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事發當天,雖然沒有當事人的參與,其他的同學還是就着他們的餘熱自顧自的玩兒的很HIGH。隨着各種傳言的紛至沓來,眼見着這事情越來越偏離真實的軌道肆無忌憚的撒開丫子一路狂奔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卻着着實實急壞了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卻憋了渾身的力氣沒處使的金載水。看着稍微一擡手就能扯下一大把的各種小道消息就在自己的腦袋頂上“嗡嗡”作響着漫天飛舞,金載水這心縱使快被揪出水來了,卻也無能爲力。光是去校長室門口靜坐示威就試了好幾次,但是除了被王助理像驅逐蒼蠅一樣的拿着“滅害靈”驅逐出來,卻再也沒有別的下場。
示威不成校長室又潛不進去,金載水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情急之下,實在是走投無路的金載水,終於在進行了強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決定放下身段硬着頭皮去求ALEX幫忙。但是當他終於說服了自己的自尊心和強烈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情,舉着快要被汗水浸透的拳頭終於敲開辦公室的門的時候,讓他絕望到想重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外教辦公室各色的“捲毛羊”都聚齊了,卻惟獨不見ALEX這隻“純種黃皮中國土狗”。
金載水沒有想到自己足足耗費了半年的勇氣才終於敲開那扇大門,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讓他失望到骨子裡的情景。老師們也是,本來正在悠閒地喝着咖啡聊着天,沒想到會突然的就冒出這樣一個嗓門比大炮還響的學生,光是那一聲“報告”就差點把他們給直接轟回美國老家去,聊天的興致自然也是被嚇得哆嗦了兩下直接縮了縮脖兒就回去了,除了愣愣的看着金載水,都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那已經被腰斬的思路。
金載水本身英語就差,更確切來講應該是全科都差,尤其是看到眼前這七八雙五彩斑斕的眼睛就這麼驚恐的盯着自己,本來還稍微會一點的什麼“hello,how are you”之類的,也被體內急劇擴大的緊張給擠了出去,徹底的沒了容身之所。看着眼前的一切,金載水徹底就傻了眼,光知道嘴皮子哆嗦但就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反應纔好。而從他們那些個五顏六色的嘴巴里蹦出來的不知道是責罵還是詢問的洋字碼,更是讓金載水的腦袋變得更加的混沌不知所措。聽到最後除了一身的冷汗,金載水再沒有別的任何的收穫。只能在旁邊一邊緊張的搔頭一邊“嗯啊”的不知所措。最後,反倒是一個稍微會點中文的白顏色的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出手幫了金載水,只見老師一邊比劃一邊還用他那蹩腳到能把人給直接憋死的中文做着解釋,恨不能把全身上下所有能動的器官都用上,去跟金載水努力的說明自己所想表達的意思。金載水看到這一切,也用他那本身就不靈光的腦袋很“用力”的去理解老師所想表達的含義,終於在雙方都快把“查克拉”耗盡的時候,金載水才終於大體算是知道了ALEX這貨的去向。
原來ALEX當天休息,這天並不在學校裡。因爲沒有自己的課,外教老師可以自由的安排時間。所以,知道了劉恬跟夏明江已經回國的ALEX,趁着自己休息跑出去給自己偉大的師傅選禮物去了,對於恬姐裝嫩闖禍的事情還一點都不知情。
當金載水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灰心喪氣到差點就學着上次暴怒的劉伊芳,直接把外教辦公室的門給當成“排骨張”那孱弱不行的身板兒,以交上去給踹碎了的心都有了。心想這ALEX還真是個神仙啊,平時不想看到他的時候,他跟鬼魅一樣的陰魂不散,現在需要他幫忙了,他卻直接玩兒起了失蹤,還真是除了倒忙別的什麼都幫不上啊!金載水眼看求助無果,也就只能認命,除了像苦守寒窯的王寶釧一樣的苦等,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言。但是等到最後一節課都下課了,所有的學生都走了,金載水卻還是沒能等到劉伊芳的出現。
劉伊芳的手機已經被金載水打到幾乎要爆的程度,信箱裡也滿滿的全是金載水的短信,手機光是開個機都要休息上老半天,差點到了癱瘓的程度,但是劉伊芳本身卻並不自知。因爲一直忙活着處理老媽的突發狀況,更重要的是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姥姥跟姥爺再來個電話查崗,劉伊芳直接就把手機關了機,隔離了自己跟外界的一切聯繫。忙活了個天昏地暗之後,直到回到家之後纔想起來要跟眼見着自己被“傳喚”的金載水報個平安。劉伊芳剛一開機,這短信還有未接電話的提示音就鋪天蓋地的涌過來,直接震得她握不住手機。看到手機裡那一直在增加的驚人的短信數量還有未接電話的個數,劉伊芳的兩個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子裡面骨碌出來。看到這樣的陣仗,劉伊芳知道金載水是真的着了急,趕緊手忙腳亂的給他回了信息進行了解釋。因爲考慮到老爸和老媽的情緒都還沒有進入穩定期,劉伊芳也就沒給金載水詳細的解釋事情的經過,總之事情已經解決,這是比什麼都好的一個結果。
而另一邊,金載水一直苦等到放學都沒有見到劉伊芳的蹤影,積攢了一下午的擔心和焦慮終於達到了最大值,這邊一擡腳就準備直接殺到校長室裡去看個究竟,管他以後會被怎樣。這都放學了還不把人給放回來,她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錯要被這樣對待?!金載水越想心裡就越着急越上火,於是連繼續考慮都沒有,身體直接就行動了起來。正當金載水怒氣衝衝的要飛奔進校長室要人的時候,劉伊芳的短信像及時雨一樣的來了,並且直接澆到了金載水那熱到發燙的腦門上,把他頭頂那團怒火給瞬間澆滅了,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之後,金載水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非要去劉伊芳家裡親眼確認一下她是不是“毫髮無損”。但是考慮到家裡目前火藥味兒十足的這種現狀,金載水一旦在這個時候參一腳進來,肯定會被直接當成出氣筒給轟碎了不可,於是劉伊芳死活都不讓金載水過來。而金載水見劉伊芳拒絕的這麼幹脆,着實的有點傷心傷肝,完全把劉伊芳的好意給看成了是對自己不重視不在意。心想自己好歹是替她提心吊膽了一天,弄到最後連飯都沒顧得上吃水都沒喝幾口卻被這麼輕易的就拒之了門外,難道自己在她的心裡就這麼的無足輕重嗎?只是想去家裡看看她都不讓,那自己這一天的提心吊膽又是爲了什麼?想到這裡,金載水這心裡未免十分的不是個滋味,本來還想再堅持一下的,但是話還沒出口,劉伊芳那邊卻又傳來了這麼一句:“你要是敢來,死了我可不管!”金載水一看這幾個字,當時就嚇得渾身一哆嗦,直接就偃了旗息了鼓,沒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垂着尾巴耷拉着腦袋就回了家。
但是第二天一上課,除了金載水和易曉媛以外,班級裡的其他同學的態度又重新反轉了一百八十度,變回了之前的那種見到劉伊芳就躲着走的微妙氣氛。剛熱乎了沒有幾天的同學們直接藉着這個勁兒又全部的縮了回去,於是,關於那個“和氣溫柔”的劉伊芳也就這樣在還沒有把名聲傳出去的時候就此的銷聲匿跡了。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原來還真是真理啊!本來以爲這劉伊芳終於鐵樹開花水倒流一般的向好的方向轉變了,可沒想到人家在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悄悄的把體育班的大哥和二哥給放倒了!看來以後還是要遠遠地躲着她爲妙。免得要是她哪天一個不高興再把我也當成出氣筒給直接拔了氣門芯兒。”劉伊芳雖然不會讀心術,但是當她第二天一大早踏進教室的時候,光憑同學們那怪異的氣場和自己滿眼看到的同學們那複雜的面容之下所隱藏的戰戰兢兢的小心思,就不受自己控制的滿臉滿眼的接收到了這些信息。
劉伊芳一看大家的反應,知道是昨天老媽的“光榮事蹟”已經成功的被轉嫁到了自己的腦袋上,心想,這樣更好,免得自己的老媽被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要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抨擊和批判,自己這樣的慣犯出來頂一頂缸反倒更好,只要體育班的那倆傻子不亂說,這件事估計也就這樣將錯就錯的過去了。至於班裡這些跟着情勢站隊的同學,交不交的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就當是前兩天做慈善賞了他們幾個好臉色罷了,現在只是恢復到了以前,也沒有什麼不好。相較於他們那麼熱心的貼過來,還是之前被他們排擠的時候自己這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劉伊芳心裡這樣想着,內心裡反倒是輕鬆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在意周圍同學的目光,繼續了之前的“女魔頭”的形象,嘚瑟着她的人生。
金載水本來還想今天一定要找到劉伊芳把昨天的事情問個清楚明白,但是當知道事情涉及到那個“恬姐”的時候,這心裡就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尤其是昨天晚上又被那樣的狠狠拒絕,金載水這心裡終於有點察覺,或許這劉伊芳不讓自己去家裡是出於對自己這條小命的珍惜,要是真的好死不死的正撞在槍口上,肯定會跟那次在美國的時候一樣,不死也只剩半天命!劉伊芳的那句“死了我可不管!”看來還真不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