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位大姐以後說不定還真就晃盪成了自己的丈母孃,但是就現在這情勢,又有之前的前車之鑑在,金載水這裡連想都還沒敢呢,腦袋卻像是被嚇停了擺一樣,不受自己意識支配的就浮現出了“恬姐”那副凶神惡煞想要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模樣。頓時就是一身冷汗外加汗毛孔直豎,心中千千萬萬個認同了劉伊芳的觀點,鐵定的認爲了還是不要提早去招惹“恬姐”爲妙。自然,對於金載水來說,這肯定也是最珍惜生命的做法。而且光是看劉伊芳的信息,金載水就已經猜到此次的事件已經是達到了足以挑起家庭內部暴亂的程度,早就不是自己一個外人能隨便插手的了的,就這樣的嚴重程度再相較於自己那點蔫兒了吧唧的好奇心,自己這邊肯定是不夠瞧。因此,金載水也就很自覺地把自己的那點兒好奇心給埋了點土摁死在了自己內心那片荒地上,最終還是識趣的選擇了沉默以對。
於是乎,在沉悶當中一天的課程就這樣結束了。金載水雖然強硬的制止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對前一天的事情深加探究,但是看着劉伊芳這一天下來那快排成萬里長城的哈欠和那彷彿被噴了上百次敵敵畏的沒精打采的樣子,這心裡不免就愛心氾濫的有些擔心。難不成昨天晚上回去之後還進行了一場血雨腥風的星球大戰不成?怎麼今天一上課就是這樣一副睡了沒醒的樣子?話說這家庭內亂可往往是最難處理的“戰爭”,局外人是不能隨便攪進去的,一個弄不好就會被炸個粉身碎骨不說,明明幫了半天的忙最終卻只會落下埋怨。金載水想了想,果斷的搖了搖他那沒幾兩重的腦袋瓜子,決定不參與其中。但是看劉伊芳那樣子,實在是跟吃了大劑量的安眠藥一樣,感覺稍微不留神她就會直挺挺的躺下睡過去一樣,於是這心裡就又犯了嘀咕,難道昨晚真的鬧得很兇?話說到底這“恬姐”是怎麼作的能驚動了學校的校長?難道是有宿仇?這劉伊芳最近也沒有惹是生非啊,怎麼會突然就傳出暴揍體育生的消息?看着劉伊芳這幅沒精打采有氣無力的樣子,金載水心裡的疑惑又一個接着一個的冒了出來。他這不太靈光的腦袋也終於抓住了問題的重點,開始朝着正常人的思維方式慢慢靠攏,而不是一頭腦熱的只知道考慮劉伊芳的安危了。金載水光是這樣想着,就已經到了要收拾書包走人的時間。
兩人收拾完了書包並肩出門的時候,金載水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看上去很累呢,一天都沒有什麼精神。昨天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把‘恬姐’都給牽扯進來了?我這都想了一整天了,實在是想不通。最近兩天一直傳得很兇呢,關於你毆打體育班男生的事情,那,那不會,是真的吧?”金載水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儘量的小心翼翼,聲音的分貝也降了好幾個,生怕劉伊芳一個心情不好再衝着自己也來一頓暴揍。但是受好奇心的驅使,金載水的嘴巴還是脫離了主人的運動神經的支配,直接順從了自己的內心不聽使喚的就把心裡想問的給說了出來。
“怎麼?連你也覺得那倆混球兒是我打的嗎?看來我這‘芳姐’的威名又要重新振作起來了啊,呵呵。”聽了金載水的話,劉伊芳稍微怔了一下回過頭來聽着金載水的眼睛冷笑着說道。
“不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問問而已,呵呵,問問。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不相干的人動手,呵呵。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只是……”金載水光是聽劉伊芳說話的語氣,這後脊樑上就已經是“北風那個吹,雪花兒那個飄”了,於是趕緊擺着手解釋,以示補救。
“只是什麼啊?啊?你小子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像個什麼樣子?!你說出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說!”劉伊芳見金載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見他戰戰兢兢的跟被刑訊逼供一樣,這玩兒心就蹦躂了兩下要從嘴巴里跳出來,於是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故意擺出一副臭臉大聲說道。
“沒有沒有,只是,我昨天那麼擔心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等着你回來,急得連飯都沒顧得上吃,誰都沒喝上幾口,結果苦苦等了一整天,就只等到了你的幾條短信,乾巴巴的幾個字,連個電話都沒打就把我打發了,好歹我也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總覺得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一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吧,我又不是那種大舌頭會到處去宣揚的人……”金載水小聲的嘟囔着,內心裡覺得有些委屈。
劉伊芳見金載水那委屈的樣子,又想起昨天他那樣的擔心自己,也實在是不忍心繼續捉弄他,於是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啦,呼---,昨天當了一天的‘調停員’,連晚上都沒逃得了,弄到很晚才睡,所以我今天才精神跟不上身體,意識總是有點走神兒。但是總算事情基本上算是平息下來了,暫時應該不會‘海嘯地震’,我今天回去好好地補一覺就好了。”劉伊芳一邊說着話,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金載水見劉伊芳臉上帶着笑意,也就壯着膽子把先前的話頭兒又撿了回來:“那,那倆體育生真的是你打的?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像從你這裡確認一下。”金載水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圓,好奇的期待着劉伊芳能給出怎樣的答案。
“你說呢?就他們那樣的,也值得我去動手?!要真動手豈不是毀了我‘芳姐’的一世英名!我要是真想找他們的麻煩,他們老早就進醫院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劉伊芳不屑的說了句,然後一伸手抓過金載水的耳朵就提溜到了自己的嘴邊,小聲的說道:“是他們倒黴,撞在了‘恬姐’的槍口上,那可比死在我手上要慘多了。”劉伊芳補完了這一句,就把金載水的耳朵又還給了金載水,然後接着說道:“不過那倆人我本來也看着不順眼,天天的沒事兒就知道在女生面前晃悠,長得跟倆先天不足的蛙人一樣,還好意思的出來丟人現眼,沒揍死他們算是照顧他們的父母了。”
金載水雖然知道事情有可能會是這樣一個發展,而且自己心裡也多多少少的有了那麼點譜兒,但是當自己的猜想從劉伊芳的嘴巴里得到證實的時候,他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原來那倆被打得“天女散花”般的體育生,真的是“恬姐”的大作!那自己以後要是真的犯點什麼錯的話,豈不是真的會被活活拆了?!金載水還真麼想過,像“恬姐”這樣的女中豪傑原來是真的會跟像自己這樣的小毛孩子一般見識的。金載水想到自己以後可能的悲慘命運,不自覺的就惡寒起來。
劉伊芳見金載水突然就這麼愣住了,於是不耐煩的上前一拍他的腦袋說道:“幹嘛呢?玩兒元神出竅嗎?”
“不不,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真的是她老人家動的手。”被劉伊芳這麼一拍,金載水也清醒了過來,趕緊小聲的解釋道,生怕聲音大了再直接把“恬姐”給“呼叫”過來。
“不過被同學們這樣誤會倒是正好,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事情的原始模樣是怎樣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動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媽,我們娘倆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呢,搞不好第二天都能直接上新聞,說是我們主謀把五角大樓給炸了的呢,額,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所以,你也知道吧?”劉伊芳不耐煩的撓了撓頭,然後轉過臉來很認真的看着金載水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金載水自然是會意,趕緊說道:“明白明白,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亂說的。”
兩個人這樣說着,就要往門外走,而正在這時,ALEX卻從不遠處邁着急促的步伐優雅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張着眼睛想尋找獵物的餓狼一樣四處張望,彷彿一個看漏了就要錯失一羣一般。
金載水正要邁步,一擡頭卻看到了腦袋左右扭動着像是在跳抽筋舞一樣的ALEX,這頭腦中還沒來得及怎麼反應,身體就已經下意識的懂了起來,一把拉住還沒有被搜尋到的劉伊芳,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往後門兒的方向走。而劉伊芳被金載水這麼一拽,當時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雖然身體跟着動了起來,但還是聲音不大不小的來了句:“你幹嘛呀?”
AELX對於劉伊芳的聲音的感知和分辨能力,可是比蝙蝠身上裝備的雷達探測器還要厲害。雖然劉伊芳在熙熙攘攘的人羣當中就只說了四個字,但還是很快就被ALEX捕捉到並且在眼睛還沒有明確定位的情況下身體就已經朝着這邊大跨步的走了過來。
劉伊芳任由金載水拽着往外走,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個情況呢,這邊ALEX就已經走了過來並從身後拽住了她的另一隻胳膊:“可算抓到你了!”ALEX一邊用力攥着劉伊芳的手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
劉伊芳被人冷不丁的從背後這樣一拉,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就甩開了金載水的手直接順勢抓住ALEX的胳膊就來了個過肩摔!ALEX本來就對劉伊芳這突如其來的一摔沒有防備,而且學校的走廊也就那麼大點兒的地兒,ALEX本來能躲過的在這麼一個侷限的空間裡也全部變成了躲不過,隨着“咚!”的一聲悶響,ALEX整個人就被丟出了好幾米之外,差點砸到前面正在嬉笑打鬧着準備回家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