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債聽到系統提示的瞬間,站在他對面的丁心臺也是同時一愣,甚至她臉上的震驚與不解,要比吳債臉上的還多得多!
吳債向她問道:“你也聽到了?”
“嗯。”丁心臺臉色重回正常,只是眼中的好奇更盛,接着開口反問:“那是什麼?”
“那個,我把它稱作系統,你可以心裡面默唸系統面板,然後就會看到一些提示。”
丁心臺閉上雙眼,依言進行嘗試。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
“一個古樸的木質面板,像是障眼法,卻又讓人感到異常真實。”
“那就是系統面板了,上面有什麼?”
“有三行文字,陽間駐地、陽間功法、還有傳道體系,它們下方都有着一大片的空白。”
“沒有其它東西了?”
“好像還有一個包裹,但裡面也是空的!”
包裹?吳債喚出系統面板一看,果然在右下角出現了一個包裹樣的圖案,通過意念打開,裡面約莫有三四平方的空間,的確空無一物。
他嘗試着幻化出判官筆並放在包裹之中,然後便聽到了丁心臺的聲音:“裡面突然出現了一支筆!”
“你試試能不能把那支筆給拿出來。”
丁心臺聞言右手一動,從虛空之中掏出了一支黑柄白尖的毛筆,但由於陰司幻化而出的陰司法器無法被外人使用,所以那支毛筆很快化爲陰氣,重新融入了吳債體內。
果然就和吳債所想的一樣,那個包裹是他和丁心臺共用的一處空間,他們可以把想要送給對方的東西存放在包裹裡,直接轉交給對方。
在某些情況下,這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能力!
吳債將包裹的作用講述給了丁心臺,她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一擡左手,將手中長劍放在了包裹之中。
“你不怕我拿了就跑?”吳債打趣道。
丁心臺沒有說話,只是笑着指了指吳債的眉心。
吳債尷尬的笑了笑,的確,只要有着這個印記在,他們便可以絕對的相信對方!那是誰也無法違背的誓言!
“一起去走走吧,我還有很多想問的。”
丁心臺開口發出了邀請,她指了指一條順着崖壁蜿蜒而上的小路,顯然是示意吳債跟她一起上去。
“好!”吳債也有很多想問的東西,於是想也沒想便直接答應!他們一前一後的走上小道,還沒走出多遠,吳債突然回頭對曹全等人說道:“你們也和那些修士兄弟多親近一下!“
修士兄弟....
那十二名修士眉頭頓時一跳,他們從沒聽過如此奇怪的稱呼。其中一人看向丁心臺,似乎是在請示她的意見。
“不錯,以後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是該親近一下。”
丁心臺也已經發話,即便那些修士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走上前,與曹全等人互道姓名。
當然,有許多人並沒有放下戒備。
吳債和丁心臺知道雙方的信任並不是一會就能建立起來的,於是也沒有插手,只是繼續走上了山崖。
他們沿着崖邊一路向前,空中是正在緩緩消散的閃電。
“你們並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吧?”丁心臺突然負手站定,擡頭看着空中的奇景,淡然問道。
“不完全對,只有我是來自於一個叫做洪荒星的地方,其他人則全部都是你們清璃界的本界人。”
“清璃界...在你們的眼裡,這處世界就叫做清璃界嗎?”
“是。”
“那如果以這裡爲起點,我們要走多遠,才能夠到達你所說的洪荒星?”
“我也不知道具體有長的距離,但總之很遠很遠,遠到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回去。”
“那洪荒星又是怎麼樣的呢?你能不能跟我講講?”
“那是一個沒有修煉者的世界,一切都講究一種名爲科學的概念...”
吳債並沒有拒絕,他緩緩講述着深藏於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丁心臺則是聽得兩眼放光,似乎對那位置的洪荒星變得更加好奇!
吳債就這樣一直講到了來山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現在,他已沒什麼可講的了。
該是他問的時候了!
“爲什麼選擇成爲我的陽間代言人?”
“之前在夢境裡我不是就已經說過了嗎?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可是...”
“我是修仙者,對吧?”丁心臺的雙眼之中出現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對。”
“可我的父母不是!他們因我而驕傲,但最終卻也因我而死!在清璃界裡,流傳着一種斬凡緣的說法...我的師父因此動手讓我的父母永遠消失,並告訴我,那是修仙者的慣例。
從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凡人就不該活着嗎?凡人就沒有價值嗎?!
我覺得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修仙者也不該是這樣的!我覺得九天聯盟走錯了方向,於是我拼了命的想要去糾正它。然後,我失敗了!”
“即使你是天仙階強者,也失敗了?”
丁心臺聞言只是一笑,搖頭道:“在大勢面前,區區天仙階強者,又算得了什麼?自那以後,我就脫離了九天聯盟,在暗地裡成立了一個保護凡人的宗門。而這一來我就觸犯了大忌,成爲了那些高層們的眼中釘!現在在清璃界中,想殺我的人可比想殺你的人更多!”
“所以你們身上的血?”
“嗯,在趕來這裡的途中染上的,有人透露了我們的行蹤。要不是陰魔入侵還沒有結束,你又吸引了九天聯盟的注意,恐怕我也到不了這裡!”
吳債肅然起敬,他終於瞭解到對方此行所經歷過的艱辛,他再次拱手朝着丁心臺一拜,鄭重說道:“吳債必將竭盡全力,不負丁前輩厚望!”
“丁前輩?這也太難聽了吧?”丁心臺在聽到吳債這話之後愣了片刻,然後捂嘴輕笑,她似乎放下了什麼,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吳債知道,她放下的是獨自去面對整個九天聯盟的重擔!他也明白那種艱辛!
好在,他們再也不用孤軍奮戰了!
“我大你十七歲,以後你就叫我心臺姐就好!”丁心臺又是一聲輕笑,身形微動已是直接朝着山崖之下飄落,一裘白衣在風中舞動,恍若幻蝶。
“那陽間駐地的事...”
“你一人決定吧,我可不懂什麼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