了。”

吳接口:“可是在領導給你調整之前,你應該把安排的工作做好。”

雨曦:“我說了,我沒有精力和能力做。”

吳:“你不是大學生麼,多了兩節課你都受不了,想當初,我們畢業的時候,哪有自己做不了的事情。領導給我們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不僅教文化課,連音樂和體育也教。”

雨曦想這老巫婆道行夠深,不僅指責她不服從領導安排,還順帶着誇耀了自己。雨曦不想讓她這麼得意,於是就說:“吳老師,此一時彼一時,純粹講奉獻和付出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更應該注重對等和實效。再說了,能者多勞嘛,學校要是多吳老師這樣幾個能者,一個頂好幾個,可以節約很多教學資源的。”

教務主任眼看着這堂教育課沒有達不到理想的效果,反而充斥着濃烈的**味兒,就說:“小季,我叫你來就是給你說一下,把課給你調整了,你還教現在的這些課就行。

“謝謝領導。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我要上課去了。”

“好,你去吧。”

雨曦出門的時候發現校長在門口,她點頭致意就回辦公室了。她沒有讓她們得便宜,不過自己也不好受,氣得胃疼。媽的,太欺負人了,算什麼東西,居然想和領導一起教訓她。多年以後,雨曦品嚐了酸甜苦辣。她覺得自己當初真是年輕有勇氣,受不了半點不公平,但是人生哪裡會有真正的公平呢?

不知不覺就到了期末考試,然後就是每個學科的教師集中批閱試卷。雨曦對自己班級的成績還算滿意,說不上很好,但是平均八十多也算和她的努力程度匹配了。雨曦上學的時候爸媽不是很重視成績,或者是沒有時間過問。她能夠考上大學完全靠自己自覺的努力,因此她也不是特別強調成績,她一直認爲成長是需要契機的,這個是急不來的。這在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師眼中是可笑而不可饒恕的。去年閱卷的時候,雨曦批改五年級試卷的時候將一個兩分的選擇題少看了一個空,複覈試卷的時候五年級的數學課老師像只炸毛的鬥雞一樣,雨曦很尊重那零點幾分代表的成績。她爲自己的錯誤道了歉,但在別人看來她好像在玩辦公室政治一樣,雨曦覺得可笑又可悲。

十八、一切剛好一、不美好的開端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十五、送別之痛十八、一切剛好十四、疼痛的蛻變一、不美好的開端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二、不諳世事的倔強十三、離開三、瞬息的溫情十二、不愉快三、瞬息的溫情七、不是軟柿子十、想象中的家十九、迎接新生七、不是軟柿子六、回家過年九、情死之地十五、送別之痛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十四、疼痛的蛻變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八、一切剛好六、回家過年六、回家過年十、想象中的家十、想象中的家六、回家過年三、瞬息的溫情四、最後一根稻草十七、我願意十、想象中的家四、最後一根稻草八、暗生情愫十四、疼痛的蛻變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三、離開四、最後一根稻草五、重新出發十七、我願意十二、不愉快八、暗生情愫七、不是軟柿子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二、不愉快十、想象中的家七、不是軟柿子一、不美好的開端三、瞬息的溫情九、情死之地十六、打消疑慮六、回家過年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十一、沉溺在你給的溫柔裡十七、我願意五、重新出發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十七、我願意二、不諳世事的倔強十六、打消疑慮十、想象中的家十三、離開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五、送別之痛十五、送別之痛九、情死之地十一、沉溺在你給的溫柔裡九、情死之地四、最後一根稻草五、重新出發七、不是軟柿子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六、回家過年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五、重新出發十六、打消疑慮十九、迎接新生十、想象中的家九、情死之地九、情死之地十三、離開十六、打消疑慮十五、送別之痛一、不美好的開端
十八、一切剛好一、不美好的開端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十五、送別之痛十八、一切剛好十四、疼痛的蛻變一、不美好的開端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二、不諳世事的倔強十三、離開三、瞬息的溫情十二、不愉快三、瞬息的溫情七、不是軟柿子十、想象中的家十九、迎接新生七、不是軟柿子六、回家過年九、情死之地十五、送別之痛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十四、疼痛的蛻變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八、一切剛好六、回家過年六、回家過年十、想象中的家十、想象中的家六、回家過年三、瞬息的溫情四、最後一根稻草十七、我願意十、想象中的家四、最後一根稻草八、暗生情愫十四、疼痛的蛻變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三、離開四、最後一根稻草五、重新出發十七、我願意十二、不愉快八、暗生情愫七、不是軟柿子四、最後一根稻草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二、不愉快十、想象中的家七、不是軟柿子一、不美好的開端三、瞬息的溫情九、情死之地十六、打消疑慮六、回家過年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十一、沉溺在你給的溫柔裡十七、我願意五、重新出發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九、情死之地十七、我願意二、不諳世事的倔強十六、打消疑慮十、想象中的家十三、離開十四、疼痛的蛻變十五、送別之痛十五、送別之痛九、情死之地十一、沉溺在你給的溫柔裡九、情死之地四、最後一根稻草五、重新出發七、不是軟柿子十三、離開十二、不愉快六、回家過年二、不諳世事的倔強五、重新出發十六、打消疑慮十九、迎接新生十、想象中的家九、情死之地九、情死之地十三、離開十六、打消疑慮十五、送別之痛一、不美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