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做聲。
身後大手慢慢收緊她腰肢,有意無意摩着她腰肌邊的敏感。
輕緲到沙啞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畔,慢慢的拱:“我只想要你,我不知道還會遇見誰……也許我走的太遠了,寶哈兒。”
她能感覺到他的鬍渣貼在自己脖頸處那微弱的癢癢的感覺。
忍不住動了動脖子,卻只是摩的更緊,被扎的更多。
“我們分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腦子全然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空蕩蕩的一片,她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讓自己的心軟和沉溺來破壞計劃。
邊側着頭承受着他的撩撥邊語氣,可他這樣弄她,她心沒法靜下來,惱了,硬朗的迴應。
“不可能回到過去……你有周揚清,有殷淇淇……有大把的女人,你有一副好皮囊,有……”
話說不下去了,只因身後的男人在她的頸窩處深深的汲取她的氣息,她顫兒的厲害。
手指尖蜷了縮,縮了微張,無處安放。
渾身空虛。
老五識趣的把檔板升起來。
身後人的手越來越收,交叉禁錮着她纖細的腰:“我後悔了。”
從放開她離開的幾天後,他便後悔了。
心裡的捨不得砸的他煩躁的厲害。
無論是周揚清還是殷淇淇都激不起他的熱情。
他發現自己的一點激情被這女人掏空了,不見她,確實想。
他以爲這次,她也會軟,也會受不了。
未曾想,受不了的是他。
說對她愛的不深都是他自討苦吃,自掘墳墓。
埋葬的都是他的想念。
他願意服軟,他真受不了。
他不能失去她。
“寶兒……”
這樣低到塵埃裡的聲音,粗嘎的引誘是丁美妍最招架不住的。
她微弱的掙扎着。
男人抱的她太緊,她的掙扎根本不起作用,手也被他禁錮在他手臂間。
“我不能放手。”
丁美妍全身仿若被一股強悍的電流掠過,震的她四肢僵硬,他說:我不能放手。
爲了這句話,她做什麼都值得。
她得到了他的迴應,不是嗎?
冥想間,下巴突然被一隻乾燥粗糲的手指捏緊,她被迫側過頭,脣貼着他的。
“我是你的……”輕啄了一口她。
淚,根本不受控制,是激動,是盪漾在懸崖邊上被拉回的救贖。
時間被擱淺了。
他說:我是你的。
她徹底淪陷了,在他試探性的再次咬着她的那一刻,她忍儘自己所有的毅力,移開了自己的身子。
“你不是我的……宋氳揚……你會有更好的……”
這話如刀子刺着宋氳揚。
一瞬,他甚至覺到心痛和絕望。
“你不想要我?”
“曾經想,現在不想了,宋氳揚……愛都是慢慢成長的……我……”
脣被攫取,被吞噬,宋氳揚的氣味源源不斷的滲透進她的嘴裡,她毫無抵抗力的張口,被他趁虛而入,攪纏的她不斷的後退。
舌尖繞進他的口中,那是撕扯,是全副武裝被擊破的無措。
不知纏了多久,直到車子停下來,丁美妍才喘着移開,感覺到宋氳揚在啃噬她的脖子,手指推着他的胸膛,巋然不動。
“宋氳揚。”
“你無法想象我多想你……”
“夠了。”她牟足了力氣,推開車門,給了他一巴掌:“過去的就是過去,沒有第二次機會,愛情也是,我不相信你,聽懂了沒有?”
宋氳揚望了她一眼,那眼神讓丁美妍感覺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特別的遙遠,就像是遠在天邊和近在眼前。
他一句話沒說,只拿眼看她,她受不了,關上車門,小跑着進了宴家。
深夜,萬華。
桌子邊的一排杜松子被宋氳揚一一灌進自己口中。
邊上,坐着洛岑,白原澈,宴禾璽三人。
宴禾璽在抽菸,淡淡的菸灰飄菸灰缸裡:“出息。”
滿臉的鄙夷:“一個宴家的女兒就把你管的如癡如醉,宋氳揚,你原來的那股狠勁呢?”
宋氳揚解開釦子,慵懶的支撐着自己的頭:“我這輩子不想搞其他女人了……宴禾璽。”
白原澈在吃花生米,聽他這樣說,好笑;“宋氳揚,你也有今天,一個女人把你搞的這樣慘,我還真沒發現妍妍有這個本事,讓你這尊神下凡了。”
洛岑也打趣:“氳揚,是不是把你魂勾了?要我說,妍妍那麼軟,跟個妖精似的,肯定特勾人,薅死你。”
宋氳揚不說話,從一邊摸到打火機,點了一根菸,仰着脖頸靠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天花板,特性感的姿態。
舒暢道:“她把我剝了一層皮,我才知道痛,是我放的太乾脆……”
白原澈用手肘撞了撞他精瘦的被皮帶勾勒的直挺腰肢:“我覺得二哥家的揚清挺好的,她不是老纏着你嘛?再說了,這北京城像丁美妍那樣的多了去,軟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可柔成丁美妍那副姿態的少,老五這妹妹是個寶貝……要不,我看你就湊合着和周揚清談談唄,或者那個殷淇淇。”
宋氳揚滿腦子都是他家嬌滴滴的寶兒,哪裡能聽得進去他們的話。
一想到以後,他寶兒離開他,嫁給別人,他覺得自己的心刺的慌,簡直沒法子呼吸。
“我先走了……”
還算是清醒,扶着沙發邊沿,撐着自己的身子站起來。
宴禾璽去拉他:“你去哪?大晚上,這樣醉。”
“我去找她。”
“我操……”
白原澈嚇的爆粗口了,心裡是真沒想到這男人還會做這麼煽情的事,今夜的宋氳揚完全脫離了他們的認知,完全是另一個人了。
趕緊拉着:“別讓他胡鬧……腿打斷也得擱這睡。”
洛岑死死的把住門,不讓他出去。
把宋氳揚困在包廂裡,困了一夜。
………………
丁美妍同樣一夜睡的不安生,她心想自己應該早做決定,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她禁不住宋氳揚的窮追猛打。
吃完早餐,直接往醫院趕。
車子裡,心沉悶的厲害。
她的宋氳揚,真的愛她,雖然不排除他只是後悔了,可她的心好暖,她終於贏了那男人的迴應,不是嗎?
直到司機喊下車,她仍舊沉浸在這份喜悅裡。
不好意思的把錢遞給司機,她進了病房。
靠近一段距離的時候,聽見病房裡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這聲音她很熟悉,殷淇淇,白鈞諾。
心裡也是感嘆,這兩人估計這麼早沒人了,纔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不關門說話。
“鈞諾,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那天會出事,原本這不在我們的計劃裡。”
“你還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我耍什麼英雄救美。”
殷淇淇輕笑:“丁美妍不是說要嫁給你嗎?你看,一舉兩得啊,你就直接同意了,完成你一樁心事,要是以後不喜歡,你大可以離婚,是吧……女人嘛,多得是……趁着她還有同情心,答應唄。”
話說的是殷淇淇,恨的是丁美妍。
她真的沒想到那天的搶劫原本也是有目的性的,只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
而殷淇淇也真是一個惡劣到極點的女人,離婚?玩玩?除了自己,她還真不把別人當回事。
聽到這裡,她也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
退後了一段距離,故意加重腳下的步調。
裡面談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她直接推門而入。
“早,鈞諾。”臉上掛滿了虛假的笑意。
披着一張皮,做人,誰不會?要裝,是吧,那就一起裝。
白鈞諾看到她很意外:“怎麼來的這麼早?”
“我也纔來,打算在上班之前給你送點早餐。”
視線壓根沒觸及殷淇淇,等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一刻也不想待在這:“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不然會遲到的。”
“好。”
她出病房的那一刻,聽到身後的殷淇淇在那說:我也要去上班了,就不打擾了。
她知道殷淇淇肯定是趕着有話要跟她說,腳下的步子快了些,不過兩人還是一同進了電梯。
她按了負一層,殷淇淇站在她身後。
“聽到我和鈞諾的對話了?”疑問。
“心裡有鬼住着的,總想着別人也是。”
“呵,幾日不見倒是又伶牙俐齒了……昨晚宋氳揚可是在萬華待了一晚上,你知道萬華的小姐多出名吧,宋氳揚可從不在那過夜。”
丁美妍不喜歡她這高傲的半遮半掩的說話風格。
直接給她撕開:“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想告訴你,別把自己想的太好,男人啊,沒了你,不是不行……尤其是他那樣的,你只是送到嘴邊的一塊肉,嚼一嚼,爛了,味兒沒了,也就沒意思了。”
“是嗎?怕是你連嚼爛的資格都沒有,殷淇淇,口頭上的仗你不必告訴我,我不想聽你廢話,我和他之間,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挑撥的,你也不會懂。”
正好電梯到了,她幾步跨出去,甩的身後的殷淇淇一個措手不及。
緊趕慢趕的追出去:“丁美妍,我告訴你,你這死皮賴臉的樣是永遠不會得到他的青睞的,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他和你在一起的,你休想。”
在丁美妍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個得不到還胡亂亂嚼舌根的人,沒必要再去回覆,因而,她打開車門直接鑽進去,開車離開。
一進四處,丁美妍被嚇的有些懵。
桌子上一大束天堂鳥和風鈴草。
這兩樣都是她喜歡的花種,左看看右看看,心裡頗不踏實。
誰送的?
沒底。
“喜歡嗎?”
撩的她差點站不住,腳下的高跟鞋被虛踩着。
回頭,望入他的眼眸中,一眼就不行了。
他俊逸的五官,深情的眸子,全都在刺激着她。
“你送的?”
語調不鹹不淡,聽不出痛癢。
“嗯,早上路過花市順便買的。”宋氳揚輕描淡寫:“喜歡嗎?”
偏要問個所以然。
丁美妍現在才發現這男人其實也有幼稚的一面,點頭:“好看。”
“沒你好看。”
心塌了,又在撩。
“我要工作了,你也該回去了。”找了個藉口,想脫離這份悸動。
這男人就像是神槍手一般,指哪打哪,她喜歡什麼,喜歡他怎麼做,全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把她吃的死死的。
男人清透的眸子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走了,丁美妍才扶着桌子,支撐着自己發軟的身體。
太虛了。
可身後突然傳來問詢:“控制,很難?”
“你……”轉臉,滿頰躁紅。
“難就別控制,喜歡就說。”
丁美妍心想,她是一輩子砸這人身上了,見不着,跟要了命似的,見着了,跟躲狼似的,都遏的她無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