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美妍不知道殷淇淇話裡的意思,可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女人心懷不軌,出去的時候,多了一個心眼,把自己戒指扔地上,用腳尖踢到車子底下,想留下證據。
誰知才踢進去,殷淇淇便佝僂着身子,一隻手伸進去,把戒指給掏出來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別亂丟的好。”直接給她套進手指。
丁美妍渾身一滲,這樣的殷淇淇好的不似於平時那般飛揚跋扈,她反倒提心吊膽的厲害。
殷淇淇見她臉上蒼白的厲害,笑了一下,後抿了抿脣:“看着我做什麼?”
率先上了車,丁美妍在後被一開始帶她過來的男人扶上了車。車子裡,她總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像在水波上一樣盪漾,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美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白色大牀上,周圍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她手一摸索,似摸到了一個牀頭燈,按開了開關,有柔和的燈光灑下,乍然之下她眼睛還是有些許的不適應,微微側頭眯了下眼,慢慢的睜開。
此時,宴家,家裡已經陷入混亂了。
阮苗在家急的一個勁的喘氣,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在嚴媽身上。
“嚴媽,我說過很多次了吧,讓你不要擅自待小姐出去……”
嚴媽微蹙眉,聲音裡帶着委屈:“太太,打電話給你了,你也答應了啊……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
阮苗雙眼紅赤,似想要繼續發泄,可手指頓了頓,還是壓住了要出口的話,只憋着聲音,好半晌,走到桌子邊坐下:“嚴媽,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現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一個孕婦,大着肚子,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想想我就害怕……”
???阮苗抿抿脣,,揉了揉太陽穴,稍一忖,閉了閉眼睛。
這時,老五和宋氳揚進來了。
宋氳揚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脖頸上喉結的性感弧度,包裹在西裝褲裡的雙腿邁的極沉。
見到阮苗不舒服,趕緊過去,詢問:“怎麼了,媽……”刃薄的脣片微微抿在一起,下巴微收,隱約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阮苗聲音不禁有些哽咽,一隻手支撐在桌子上,視線看着不遠處:“我在擔心我女兒,氳揚……殷淇淇剛剛死了爺爺,你說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要是那天她來的時候我們答應幫她救她的爺爺就好了,也不至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啊。”
????阮苗的目光朝老五和宋氳揚的方向痛意地停留數秒,再望回來:“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沒有那麼如意!”
“媽,你彆着急,我聽殷淇淇的聲音,她暫時不像是想傷害妍妍的。”宋氳揚眼睫微微下垂。
其實他心裡也很不安。只因爲阮苗的態度如此的慌亂。原本,他是沉着的,阮苗一表達自己對丁美妍的擔憂,他的心也忍不住跟着跳的很厲害。???
???而這一次,事實確如阮苗所料,殷淇淇就像牟足了所有一般囚禁着丁美妍。一連三個月,丁美妍一點消息都沒有。和殷淇淇相關的一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來。
阮苗整天以淚洗面,老五和宋氳揚也被折磨的很痛苦。
其實,這片土地上要藏一個女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要躲避偵查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哪怕以不使用任何通訊工具爲代價。
殷淇淇做到了這一點。
幾個月來,她什麼都沒用,整天待在房間裡,僱傭了一個當地人來幫忙。
當夜幕來臨時,她走到丁美妍的房間,看着她鼓囊囊的肚子,笑了笑:“其實每個女人都有做母親的慾望,我也有,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機會來做母親了,宴妍,你幸福嗎?”
丁美妍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她也知道自己被殷淇淇囚禁了三個多月了,心一直悶悶的,別無辦法。
殷淇淇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女人,她的狠毒可以在一瞬間被放到最大值。
只要是她想要的,她會壓下一切賭注。這幾個月,她也有些佩服這女人的毅力,有時候,她能在她的房間裡坐一天。
見她滿臉笑意,丁美妍也不作聲,良久之後纔開口:“你把我劫持到這裡,難道是給我接生?殷淇淇……殷老爺子死了,但是你還有你的美好人生,只要你回頭,一切都不難。”
????殷淇淇指腹輕輕地摩挲自己的手腕:“不難?對於你來說可能的確不難,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切根本就無法挽回。我生在一個連我自己都害怕的家庭,我最愛的人是我的爺爺,現在他沒了……我愛宋氳揚,他不愛我……你說我還有什麼期盼的?我不如做些我渴望的,你很想見到宋氳揚……是不是?我滿足你。”
丁美妍頗爲疑惑,對於她來說,殷淇淇把思想表露的這麼清楚,肯定不是好事。
殷淇淇自然也瞥見了她的疑惑,戲謔,“你不喜歡和宋氳揚團聚?要是宋氳揚死和你活只能二選一,你選什麼?宴妍。”
丁美妍凝眉,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在內心蕩漾開來,不斷的擴大,叫她渾身都在打顫。沒兩秒,耳畔便傳出笑聲,那是尖銳的,獨屬於殷淇淇的歡愉……
擡眸間,只見殷淇淇身形翩翩地走到窗子邊上:“是時候把你的消息告訴宋氳揚了,你知道要瞞着他那樣聰明的男人真的太不難了,所以我只有把一切斷了,我甚至隔絕和外界的聯繫……我估計沒有人可以知道我在這,他曾找到這裡,可我把你藏起來了,呵呵……”
接着,她當着丁美妍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隨後開了免提,當那熟悉的聲音現於丁美妍耳中的時候,她幾乎快要崩潰了。
那是幾近發瘋的咆哮和屬於野獸的嘶吼,是白岫巖。
“殷淇淇,你把那個賤女人藏在哪裡了?”
殷淇淇一聽白岫巖的聲音便知道他的父親情況不好,先沉默了幾秒,纔開口:“怎麼了?白衍的情況嚴重到什麼地步了?還是說他已經徹底癱瘓,需要依靠呼吸機了?”
????這話似乎觸碰到了白岫巖的底線,他憋足了所有的怒火,猛的對着殷淇淇發泄:“你最好把那個女人交給我,否則,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殷淇淇抿脣淺笑,略一頓,回:“我在河北一個叫做天涯聚的酒店,一個邊邊角角的地方,我明天就就走了……白岫巖,你要是能夠趕過來,就能帶走宴妍,她隨你處置,對了,她的肚子很大,你千萬不要讓她動了胎氣,流產奧……。”
她的語氣很輕柔,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在細細叮囑着別人什麼,可丁美妍知道她此時的心思多歹毒,她是在提醒白岫巖。
後,只聽殷淇淇繼續道:“我等會通知宋氳揚……就看你們兩個誰快了……”
掛了電話,又迅速的撥通了宋氳揚的手機號。當電話那邊傳來低沉到極點,彷彿一瞬間就能冰凍人心的聲音時,殷淇淇笑了,笑的很放肆。
“宋氳揚。”
“你在哪?”電話那邊的人疲憊到極點。
“我在河北,其實你來過這裡,你也找到過這裡,但我把宴妍藏起來了,你很聰明……終究,你還是錯過了。這幾個月我中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就是爲了讓你嚐嚐什麼叫失去至親的滋味……對了,我剛纔把我的位置告訴白岫巖了,估計他應該比你快吧,你想知道我在哪裡嗎?呵呵……”
突兀的掛斷了電話,瞬間讓一切煙消雲散,她知道,宋氳揚肯定能找過來。
後看了一眼丁美妍,淡笑,解釋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可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處處透着不公平,我沒必要給宋氳揚公平……你和宋氳揚對於我來說都是十分礙眼的存在,這次能不能團聚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宴妍……”
丁美妍心頭微頓,心念電轉間,已經一臉淚水,但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惶恐,從容地問:“你想要對宋氳揚做什麼?殷淇淇!”
殷淇淇眸光微閃,眉心極輕地蹙了一下:“其實我真的很不喜歡別人問東問西的,但是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我的打算,那我就告訴你,我打算把這間房燒了,讓你親眼看着宋氳揚被燒死,然後白岫巖帶走你,再把你的孩子殺死,你說這好不好?
她笑着收了話題,眼睜睜的看着丁美呀咬牙切齒的激動着,隱晦地蠕了蠕嘴脣。
????丁美呀擡眸:“殷淇淇,你真是一個惡魔,你太惡毒了。”心下冷笑,攜着嘲諷的聲音:“怪不得你一直沒有朋友,宋氳揚不會愛你……就是因爲你不知道如何真正去愛一個人,你只知道傷害別人。”
殷淇淇冷哼:“現在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的,我要的只是報復……宴妍,你毀了一切,對於我來說報復纔是最好的,至於宋氳揚,他死了,我活着,爺沒意思了。”
(晚安,不出意外後天或者大後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