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看着烏月向他攻過來,不算快也不算慢,只是有些扭曲的不真實,甚至他連烏月的身形都看不真切了,就彷彿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朦朧的雲氣。
他嘗試着打出一拳,果然如他預料中一樣,打了個空。
然後就受到了烏月連續的反擊,一瞬間範劍連中六掌,受了一些輕微的內傷。
這一下,範劍只能轉攻爲守,想要再次使用對付碧連天的策略。
只是烏月全程看了他與碧連天的比試,既然上場,怎麼會找不到對付這一招的辦法。
範劍的轉攻爲守,絲毫沒有影響烏月的進攻節奏,照樣一掌打在了範劍身上。
範劍眼前一亮,對着自己判斷出的烏月的位置就是一拳打過去。
然後他的臉色立刻就變的很難看,這一拳他又打空了。
“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就在那裡。”範劍內心充滿疑惑與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烏月明明就在那裡,爲什麼他的拳頭還是打在了空氣上。
他的疑惑沒有人會解答,並且還給了烏月可乘之機,她絲毫沒有手軟的又是幾掌打在了範劍身上。
範劍又練續吃了這幾掌,受傷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與烏月相比本就佔下風的速度居然又變慢了一些。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烏月的掌力中,居然帶着一股陰柔的冰寒之力,能夠侵入身體遲緩別人的速度。
範劍不敢大意,趕緊運轉長生不老功和九龍神功化解這份入體的冰寒之力。
然而,儘管範劍已經很努力的在消除身上的冰寒之力,卻還是收效甚微。
那股冰寒之力,看似弱小,卻在範劍體內內力的圍攻下,猶如魚兒一樣靈活,想要消滅它們不難,可想要逮住它們,卻需要浪費一些時間。
而範劍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烏月可沒有犯跟碧連天一樣的錯誤,她幾乎一刻沒停的對着範劍狂轟亂炸,想要一鼓作氣打倒範劍。
這樣一來,範劍體內的冰寒之力,不僅沒有因爲他的運功抵抗變少,反而隨着烏月一掌又一掌打在身上越來越多。
“這樣下去,輸定了。”範劍心裡很清楚,他可能要輸了。
只是他非常不甘心,不是不甘心自己輸了,而是不甘心就這麼像溫水煮青蛙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慢慢煮死。
“該死,她的弱點究竟在哪裡?”範劍不願意放棄,他很努力的在尋找着對方的弱點。
倏地,他腦海中出現了一道靈光,一閃而逝。
範劍隱隱想到了什麼關鍵的點,可無論他怎麼想,就是找不到剛纔閃過的那個點。
“啊……。”範劍忍不住放聲大吼,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挫敗感。
大吼的同時,那道閃過腦海的靈光再次出現,而這次範劍牢牢抓住了它。
一瞬間,欣喜佔據了他的心窩,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但至少可以嘗試一下,不至於像剛纔一樣一籌莫展,對烏月的攻擊毫無辦法,只能被動挨打。
恰在這時,烏月又是一掌拍在範劍身上,範劍腦海中一陣計算,一拳打向空無一物的空氣。
一拳打空,範劍毫無氣餒,繼續出拳,一拳拳打向周圍的空氣。
“哈哈哈………,這傢伙被打傻了……。”四周鬨笑聲響起,越來越大聲。
“閉嘴!”這是楚凡在訓斥門中師弟。
師弟看不出範劍在做什麼,他卻是看的出。那些笑話範劍的人,纔是最可笑之人。
範劍依然像是在亂打一氣,四周的取笑聲卻是漸漸消失,不是他們看出了什麼,而是他們看到年輕一輩中,那些成名的高手,一個個全都沒有笑,再傻的人也發現不對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看出什麼的大多保持一臉嚴肅,而看不出什麼的,又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這些都跟範劍沒有關係,他依然兢兢業業的挨着打,驗證着自己的猜想。
其實從烏月越來輕的掌力上,範劍幾乎已經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只是還缺乏最後的一個證明,證明自己是對的。
“砰。”這時一聲輕微的碰撞聲響起,範劍終於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
他終於知道了烏月身法的秘密。
如果碧連天的身法,是製造難辨真假的幻影,那麼烏月的身法則是扭曲別人的感知。
就像看到水裡的魚兒一樣,你看到的根本不是魚本來的位置,而是經過水對光的折射,給你製造的一種錯覺。
兩種身法,說不上有什麼高下之分,只是烏月對身法的掌握明顯不是碧連天可以比的。
範劍也是靈機一動,連猜帶蒙找到了真相,他總覺得烏月那朦朧的身影有些熟悉,明明感覺就在那裡卻就是打不到。
他現在知道了,這就像在水裡插魚一樣,不能對着魚的身子,而要對着它的身下插下去。
破解了烏月的身法,範劍自以爲已經能夠應對烏月,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烏月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即便範劍能夠判斷出她的正確位置,也很難打中她,偶爾拳頭觸碰到她,也是無法打在實處,往往只能擦邊而過,根本傷不到人。
而烏月的寒掌卻是沒有停下,雖然多少被限制了一些,但範劍身上的冰寒之力卻是依然在不斷疊加。
也許要不了一會,範劍就會被凍僵,成爲一個冰人。
範劍知道,自己已經必敗無疑。
他若是早點找到烏月身法上的弱點,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至少不會輸的這麼難看。
可是現在不一樣,一步慢,步步慢,他現在只能是被一點點磨死。
所以,範劍很光棍的認輸了。
“不打了,我認輸。”範劍一邊認輸,一邊想着下次該怎麼才能打贏。
“這點能耐,枉我師父對你評價如此之高。”烏月雖然沒有難爲範劍,但她莫名有些生氣,覺得範劍辜負了師父對他的高評價。
在她心中,師父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永遠不會錯。
其實她自己都沒發覺,又或者不敢承認的是,她對師父想法早已越過了師徒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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